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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妹妹别急着走,你就不好奇杨意钟夫妇现下如何了?”温未衡见她要走,忙也站起身来,快步挡在了她面前。
温未衡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可他脱口而出,面上带着惯常的笑意,便使得此刻的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他知林昭有些防备自己……着实不该这样说的,如此一来只会令她觉得,他是在威胁她。
他见林昭稍抬起头,眼中终于映出他的轮廓来。
漆黑眸子有如沼泽一般,似要将那轮廓吞噬。
方才她脸上那灿然笑容只是个幌子,她欲走未果,又听得那威胁似的一句话,索性也不必再佯笑,只问他:“你进京来,究竟有何目的?”
林昭并未期待能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但她想,这个人总要说些什么的,大放厥词也好,装腔作势也罢,只要他说些什么,总是能寻到破绽的。
茶釜中的水翻滚着,有淡淡茶香弥散开来。
温未衡叹了口气,看向那茶釜,而后又将目光收回来,说道:“羡鱼妹妹每次见我,都如临大敌似的,纵使我想与你说清楚,你当真肯听吗?”
林昭闻言,竟真就坐回了茶案边,说道:“我既问了,自然是肯听的。”
“羡鱼妹妹连我这个人都忘了,想来,定也不记得我那时说过,要给你养暗探。”温未衡将煎好的茶滤出来,盛入茶碗。
细腻柔白的邢窑葵口盏,衬得那在盏中旋动的茶汤颜色悦目。
林昭没有动面前的茶碗,只回想着,自己定是没有应允的,她绝不可能把这样的事,交给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去做。
温未衡见她静默着,便苦笑道:“也怪我唐突,不知羡鱼妹妹不记得我了,那日永州相见,我恐是吓到羡鱼妹妹了吧?”
“嗯,确实。”林昭敷衍地笑了笑,心道他若能直接说他来京的目的便最好了,罗里吧嗦地扯那许多,有什么意思。
这回答令温未衡愣了愣,他稍一思索,觉她能这样直言不讳倒也是好事,便就宽心了许多,笑起来:“羡鱼妹妹其实不必防我,我此来盛安,不过是想为你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再无其他目的了。”
“这于你有什么好处?”林昭看向他,问道。
“好处?”温未衡重复一遍这个词,没能领会她这样问的意思。
林昭很是不解地说道:“我那时宰了人贩子,你不过是捡了个便宜,并非真的受我恩惠,可如今你费心费力地,又是养暗探,又是跑到盛安来,若没有好处……这样赔本的买卖,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温未衡饮了口茶,虽说了个迂词,语气却轻佻得很,怎么听都不像是发自真心。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林昭眉梢微动,重复着他的话,将温未衡打量了一遍,摇头道:“你看着可不像是这么蠢的人。”
那样一张微含稚气的脸上,露出个狐疑表情来,非但不令人觉得她是在猜忌,反倒显得率真可爱,温未衡不觉就盯着她看了一阵,直至她皱起了眉,他才收回目光,回她道:“人不可貌相呀。”
林昭点点头,他的话,她本就不会全然相信,自也就无需再追问下去,浪费时间,她转而问道:“听你方才提及杨意钟夫妇,他二人现下如何了?”
“羡鱼妹妹若信我,便不要再派人去救了。”
“死了?”林昭问得直白。
“今晨就死了,如今尸体还停在陈府的地牢里。”温未衡这话说得轻巧,只宛若是在说两只死去的麻雀,“陈佑则扣下了杨意钟,想让杨夫人去找顾池钧求救,她大抵是不想拖累晚辈,当即就自尽了。”
林昭皱着眉头,端起茶碗,想着上午见陈木桃那愧疚神情,大抵是因她已经见到杨意钟夫妇的尸首了,可顾池钧既然带了人去陈府门口闹事,定然是因他尚不知晓此事。
也不知陈佑则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未衡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杨意钟随他夫人殉死后,陈佑则便命人砍下他一只手,送到了顾池钧那里,是而顾池钧才会那般冲动,带着府兵闹到了陈府门口。”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昭问道。
“茶都凉了。”温未衡含笑将她面前的茶换了一盏,而后才答道:“我知晓这些事,自是因为在陈府安插了探子,羡鱼妹妹往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来问我便是。”
“死了也好。”林昭也饮了口茶,而后转着手里的茶碗,忽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住了,只余个拇指尖在碗沿划着,许久,她撂下茶碗,说道:“多谢相告,我得先回去了。”
温未衡见她起身要走,就唤了她一声:“羡鱼妹妹,你那些剩在东边的暗卫,我也叫人尽数接走了,遂你若是要用人,不妨先与我说。”
“你——”林昭转回头怒视他,着实是想骂他多管闲事,可转念一想,人在他手里,也不好这样当面骂他,遂就将话咽了回去。
“羡鱼妹妹不必与我客气。”温未衡笑着,继而又说道,“还有那日元贵妃与你说起之人,正是你所想之人。”
林昭愣了愣,舒口气说道:“此事就不劳你挂心了。”
温未衡倒也识趣,不再多说,只瞧着她下楼去了,她步子很轻,几乎听不见声响,却是皮鞘里那双吴钩相撞时,偶会叮当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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