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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苏玫蹙眉。
“我找不到他。”小岳揉搓几下酸胀的眼眶,“巧克力慕斯推向市场之后,文思宇和人间蒸发一样,信息不回,手机关机,房子也退租了。”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张推开一条门缝:“苏总,我来送质检报告。”
“你来得正好,坐。”苏玫指了指靠墙摆放的沙发,“我和小岳商量对策,你听完之后给点意见。”
话音刚落,小池冲进办公室,脸色煞白。
“苏总,出事了!总店突然来了十几个人,拉了横幅,说咱们的甜品有毒,害得他们上吐下泻,不光索赔医药费,还要打官司……”
又是相同的套路!
文思宇,你就不能玩点新花样吗?
苏玫内心了然,神色镇定。
“我去处理。你们仨留在公司,召集品控部再开一次会,把每种食材的原料重新研究一遍。”
走至门口,苏玫回头,特意叮嘱小池:“联络各地直营店和加盟店,暂时下架巧克力慕斯。如果有人问起原因,一概回答无可奉告。”
甜心蜜菓公司注册地距离总店仅一街之隔,步行仅需三分钟。
转过街角,苏玫听见喊话器里声嘶力竭的吼声。
无外乎是老一套:“无良商家,以次充好,销售过期变质食品,欺骗消费者——”
棠川直营店那一次,文思宇找的人太不专业。
苏玫见招拆招,轻松反杀。
而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来者不善:为首的闹事者是个红脸膛大块头,额头两侧青筋毕露,看上去就像随时会爆血管那般狰狞。
“叫你们老板出来给个说法!”红脸膛吼道。
“先生,您听我说完好吗?”总店值班经理小南拦住往里闯的人,“你们提供不了购物小票和付款凭证,我没法核实情况……”
红脸膛破口大骂:“诊断书都拍你脸上了,你眼瞎吗?”
说着,他扬起手,眼看就要发起耳光袭击。
苏玫箭步上前,紧攥红脸膛的手腕:“先生,就事论事,不许打人!”
“呵,小丫头片子,管得挺宽。”红脸膛甩掉苏玫的钳制,指着她的鼻子,“别妨碍爷爷讨回公道,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苏玫决不让步,她将小南挡在身后。
“听口音,你是燕都人吧?六朝古都皇城根儿生人,讲究排面和局气,你呢?一样都没有。”
“你管我是哪儿的人?”红脸膛节奏被打乱,换上一副目眦尽裂的表情,“聋了吗?爷爷叫你滚开!”
拉横幅的人顺势起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闭嘴!”苏玫厉声喝道,“你们连我是谁都不认识,还敢跑到甜心蜜菓门前闹事?狗比你们聪明一万倍,别侮辱狗!”
“臭丫头片子……”
红脸膛脸上臊得慌,又一次高举手臂,没想到这次他也没能得逞。
文思宇挥手挡开红脸膛,站到苏玫对面台阶上。
“半年不见,你长进了不少。”
我不找你,你反倒主动送上门了?!
苏玫忽然笑了:“文思宇,你看,为了配合你的表演,这些大哥大姐演得多卖力啊——”
“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不。”苏玫拒绝,“有话就在店门口说。”
文思宇抬抬下巴,瞥一眼甜心蜜菓的招牌,语带轻蔑:“你把一间西饼屋扩张成连锁餐饮品牌,烧了江家多少钱?五千万还是一个亿?”
“零元,甚至是负值。”苏玫说,“我帮他们家做过两次饭,工钱到现在还没结清。”
“不对吧?江家那祖孙俩,不至于抠到几百块都不给你。”
“他们不抠,是有人从中作梗——拜你和你哥所赐,江衍平欠我的钱,整整拖欠了快三年。”
文思宇讪笑两声:“这锅我不背。”
“不背也行,叫你哥出来,我有事找他。”苏玫压低声音,“壹农庄周边共有50处监控探头,24小时全天候、360无死角拍摄,文思诚买通跳伞教练的过程都被拍下来了。”
苏玫的话,听似轻声细语,却如一记重锤,打得文思宇措手不及。
“你们防人就像防贼……”
“安装监控是我的主意,江衍平不知情。”苏玫浅笑,“我开的酒吧名叫霓喃,不出差的时候,我总会去那里坐一会儿。你和你哥往我办公室空调里安针孔摄像头,不就是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
文思宇张目结舌:“你……你怎么不上当呢?”
“因为我智商正常。”苏玫步下台阶,走向红脸膛所站的位置,“大哥,他给你多少劳务费?说给我听听。”
红脸膛嘴角抽动,半天憋出一句:“三小时,五百。”“这么少?”苏玫惊愕不已,回头望望文思宇,“你说别人抠,结果你更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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