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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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悬于夜空的日轮逐渐沉没,弥漫的风沙也像是重重叠叠的幻影一样逐渐消散。

铺展开来甚至蔓延了好几公里的光辉神殿就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弥散于也控制中，热砂兽的身影也和低垂的夜幕融为一体,仿佛之前高耸威严的魔兽只不过是一缕即将消散在天光之中的残影，到最后彻底的消失不见。

乔月客并没有再一次重新登临自己之前驶进来的维摩那，而是站到了奥兹曼迪亚斯召唤出来的暗夜太阳船之上,这架传说中由太阳神拉所驱动的船，朝着自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两位金光闪闪的王者天生就不懂的什么叫做低调，维摩那和暗夜太阳船的光辉简直就像是另外两个小太阳一样嚣张的扎进了天空上,明晃晃的一点都不把追着他们拍摄的电视台直升机放在眼中。

摇摇晃晃的镜头不断的调整焦距和距离，终于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了齐头并进的两架飞船上那三张面孔。

而这三种面孔又都像是神经敏感的野生动物一样,在被镜头捕捉到的那一瞬间全都齐刷刷的转了过来。两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蛇的眸子，而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又像极了狮子的眼睛，亦或者是耀眼夺目的太阳，全都刺眼夺目的让人几乎难以直视那样傲慢而又居高临下的视线。

“那在做什么？”

奥兹曼迪亚斯认可了乔月客暂时担任自己的御主这一个职责，因此愿意在自己最大限度之内给乔月客与自己相同的待遇,因此这也是为什么乔月客现在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的缘由。

“拍摄——直播还是录播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好像是直播的样子,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将你的光辉通过镜头传播到其余的地方去的一种手段。”

乔月客扫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在多在乎。

反正自从今晚他们闯进这片被封锁的区域，然后又嚣张的放出维摩那，接下来旧闪又和拉二打了一架之后，乔月客是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要上电视这种事情了。

如果这绵延数十公里闪耀的白昼都不能够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才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已经眼瞎了。

啊，说起来,这次塚内直正他们应该会很头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找她，要是速率够高的话，大概今晚回去之后就能够看到塚内直正了？

乔月客一边漫不经心的想到一边从王财里面摸出了手机，奥兹曼迪亚斯看着她玩手机的样子也兴致勃勃地朝她凑了过来，垂落的额发软软的扫过她的耳廓，几乎将自己整个脑袋压在乔月客的肩膀上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

温热的肌肤就像是被太阳烤灼过的岩石一样带着一股子让人忍不住凑近的暖意，乔月客有些不自然的偏了偏头好让奥兹曼迪亚斯可以更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手机屏幕，指尖一划，就在浏览器里面看见了那一个被置顶到首页上的新文。

……哦。

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新闻上。

“这就是你说的传播余的光辉的途径吗？”

但是乔月客不点开，不代表着奥兹曼迪亚斯不会点开。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就是抱着一种玩乐的心态出现的法老伸手点开那个窗口，看起来对乔月客的手机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给他买个手机要提上日程了，干脆给他们一起全都买了好了，平板要不要也加进去？或者说干脆全都配一台电脑？达芬奇会自己做吗？要不还是全都配上好了，到时候她自己做出来顺手的工具了再把买的这些全都淘汰掉好了。

身后暖融融的法老王就像是条暖和的棉被一样几乎把乔月客整个人都罩在自己的身体范围里面去看她的手机，不仅挡住了高空中的冷风，甚至还能够提供足够的温暖热量，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该死的沉迷。

一直都有些怕冷的乔月客感觉自己要被法老温暖的□□给打动了。

字面意义上的温暖□□。

她干脆把手机直接交给了奥兹曼迪亚斯，奥兹曼迪亚斯自然是在召唤过程之中就已经得到了关于现世的信息，摆弄起手机来的时候一开始稍微有些生疏，但是很快就熟练地掌握了操作流程一个人兀自看的开心，而乔月客则抽空去好好地研究了一下这个重新冒出头来的，自称是备用系统的系统。

任务面板就如同她刚才看到的那样，基本上都是攻略任务，而任务目标几乎囊括了她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像是相泽消太欧尔麦特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他们的名字都排在很前面，里头甚至还有不少女生的名字，她甚至看到了刚被召唤出来的莫德雷德和达芬奇的名字也都出现在了这个任务清单上。

不仅要求好感满值，还要收集CG，现在又是在圣杯战争时期，很有可能攻略的时间只有这么短短几天，任务完不成甚至还要受到处罚。

把你给能的。

乔月客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系统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什么正经的任务者来对待，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捞到一笔是一笔的赖皮模样简直像极了对待备胎的白莲花，如果她真的能把这些这些任务全部做完，这个系统说不定还要转过头来重新扒住她。

美得他。

她压根不在意这个系统面板上呈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反正现在她也不受管制，也只有一个备用系统重新上线了而已，按照这些任务的重要程度来看，显然是身旁的两位金光闪闪的王的攻略等级最重，至于其他的，估计对这个玩意儿来说多半只是个添头——但是不管是攻略法老王还是英雄王，这种虚假的感情一旦被发现，那系统的惩罚和两位王的怒火比起来，恐怕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但是她也不想因为这种系统而导致失去自己原本就有的能力。

一开始的面板应该就是最真实的属于她自己的面板，幸运值被封印，耐久被扣除就已经够她糟心的了，她可不想再因为一些什么不可说的意外导致自己的其他属性也被扣除。

而且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弄清楚。

这个供她召唤的氪金池，召唤出来的到底仅仅只是英灵们的装备，还是将他的整个灵基都附着在了自己的身体上以此来达到能够动用英灵们装备技能的效果。

现在只有一个吉尔伽美什作为参考根本不够，再加上现在她的状况已经出现了变数，不能够主动解除和吉尔伽美什的融合，因此这一次的数据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价值。

等到这个氪金池的封印接触之后，她到时候再试试看能不能抽个耐久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解除现在的样子继续实验了。

反正之前为了抽出EA，她的包裹里面已经攒下了不少可以替换的装备，倒是一个个试试看就行了。

如果只是一个让英灵们可以附着到她身体上的通道的话，那这个系统其实也不足为惧。

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棘手了。

当然了，她可没有和一个寄生虫相亲相爱生活一辈子的想法。

迟早是要把它从自己的身上彻底剥离出来的。

“他们是打算跟着余一直这么走下去吗？”

虽然并不介意让别人瞻仰自己的光辉，但是对于对方尾随自己的行为还是十分看不过眼的法老王放下手中的手机抽空撇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直升机，眉峰一挑这么朝乔月客问道。

乔月客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脱离了出来，看着那架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直升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干脆朝着奥兹曼迪亚斯伸出手要回了自己的手机，拨通塚内直正的电话打了过去。

【你们知道现在自己闹得有多热闹了吗？】

乔月客甚至都没有等多久电话就被立马接了起来，塚内直正的语气里面透出一股深深的无力，仿佛被蹂/躏的精疲力尽了一样。

事实上今晚他也的确是几乎已经因为莫名其妙出现在荒郊野岭之中绵延了数十公里的白昼几乎焦头烂额了大半夜，不然早就被派遣过来找乔月客谈话了。

现在看着电视台上的直播，他就知道自己估计只要找乔月客谈话就足以解决两件事情了。

“反正那个异象也遮掩不了，遮遮掩掩的倒不如爆出来让人安心一点。只要圣杯战争的事情不泄露出去，这种事情伪装成是个性暴走应该也不麻烦，现在只要别让电视台跟在我们后面就行，你们应该也不想把我们之前讨论的事情暴露吧？”

在合作之中，有求于人的可不是她。

而是那些对圣杯有所渴望的人。

【剩下的事情都会有人收尾。】

只感觉在这段时间里面几乎操劳掉大半条命的塚内直正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才回复道：“到时候会有其他人来和你谈一下圣杯战争的事宜。”

“再好不过了，你们不来，我也得找人了。”

乔月客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令咒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令咒都在我的身上，因为一些原因不小心触动了令咒，基本上把英灵全都召唤出来了，现在只剩下assassin和berserker和他们的御主不知道在哪里，到时候我把令咒转移到需要参加圣杯战争的人身上，把从者的权限也转移过去，然后你们开始就行。”

“剩下的一切就如同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样，厮杀到最后一个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圣杯。”

说实话，乔月客其实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

但是她也知道，只要是圣杯存在着，就很难有人能够克制住自己对万能许愿机的渴望。她不推动，总会有人推动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就是不知道最后残存下来的幸存者，又是谁了。

……达芬奇，深不可测。

这是乔月客回到自己家里面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虽然外表上没有看出来，但是一走进大门就感觉到几乎整个房屋都已经被改造一新，大厅之中呈现出一种奇妙的融合了复古风格和现代风格的蒸汽朋克，那些亮闪闪的宝石和金属在魔力的催动之下镶嵌在每一个自己该待的位置上，随着齿轮的咬合转动，如同一朵朵奇妙的花朵一样自由的舒张开合。

达芬奇本人的审美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她自己在艺术界的地位就是如此，整幢楼房虽然已经被改造的乔月客都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但是毫无疑问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奇妙的美丽，而并非乱七八糟的一团。

“如何，”达芬奇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了出来，机械金属鸟停驻在她的肩膀上活灵活现的拍了拍翅膀歪了歪头看着乔月客，“这个模样您还满意吗？就是时间稍微有点短，更多的改造还来不及做——不过现代的东西还真有意思，有些用来取代原先的材料零件到是十分好用。”

这么短的时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整个房子都改造好了，你们caster的阵地建成和道具做成是真的很了不得了。

乔月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自己出门这一趟带回来的新英灵介绍给了达芬奇认识：“这位是拉美西斯二世，作为同样知名的艺术家，应该和你会有话题的。”

“这就是圣杯的奇妙之处了，”达芬奇感慨了一句，提起裙摆朝着奥兹曼迪亚斯行了个礼，“让原本处于不同时间上的人们在同一时间相遇，这又是何等的一种奇迹。向您问好，伟大的拉美西斯二世，您那光辉的大复合神殿真是难以复制精妙绝伦的奇迹。”

奥兹曼迪亚斯同样十分欣赏达芬奇的眼光，不仅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甚至还和她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关于艺术建筑一些不在乔月客知识储备量范围之内的话题。

总觉得自己这里仿佛变成了某种流浪从者收容机构的乔月客一边火速下单给所有英灵都准备一些可能会用的到的日常用品，一边又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极速缩水的资产，不由得有些头疼了。

难不成真的要再去买彩票了吗？

再回来之前还花了点功夫把周围的别墅区也给买下来的乔月客现在身上不仅一分钱都没有，甚至已经负债累累了。

“达芬奇亲，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时候估计要麻烦你把周围这一片都给改造一下了，把这些地方都串联起来改成同一个区块，没有问题吧？”

乔月客一边思索着该怎么解决经济问题的事情一边漫不经心的喊到，嘴巴一瓢就十分顺口的把达芬奇亲这个称呼喊了出来。

达芬奇愣了一下，接着那双宝石一样蓝盈盈的眼睛就丸成了月牙，托着下巴像是在苦恼一样子说到：“啊啦这可真是……还以为是个相当严肃冷酷的御主呢，但是竟然意外的可爱，没想到我也有走眼的时候——不过没问题哦，不管是称呼还是改造，都没有问题哦。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您都这么亲密的叫我了，那我还是叫您御主的话未免有些生疏了。您的名字……不如我叫你小月亮吧。”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高速神言，停一停。

突然间被敲定一个昵称的乔月客顿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但是也不能和达芬奇计较什么，毕竟到底是她先喊出来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占理。

她不怎么想和英灵们有太深的羁绊，不管怎么说，都是迟早要分别的存在，如果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投身进去，到最后结局未免也太过惨烈了。

但是只是名字……

算了。

“不过我可不是你们的御主。到时候术式转移，你们的御主就会另有其人，我现在只不过是暂且寄存一下这些令咒而已。”

乔月客注意到达芬奇称呼自己为御主开口提醒了一下，但是达芬奇却不以为意的说到：“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暂时是我们的御主，这么称呼您也没什么问题，至于以后的事情，不如等到以后再说。”

“而且现在有客人来了哦。”

这么快，怕不是一早就已经赶过来了。

乔月客解除了身上的武装走到门口去开门，就看见了塚内直正和另外几个衣冠楚楚看起来就像是社会精英的男人站在门口。

“进来吧。”

她没有意外，侧身示意他们进入，奥兹曼迪亚斯和旧闪已经占据了沙发的半壁江山，看起来仿佛就只有唯一剩下的那一条长沙发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

茶水整齐的码放在了桌面上，比起对面严阵以待的几个人，乔月客轻松的简直就像是在开茶会一样。

“情况我也告诉你们了，现在属于其他御主们的令咒全有三组出现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们想要插手这次的圣杯战争，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只不过从者是现成的，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乔月客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靠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脑袋，红的像是石榴石一样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对面的几个人，仿佛在打量哪个猎物更好下口的野兽一样。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恐怕不能够完全取信于我们，乔小姐。”

其中一人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冷静的说到，一点都没有动摇。

“仅凭我的一面之词，恐怕的确不能够取信于你们，”轻轻上扬的语调像是带着笑意，又像是单纯在嘲讽，乔月客放下手中的茶杯，连嗓音都带上了几分轻柔的不紧不慢“可是能不能取信于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想要参加圣杯战争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因此我说的话能不能取信于你们，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那双红色的眸子像是盛开的玫瑰，鲜红欲滴的翻搅出一片浓稠的天光日暮，细长的瞳孔凝聚出细微傲慢的讥诮，像是在引诱亚当夏娃吞食禁果的蛇，明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灾难，依旧引诱着他们步入深渊。

“可别和我说什么你们对圣杯不感兴趣，如果真的不感兴趣，来的就应该只有一个人吧？”

连她噙在唇齿之中的言语都成了那芳香迷人的禁果，浸润着毒液，剧毒惑人。

他们当然是对圣杯感兴趣的。

尤其是在他们的见证之下，那样强大的英灵们从死后的世界死而复生，也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东西，这怎么不会让人心动。

“多余的话也不要说了，你们自己选定人选，只有三个名额，如果对圣杯战争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找从者们问，本王没有义务为你们解答疑惑。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想参与圣杯战争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令咒这种东西总是给的出去的，全凭你们自己选择。”

但是他们会拒绝吗？

不可能的。

既然来了，他们就是打着要得到乔月客手中的令咒的主意，不论谈判的过程是如何，结果一定是他们能够参与进圣杯战争之中。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乔月客如释重负的扯了扯衣领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掌心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捏了捏，发着脾气抱怨：“弯弯绕绕的话一大堆，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掏点好处吗，主意打的到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