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无名之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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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亲眼见到天之公牛,乔月客才真正意识到他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一种庞然大物。

体型巨大的神之兵器高耸入云，仅仅站在地面上就高大的让人看不清它的面目。周围的土地随着他的缓慢前进一点点干涸,乔月客眼睁睁地看着尚且还有几分湿润水汽的大地龟裂，仅有的几朱草苗也瞬间枯黄，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是古伽兰那被云雾遮掩住的上半身却隐隐能看见电闪雷鸣,甚至还有呼啸的风声空洞洞的模糊传来。

云与水会聚在上方，乔月客甚至能够嗅到那一点微弱湿润的水汽——但是雨终归不肯落下，甚至还吝啬的被卷向了远方。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之前的布置能不能阻拦下他了,”面对着这种体型的对手，乔月客感觉他们的布置恐怕起不到太多的作用,“这样的大小……大概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吉尔伽美什说：“你总是在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就什么都开始担心起来了,有没有用，总要用过之后才能够确认，现在打退堂鼓也已经晚了。”

“您说的是，”乔月客也只是习惯性地这么想而已，对吉尔伽美什的话也没有什么抱怨,只是张开魔法阵之后飞了起来,“那么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动,我先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注意力能够被吸引。

天之公牛被扔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之后一直都在漫无目的的自由行动，并没有针对性地对某一处发起攻击，可想而知它被下达的指令应该不是针对乌鲁克的，而是针对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

也难怪说伊什塔尔心眼小，不过指望吉尔伽美什因为这件事情会向她服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乔月客悬停在天之公牛面前张开双臂，魔力随着她的吟唱风暴一般肆无忌惮卷起狂岚,以她为中心逐渐凝聚成甚至可以与天之公牛抗衡的巨大龙卷风。

风眼之中盈满了稳定流淌如同汪洋一般浩瀚的魔力，乔月客这次也是动用了全力。积攒许久的魔力一次性全都释放出来的感觉让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恍惚之间似乎自己的意识都已经轻飘飘的飞上了天空，用一种奇怪的掌控全局的角度观看着自己周围成型的魔力风暴和对面的天之公牛。

在这个角度之中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天之公牛的强大，也意识到了能够制造出这样一个存在的神灵在这片大地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神大概也是这样看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的吧？

不过相比起来，神灵已经开始逐渐衰弱了，天之公牛因为本身身为武器的缘故所以才稳定着自己的实力，所以真正比起来的话，如今存在着的神灵不一定会有天之公牛这么强大，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将会越发衰弱，直到有一天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之中。

短暂的分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乔月客这段时间在乌鲁克尽管仅仅只是在使用气象魔法和时间魔法，但是轴转不停地交替大量使用魔法，反而让她对魔力的掌控举重若轻，基本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要想再进一步，已经不仅仅是数量的积累能够到达的效果了。

她心中也有自己的野心。

她并不打算仅仅止步在这里。

天之公牛是美索不达米亚的灾难，但是同样是他们三个人磨练自己的试金石——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认为自己会输。

尽管战斗或许会很艰难，胜利或许会不容易，但是就算是乔月客也不觉得她、以及他们会输给天之公牛。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现在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而已。

“希尔的魔术倒是和一般的魔术师不一样呢。”

恩奇都看着逐渐汇聚的另一片雷云风暴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叹乔月客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虽然经常看她用魔法，但是这个世界之中的魔术和她所掌握的魔法从概念和本源上就不一样，再加上恩奇都看习惯了乔月客用魔法做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用来偷懒，以至于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声势浩大的释放出魔力使用魔法一时间感到非常惊奇。

“另一个世界的魔法和概念不一样吧，”吉尔伽美什对眼前的盛况也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就算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确实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她对魔法的使用似乎更接近于神灵的概念，和一般魔术师的概念并不一样。而且她体内也并没有魔术回路的存在，对于魔力的积蓄也不像是必须要拥有魔术回路的魔术师一样苛刻。”

“所以引动的才是自然的力量啊，”恩奇都了然了，“我听西杜丽说，希尔和你关系好起来就是在你们打过一次之后？”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吉尔伽美什显然也对自己的挚友们拥有这样的实力感到自豪，连脸上都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虽然那个时候本王尚且年幼，但是她的实力确实值得被人称赞。只不过在战斗的时候她似乎更加倾向于肉搏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魔法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拿来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