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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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舟这才正视她，夏绾绾今天把长发全部扎上去，圈成花朵般盘在头顶。露出白皙的脖子，细细的，仿佛一手就能掐住，脆弱又美丽。“一眼就能看出是安眠药，你经常接触？”他淡淡反问。

夏绾绾用力掐着指尖，脑子飞快转动，迅速找了个理由。“我妈以前经常睡不好。”她在心里默默对季禾说了声抱歉。

蒋云舟没有追根究底，夏绾绾一个千金小姐，夏家和季家的长辈大都疼爱她，她能有什么烦恼难受到要吃安眠药？

原身没有，夏绾绾有。

谢昀死后，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周都要看心理医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病了，但这个病大抵是好不了。

有时候，夏绾绾觉得在蒋云舟身边，她的病是越来越重。重到希望如果蒋云舟就是谢昀那该多好。

哪怕是以这种方式，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只要他活着就好。

大约是吃了药，蒋云舟没一会就带上眼罩沉沉睡去。

夏绾绾小声叫来空姐要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动作放的格外的轻，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吵到他。

然后她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他。

当蒋云舟置身于迷雾之中时，他就明白又开始了。

“杀人啦！疯子要杀人啦！”

“大家快跑！”

“保安在哪里？老师呢！！”

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人挤人，闹轰轰。有人惊慌尖叫，吵的他脑袋疼。

“那个疯子抓了一个人！”

蒋云舟知道那个疯子抓了一个女人，但是他从未没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他咬牙，又要去送死了。

每次，在这个梦里，他都会奋不顾身冲上去救那个女人。

刀子刺进身体里，疼痛让他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然而他的手紧紧抓着女人的衣服，他拼了命的抬头，想要看清楚。

是谁？她到底是谁？？

“不要！”女人哭喊着。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云舟哥哥！你醒醒！”

蒋云舟猛地睁开眼，看到夏绾绾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你做噩梦了吗？”她轻声问。

眼前的脸和梦里的女人重合，他身体下意识往后仰。“我没事。”样子像是要远离洪水猛兽，夏绾绾愣了愣收回手，若无其事拿了保温杯过来。

“喝口水缓缓。”

蒋云舟慢慢回过神，平静下来又是清冷自持的姿态。“抱歉，刚才吓到你了。”

夏绾绾摇头，“没事。”她有些好奇，蒋云舟到底做了什么梦能吓成这样。

蒋云舟看向窗外，几万里的高空，白云似乎触手可及。他却没有心情欣赏，皱着眉，想不通为什么梦里那个女人长的跟夏绾绾一样。

良久，他仰头，闷闷的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