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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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变色，大地剧颤，狂风肆意咆哮，璀璨的毁灭之光充斥乾坤。

短短一天之内，准确的说一两个时辰而已，三次轰鸣巨响肆虐天地，任凭是这常年战乱不断的中域是百年难遇。更何况，这一战的结果将重新划分势力，胜者迎来的是中域超过半壁江山的霸权。

余波卷动中，防御用的大地纹章法阵也是轰然破碎，距离直击位置远去近千米的位置上，雪夜泪娇躯一颤，一抹鲜血从嘴角滑落，当她却是如同没事人般轻轻抹去了那缕猩红，而后扭头问道：“你还好吧？”

坐在地上大地喘息着，风韧都算得上有些惊魂未定，似乎都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活下来了的事实。沉寂了一小会儿，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多谢了。”

“无需道谢，我只是把之前欠你还回去而已。要是你死了的话，我找谁还去，心里会不安的。”雪夜泪轻轻一哼，然而在她双颊之上却是泛起一抹淡淡红晕，也不知是何原因。

“即使如此，还是要道谢才行。本以为，今天注定是活不成了。”

苦笑一声，风韧勉强站起身来望向远处的余波，耸了耸肩道：“冥帝洛婉苏虽然一介女流，却也算得上一位枭雄了，无论她是因为何等阴暗的内心才做到了这一步，也终究是无数人穷尽一生无法达到的。最终，却这样葬身于此，也能算得上是因果轮回的报应吧？”

“也许吧，她对我所做的事情，不久前还让我想要手刃她一解心头之恨。不过现在，却是心里再无恨意。死了就一切归于尘土，曾经再是如何光辉，也不过只能再留在别人的记忆中。几十年后，还能再有几人记得？”说到这里，雪夜泪眼中莫名涌起一丝淡淡的忧伤。

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变化，风韧随口回道：“冥帝的陨落，你也有功劳，若不是那一剑将她钉住，兴许可以和我们一样从万葬光击阵下逃脱。”

“她当初给我用于杀戮的剑，这种时候还给她终结自己，不是很好吗？真想不到，这一场惊世大战，以万葬光击阵喷发才彻底序章揭开，最后又是在那轰鸣声中宣告结束。”仰首忘了一眼渐入夜色的天穹，雪夜泪淡淡一笑。

“你不会真的以为，都结束了吧？”

突然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声音响起，就在她身侧。

“什么？”

风韧同时一惊，扭头一望，所看到的却是一只血迹已经凝结的手掌重击在雪夜泪胸膛上，沉闷声响骤然一爆，那具纤瘦的娇躯应声倾倒，微颤的樱唇中涌出一大口刺眼的猩红鲜血。

“不！”

横臂一拦，雪夜泪倾倒的去势一撞，令他重创的右臂也是再次蔓延起真正剧痛，然而，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望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风韧呆若木鸡，手臂在颤抖，浑身在颤抖，不敢置信地扭头一望，只见一道狼狈不堪的褴褛身影就立在不远处，一片暗红色，也不知道究竟是身上的血迹又或者那破碎长裙的颜色。

冥帝，洛婉苏。

“你还活着？”

闻言，冥帝狞笑道：“不错，我还活着，没想到吧？”

话音落时，她随手将一只破裂的漆黑晶莹虫茧往地上一掷。

“影蚀虫，天空纹章，而且那一记万葬光击阵根本不是鼎盛的威力。所以，我还活着。”

几乎在回应着她的话，流着脓血的躯体上几处伤痕从内部蠕动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游弋在那伤痕累累的血肉之中。

风韧冷哼道：“就你现在的样子，也配还叫活着？操纵死尸，亵渎死者，最后连自己也变得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冥帝，不，洛婉苏，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不错，是我罪有应得！但是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至少在我这具身体走到极限之前，你是活不成了。怎么样，心中很痛吧？我感受过这个女人心中的情感，她对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牵肠挂肚。若非那样，早就被我墓牢所控制，也不必拖上三年时间。我不明白，你又哪里值得她那样爱恋！”

冥帝嘶吼一喝，右手一颤，同样布满伤痕的煞灭冥枪重入掌中。

“你这种被感情伤了一次，而后就迁怒到所有人身上的可怜女人，又哪里懂得人类的真正情感？本身，若是你直接现身的话，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再对付你了。只可惜，你想折磨我，那其实是在自寻死路！”

捂着自己越来越痛的左胸，风韧突然仰首一阵狂笑。

“记住了，我体内的恶魔，是被你亲手释放的。”

乒！

无形中，封印禁忌的枷锁轰然碎裂，沉睡的千年传承之力，再度苏醒。当然，那代表的不是正义……

七皇之力，愤怒，苏醒。

笑声止住之刻，又是两抹破空风声掠至，焚寂涅炎与星尘泪一左一右斜插在风韧身侧。

其中，似乎焚寂涅炎在万葬光击阵轰击之时距离太近，此刻通体剑身上下还萦绕着阵阵狂暴气息。

左手伸出一握，风韧紧紧抓住了星尘泪的剑柄，怒火跃腾的双眼赤红一片。

“下一招，彻底葬送你，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