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蟠桃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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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问了，好好吃你的东西。”妫珏更加严厉的说道。

“哦。”静姝松了一口气，但是有些东西却被深埋在了心里，她不愿说出来，当做秘密一样，怕被人窥探。

她是妖，这样的身份让她觉得自卑又痛苦，周子洛说的每一句话不过都是在转述事实，她是该自己走掉的，不再连累阿妫，可是她舍不得，天大地大，若是离了她，便无处可去。

阿妫说过的，暮尘台是她们的家，除了暮尘台她该何去何从呢？

静姝不住的为自己倒酒，那一点苦涩竟也是这般有滋味起来，妫珏沉默的坐着，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在谈笑风生，只有她孤立在一方，好像不属于这里一般，她的眼神始终望着她看不到的风境。

周子洛也一样，不说话，他们三个人都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不一会，便发现如来的位置已经空了，想必是怕打扰众人的雅兴，走的时候很是静悄悄，只有观音大士还留在原地，她对着身边的莲花童子吩咐一声，那童子便绕开了那些神仙，经直往妫珏这边走。

“仙君，南海观世音请你过去见一面。”莲花童子礼貌说道。

妫珏看起来也有一些疑惑，她与观音并不常往来，说话也是极少，这次观音大士求见，她心里没有一丝方寸。但对方既然是观音，不见也不合礼数，便起身对着童子礼貌的回礼：“好的。”

妫珏走了，周子洛又不说话，静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觉得跟周子洛呆在一起浑身不自在，也头一次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不仅仅是周子洛，还是在九重天上与妫珏一般地位和能力的上神。他一脸严峻的坐着，神色冷漠。

妫珏随着莲花童子来到观音大士那边，路径五帝和西王母，礼貌的向他们弯腰示意问候，来到观音面前，再一次行礼：“见过观音大士。”

观音大士和善的笑笑，说：“不必行这些繁文缛节，仙君快快入座。”说着便示意了她身边空着的垫子。

“谢大士。”妫珏坐在垫子上，仰望着坐在莲花宝座上的观音，“大士叫我过来，可是有要是商议？”

“三千年前的事是总所周知的，你可知你今后将要如何？”

“我定然会将混沌抓住，护天下太平。”

妫珏坚定的态度让观音很是认同，便又说道：“万物皆有因有果，善恶有报，仙君的一念善存虽可为万物的因果做出改变，却也会破坏它的运转。仙君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此话一出，妫珏立马意识到观音的话里有话，他在警告自己，同时也是在劝自己，有时候恶念的因果不一定是坏事，但是善念却足以酿成大祸，天下是是非非哪有什么明确的尺度，接应顺应天道。

观音是在变相的对自己透露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会给将来招致一场大祸吗？

妫珏拜了拜，回道：“妫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论怎样的因怎样的果，皆有变数理清，若是顽固自守，不过徒劳增添杀念。”

得到这样的回答，观音摇摇头，神色有些失望：“你可知擅自打破因果的后果会如何？”

妫珏捏紧了拳头，最后闭上眼睛，将头磕在地上：“不知。”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也许天知道，也许佛知道。

顶上是观音的阵阵叹息：“世道如此，又怎能怪得了你，或许是祸，也或许是福。福兮祸所依，反之便是祸兮福所依，你这样做未偿是灾祸。但你须要记住，你不止是南方大地的火，更是亘古千年不灭的明火，若是你灭掉了，沦陷的不止是南方大地，还有古老神明的陨落，望你做任何事前定要三思而后行。”

“谢大士指点。”妫珏久久磕在地上，不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