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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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左瑜乐只以为这是沈华歆交往的习惯，毕竟过去每一次沈华歆交往新女友，都会有大量照片在论坛上出现，他能听到那么那么多的八卦，就是由于‘渣男’每次交往都很高调。可是这一次真的是冤枉了沈华歆，以前他渣渣的时候可是半点发朋友圈的想法都没有的，一般都是女方主动发出去炫耀的，他还曾经极为不齿，不懂这有什么好发的，不就是要面子嘛。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么无聊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直至到今天，他一边啪啪打自己的脸一边喜滋滋地发朋友圈，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在谈恋爱。

他将二人戴眼镜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上，宣告——我和我的男朋友。

大量评论进喷式冒出，下面一气的卧槽之后，后面有人点评某人可爱、某人二傻之类的打趣着，其实谁都没有当真，都当沈华歆只是尝个鲜。

李莉莉点评了他的照片——衣冠禽兽，哎呀，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被你这头猪给拱了，罪过呀罪过。

被好友的女朋友这么吐糟，沈华歆挑眉，将手机递给正盯着账单发呆的左瑜乐看，当那双带着迷茫的黑沉眼睛看清楚内容，只见白净的脸迅速染上绯色，直至沈华歆结了账把他从店里带出来，他还呆着一张红苹果脸。

沈华歆牵着左瑜乐的手满大街上逛，在这个新时代里，大部分年轻人对于同|性之间相恋已经很包容，因为二人的颜值而注视他们的，比因为牵手而注意他们的更多。

“我们去约会吧。”沈华歆笑看着左瑜乐:“嗯，要去看电影吗？还是……嗯，公园？”

“啊？”左瑜乐微讶，他看向正专治把玩着他的手指，仿佛这是什么有趣玩具的沈华歆，他完全不能给出答案，毕竟他是个社交废，恋爱门外汉。

看见那为难的模样，沈华歆笑了偏过身侧着脸去看他：“你想什么就说什么呀。”

“我……想你。”左瑜乐呆呆地回答。

笑容蓦地凝固，沈华歆顺势将左瑜乐抱紧压在怀中，轻声说：“我真想把你带回家关起来，谁也不能看你，哪都不让你去，你只属于我一个……”

只是这样做以后，沈华歆又有些忐忑，他害怕这个害羞的人会不知所措，更害怕这个人会因为突兀的拥抱而愤怒，从而将他推开。

一如他这一生无数次被推开，明明每一个人都数着他的优点，明明他满足了所有应该被爱的条件，被他所祈求施舍爱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抱住他给他一丝温暖，谁都不愿意回应他的努力。

曾经，他追逐着那对男女的脚步，哭喊着，近乎卑微地挽留着，祈求着，却只能看着他们冷漠地背过身离开，身影渐行渐远，哪怕他哭得声嘶力竭，摔得头破血留也不曾回头。

左瑜乐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可是他感觉到那具比他高大比他强壮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他仿佛看到一个弱小的孩子捧着自己的心递给他，战战兢兢地期待着他伸手……是这样吗？

沈华歆逐渐消沉，怀中人垂在身侧的双手却试探般动了动，终于缓缓揽上他的腰，他错愕地偏过脸去看，那双手竟然还在他背后扣在了一起。

小孩子的心被接过去，他终于破涕而笑。

沈华歆双唇颤抖着眼眶也已经发红，他递出手扶住这张透出羞意的脸轻轻抬起，印下一吻，笑意直达眼底。

“我真是太爱你了，可爱的……小蜗牛。”

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吗？初|体验的左瑜乐被眼前这个人的一言一行撩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心又像被一张网捞住，勒得紧紧的，他只能笨拙回应，脸都皱在一起了。

没有被推开的沈华歆连连又印下几个轻吻，见对方那模样轻笑着在皱起的眉间亲了亲：“不要烦恼，不要害怕，交给我。”

话罢，含住了那欲言又止的唇，勾住那害羞躲避的舌头，加深了吻，完全不理会路人的注视和反应。

他甚至伸手朝某些正在吹口哨的人比出一个V字，骚|包到路人直接朝他比中指。

二人又腻在一起一整天，晚上才将左瑜乐送回宿舍，沈华歆离开之前将自己的课程表传了一份给他，表明所有闲余时间都会用来约会。

从早上到晚上，左瑜乐一直都是糊糊涂涂的，他睁着与往日无甚差别的黑沉双眼，脸情冷淡地走回宿舍，在阳台目送那个人离开。直至人影消失在夜色中，积压了一整天的羞耻感井喷而出，一帧又一帧画面在脑内回放，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竟然跟一个人那样接触，在公众地方那般大胆……他缓缓缩起双肩，手肘抵着栏杆夹紧臂膀呈现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他闭起双眼把脸窝进双掌中，身体无法自抑地颤抖着，红潮自腮后蔓延至双耳甚至脖子都红透了。

感受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左瑜乐感觉自己已经承受不住更多。

另一边，沈华歆回到宿舍，一路上神情莫测，偶尔止不住轻笑，时而又促起眉头脸色烦闷。

……就像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