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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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哥儿，娘说可以吃饭了！”三人还在葛家小院儿里愁眉不展时，王小茹的弟弟王小虎奉了母命来葛家叫人回家吃饭：“今儿个吃野山菌呢！”

“娘上山啦？”王小茹见弟弟跑得满头大汗，拽着衣袖互着脸给王小虎擦汗，笑着砸吧砸吧嘴。

其实野山菌并不是甚稀罕玩意儿，华东村地处山谷，村民们在山谷里繁衍了数代，自然晓得有一些个野山菌是能吃的，前两日才下过一场大雨，有些菌子长出来倒也不稀奇。不过今年前头旱情严重，庄稼都差点儿活不下去，更别说野山菌了，是以王小虎这么一说，王小茹还真有些馋了。

“那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也上山采点菌子。”干坐了一个上午也没想出什么好谋生的葛歌看了看天儿，也该是吃午饭的时候，小手一挥，便放了同样也是干坐一早上的林文学回去，自己则与王家姐弟俩一道往王家回。

因着葛歌只有一人，这段时日又日日早出晚归地带着自己女儿挣银子，王赵氏便叫葛歌到自家一起吃，打小不知在王家蹭过多少顿饭的葛歌也不客套，交了自己的口粮，如今便日日都在王家吃。

三人回到王家小院儿时，王赵氏端着才凉拌好的地耳摆上桌，见仨孩子回来了便笑吟吟地说道：“正好儿能开饭，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了。”

趁着仨孩子去洗手，王赵氏将熬得绵软可口的粗粮粥分盛好，一人一碗粗粮粥，另有凉拌地耳、菌子炖猪蹄儿一荤一素，也足够叫四人吃饱喝足。

“多吃些肉，这忙活了那么久，瞧歌儿你这下巴都尖了。”王赵氏夹了块炖得软烂带着肥肉的猪蹄给葛歌，心疼地说到：“天儿热苦夏是辛苦些，可也不能不吃啊！”

葛歌端着大大的粗瓷碗，唇线微微扬起，道：“不辛苦，婶子也多吃些。”

王赵氏一家对葛歌好，葛歌自然也是真心对王赵氏一家，葛歌打小没了娘，葛家茂又是个粗人，许多时候都是多亏了王赵氏帮着照拂一二，四季衣裳，纳鞋做袜这些针线功夫，也都是王赵氏顺手就给葛歌做了，说是葛歌的半个娘那都不为过的。

“娘眼里就只看得到哥儿了，我可怜的弟弟呀，咱们姐弟俩要相依为命咯！”王小茹长长地唉了一声，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儿给捧着比脸还大的碗的王小虎夹了块猪蹄，那演技浮夸的样儿叫饶是葛歌这般笑点偏高的人都忍不住抿着唇笑了笑。

王赵氏也夹了块猪蹄放到女儿碗里，还不忘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瓜子：“咱们家就属你吃得多，你看看你这圆滚滚的样儿，人哥儿都没你一半儿大呢！你还可怜！”

王赵氏这话其实是夸张了，王小茹是比葛歌稍微多了些许肉，不过因着个子矮，跟瘦削高挑的葛歌站到一处，就显得胖了些许，不过也没到一半儿大那般夸张。

“娘！”王小茹这一声娘喊得几转几回的，撒娇的样儿叫看热闹的葛歌与王小虎都咧着嘴笑了，农家小院儿里满是快活的欢声笑语。

***

吃过了午饭，素来有午歇习惯的葛歌先是回家睡了半个时辰，等到日头没那般毒辣后，在杂物房找出了葛家茂专门给她织的竹背篓，与正好过来寻她的王小茹林文学一道往山上去。

如今被大雨浸润过的北华山山脉如同注入新的生命力一般，活了过来。华东村三面环山，靠山吃山，如今也不是秋收的时节，是以上山寻摸点野菜或旁的吃食也是个好去处，这往山上去的人倒还真不少。

葛歌手里拿着一个掰干净枝杈，约摸两米长的树枝，走在前方探路，王小茹尾随其后，林文学则依旧殿后走着，三人成一列打村西边儿上了北华山山脉的一支，小峰山。

“小里正也来了。”才从山里出来的俩村民见着葛歌，笑吟吟地朝她打招呼：“这边儿我们都去过了，小里正往那边儿去探探吧。”她们都是头先参加过葛歌组织的挑水生意的村民，得了葛歌恩惠，如今自然也是要紧着捧小里正。

葛歌虽冷情，倒也不是一点儿人情都不近的人，唇线微微上挑，朝两人点点头：“多谢两位婶子。”

与两个村民道别后，葛歌便带着王、林二人往方才那俩妇人指的方向，草木繁茂中一条羊肠小径曲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