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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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莱能感受到对方的隐约不满。

但是她不理解，不明白，对方生气的地方在哪里？

夏油杰的拇指摩挲过她脸颊上隐约愈合的伤口，他手掌宽大而干燥，几乎单手就可以捧住少女的一张苍白脸庞，直至此刻小莱忽然生出了几分后悔——不该招惹夏油杰的，不该走入这家伙的视线范围内的……他是比喜怒无常的五条悟更加不可捉摸、更加擅长隐藏狩猎本能的猎手，从打一开始以猎物角度出现就是致命的错误。

不该和他求救的。

小莱想着。

纵然死亡一次的经历让她六神无主，但是后面选择祈求这个人的帮助才是她最致命的错误。

本来依靠着文字游戏和夏油杰单薄却还算坚固的道德感维持，两人勉强可算作实力相当的对手，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暴露出那等软弱的姿态……想重新回到最初彼此对立的位置上，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好在夏油学长似乎真的只想表现出爱护后辈的前辈姿态，细细检查过少女颧骨上的伤口后，终于缓慢松开了捏住她脸颊的手指，笑眯眯地评价道：“伤口愈合的不错。”

正当少女进退为难的功夫，灰原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入其中，少年声音活泼清亮调门高得根本无法忽略。他一溜小跑过来，转头和夏油杰大声打招呼的同时，也跟着捉住了小莱的手腕，似是不经意地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夏油学长好！”

夏油杰微微眯了眯眼，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早上好，灰原君。”

灰原全然无视了两人微妙的气场，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打过招呼，然后就大大方方拎起自己捏着小莱的手腕给夏油杰看了一眼，坦荡到让人根本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小莱课程落下很多啦，之前夜蛾老师就说过要趁她没问题的时候好好补课的，学长这边如果有事情的话等一下我过来帮忙，小莱我先带她回去啦。”

“稍等一下，灰原君。”

夏油杰微笑叫住了对方马上转身就走的脚步，他上前一步，一只手也跟着搭在了小莱的肩膀上，果不其然，肩膀单薄的少女在他手底下跟着轻轻一哆嗦。

灰原雄仍握着小莱的手腕，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夏油杰下颌线微微绷紧一瞬随即便重新恢复放松的姿态，他垂眼看着这自己一向不怎么反感的活泼后辈，声音仍然是一贯的温和口吻：“小莱昨天和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伤口一直没有愈合，所以我怀疑可能还残存诅咒，打算等一下让硝子帮这孩子检查一下。”

“啊，那个没问题的。”灰原雄想也不想答得极快：“等小莱补完这两天的课程我会带她一起过来的，不劳烦学长费心啦！”

被他按住肩膀的小姑娘立刻猛地一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学长的回答。

夏油杰：“……”

小没良心的，忘了之前怎么哭唧唧的求我帮忙了是吗。

他花了一点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脸不要黑下去，努力维持着心平气和的和善表情：“反正差一天也是差两天也是差，如果学弟担心同学的成绩，我也可以帮小莱补课的——你知道的，我成绩还算不错。”这话属于谦虚过头，都知道夏油杰虽然和五条悟脾气恶劣的可谓挚友，但是却也算得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虽然咒术高专的学生寥寥无几，他的成绩却也是公认的优秀。

灰原雄迟疑片刻，竟当真有点为难的看着小莱。

小莱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在夏油杰眼皮子下面疯狂使眼色。

愣着干嘛！救我！！！(╯‵□′)╯︵┻━┻

灰原看看小莱，又看看自己一向敬重的学长，最终还是习惯性的偏心眼占了上风，稍微使了点力气把小莱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那个学长……毕竟小莱她自己之前吃药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学到哪里了……所以还是找老师帮忙比较——”

夏油杰微笑着扣紧了小莱的肩膀，一点也没有放人的打算：“那就从第一节课开始讲，我一年级的笔记记得还是很全的。”

灰原雄看着小莱，眼中无奈已经快要化作实质。

你看你没事到这儿来干嘛，跑不了了吧。

小莱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高光。

好问题，我他妈也想知道。

灰原瞧着心软，忍不住做最后的斗争：“学长，你们很快就上课了吧……？”

夏油杰回答：“反正小莱一年级也没仔细听过需要补课的，那么听一年级的还是二年级的也都没什么区别。”

小莱翻了个白眼。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事实证明真心实意尊重夏油学长的好孩子灰原永远做不到小莱这种水准，小姑娘眼巴巴看着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自己道别，满脸的“可以和夏油学长补习真好啊”的羡慕表情，简直要气到挠墙。

道别依依不舍的灰原，夏油杰心满意足捕获一只垂头丧气的学妹，二年级的教室只有三张课桌，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他甚至亲自撸袖子搬了一张新桌子过来，又回了一趟宿舍翻出来了自己一年级的教材和笔记。

家入硝子叼着烟卷进了教室，一眼瞧见被黑发黑心的夏油君抓过来的可爱小学妹，小姑娘被摁着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盯着学长摊放在面前的教材和笔记。

“呦，硝子。”

夏油杰闻声抬起头打了个招呼，他倾着身子，胳膊撑在小学妹的一侧，无形之中竟是把少女牢牢拢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皱着眉奋笔疾书的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而夏油杰见硝子进来也没起身，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抬起一只手冲她摆摆手。

“从哪里拐来的可爱学妹？……唔，我记得是叫小莱对吧？”

漂亮学姐笑眯眯剥了一根棒棒糖投喂学妹，当着夏油杰的面也没递到人家手上而是直接送到嘴边，小学妹既没有挑三拣四嫌弃糖果的牌子也没有随手收到一边再也没碰过，而是很乖的张开嘴接受了糖果，倒是比这教室里另外两个常驻的最强问题儿童可爱多了。家入硝子一抬眼对上夏油杰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以为意地伸手揉了揉学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