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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荷看着叶东风那双眼睛,明明是黑色的瞳仁,却宛如深蓝大海般高深莫测,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她的心猛地就是一跳,忙垂下眼镇定道:“是和娘一起回到外公家后,跟着外公学的。不是我自夸,我外公深藏不露,而我……也大约算是有天赋的人,才会有这点本事。”
“你何止是有天赋?能学到这个地步,堪称天赋异禀了。”
叶东风一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沉吟一会儿,才沉声道:“你既有如此本事,愿不愿意去京城闯荡一番?”
“啊?又是去京城?”
沈初荷瞪大眼睛,旋即就看到世子爷目光灼灼看过来:“又?怎么?在我之前,还有人邀过你?”
“呃……咳咳……是有人邀请过,其实我觉着也只是随口说的。”沈初荷嘻嘻一笑:“我来府城,我娘都十分不情愿,若去京城,离家千里之遥,怕她要以死相逼不许我去了。”
“这是为何?”叶东风诧异:“京城乃是国都,天下第一繁华重地,但凡有条件,无人不想去那里见识一番。你若有这样机缘,你娘为何会反对?”
“呃……因为京城……我娘住过啊,对于世人来说,那里是天下第一繁华的国都,但对我娘来说,那里只是个权利为重,无情冷漠的伤心地。哎呀,不说了,反正……京城我是想去的,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原来如此。”叶东风点点头,旋即微微一笑:“不怕,到时令堂那边,由我来说服。我这个王府世子说保你平安的话,这个承诺还是够点分量的。”
“可千万别。”沈初荷好悬没把茶水喷出来:“呃……您这分量太重了,我怕把我娘压死。”
好嘛,因为禽兽不如的那个爹,她娘早把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给一竿子打翻了。叶东风不说还好,一旦说了,翟三娘指不定生出什么误会,许是会把她打晕,连夜带着逃走。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东风有些疑惑:自己这王府世子的身份,在这件事上貌似……不但没什么助力,反而会拖后腿?
“嗨!八字没一撇的事,我现在也用不着想它,等能去京城再说吧。”
面对叶东风探询的目光,沈初荷不好意思说自家娘亲已经对他们这种贵人戴了有色眼镜,只好咳一声,掩饰道:“反正……我就算去京城,也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世子爷不必操心我的事。”
“这话也对。”叶东风不知是想起什么,目光微垂:“你有这手医术,自然遇到的贵人也多,倒也不需我为你操心。”
嗯?这话里……好像还是有话啊。世子爷,你怎么能把城府用在我身上呢?有话明明白白开诚布公不好吗?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而且沈初荷也很清楚:虽然利用医术,她在这府城也算是有自己的人脉圈子,然而最可靠最有力的,始终是世子府。
因此她默默喝了口茶水,方诚恳道:“世子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这让我日后有事,还怎么登门求助?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愿意帮我的忙,所以我今日有了为难事,第一时间就来找小桥流水……”
“对啊,你也知道,你找的是小桥和流水,而不是我。”
沈初荷:……
“这不是一样吗?没有世子爷您,他们两个会管我是谁?”
“真不至于,就是没有世子爷,沈姑娘好歹……”
流水在旁边忍不住插了一嘴,被小桥碰了一肘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和主子抢功劳啊,活腻味了吗?
一念及此,冷汗便下来了,下一刻,看到叶东风飘过来的眼神:“嗯?没有我你待怎样?”
“确实,没有世子爷,奴才绝不敢随便帮沈姑娘的忙。奴才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爷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沈初荷:……刚刚你好像不是要这么说的吧?
“糊涂东西。”叶东风眼里掠过一丝笑意,脸却一沉:“记住,若是沈姑娘过来,就是没有我,你们也要帮忙。”
“是是是,奴才们明白。若不是知道爷欣赏沈姑娘,知道沈姑娘一身正气,今天奴才哪敢应承。”
沈初荷:……喂!戏太过了吧?
“行吧。天近晌午,你就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恰好这几日春雨总说头痛,你给她看看。”
叶东风站起身,见沈初荷面现犹豫,便来到她面前,放低声音道:“我听说,今天厨房里有上好的猪肉做的狮子头,红烧清蒸都有。你可以拿几个回去和朋友吃。”
沈初荷泪流满面:她在世子府才吃几顿饭啊,吃货形象就这么深入人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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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小的到底怎么办啊?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官差不少,万一……万一当中有人认出小的,再……再把我送官,那老爷就别怪小的不仗义,供出您来。”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看了面前跪着的仆人一眼,淡淡道:”你急什么?这几日就先躲在地窖里,谁也不能在我这府中随便搜人。郑家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事很快就能压下去,到那时,我给你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过自在日子。“
“真的能压下去?这……小的可是当街杀人,万一……万一那郑掌柜死了,这案子怎么可能压得下去?”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那当时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我只是让你废了他,没让你要他的命。”
王明从椅中坐直身子,厉声喝斥。就见那仆人小声道:“谁让他跑得太快,他一出去,大街上人多,小的慌了神,就……冲着他腿狠命砍了一刀,那时实实顾不上分寸。不过……他也是命大,竟被人救了。”
“也幸亏他命大。”
王明冷冷一笑:“你算是走运的,有几个医女救了他,之后又送他去医署,这是上天给你送了几个替死鬼来,有她们做替罪羊,这案子要了结,就容易多了。”
“真的吗?”仆人大喜:“这么说……老爷早已成竹在胸?那就好,不枉小的为您拼命一场。只是……那几个医女……她们会甘心做替罪羊吗?我听说知府大人小妾的侄女儿,就在医女馆。”
“有郑家的人闹,她们不甘心又如何?只是几个医女罢了。”王明挥挥手:“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至于周姨娘那个侄女,并不在其中。”
一听这话,仆人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站起身嘻嘻笑道:“老爷果然厉害,我今日真是心服口服。”
王明冷哼一声:“既然心服口服,就别和我耍那些心眼。周刚,你真以为,你能威胁的了我吗?”
周刚连忙赔笑道:“老爷别见怪,小的刚才那不是着急担心吗?这说话不经脑子,早知道老爷都安排好了,我也就能稳坐钓鱼台了,嘿嘿!”
“行了,下去吧。”
王明厌恶地挥挥手,待那仆人下去,他才放下手中茶杯,喟然叹道:“红裳啊红裳,我为你,也是煞费苦心了。多少年过去,你竟还在钻牛角尖,但愿这一次,能让你认清楚,谁才是值得让你托付终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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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卧室中,几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梁医官,等待他做出决定。
好半晌,才见梁医官的手从郑掌柜腕上离开,捋了捋胡子,沉吟道:“确实情况不妙。无论伤口形状,还是脉相,伤者左腿血脉已成断绝之象。”
他抬头看了眼红姐:“如此下去,恐怕危及生命。你们应该早下决断,若能及时断其一腿,尚有可为。”
正如沈初荷所料,虽然红姐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然而她自己看着丈夫,总觉着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始终心怀一丝侥幸。
尤其是昨晚郑掌柜又发热了,但喝药之后,凌晨时分热度便退去,她想着素日里丈夫身体强壮,说不定这次便能化险为夷,心中信心就更足了。
所以,当听到梁医官的话时,红姐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软倒下去。
月牙儿忙上前扶住她,两个人眼泪夺眶而出,月牙儿更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梁……梁医官,没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红姐颤声问道。
梁医官摇摇头:“若还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这么说。如今,该是你下定决心了。唉!我是觉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这条命在,就比什么都强,只是……也有人或许接受不了,让他断一条腿,便觉着生不如死。”
红姐使劲吸吸鼻子,将眼泪擦干,从月牙儿怀中站起身,此时她又有了几分飒爽风采。因沉吟片刻,便咬着嘴唇道:“那就请梁医官为我家老爷施术吧,昨天晚上他醒着的时候,我问过他,他同意的,总归是……性命最大。”
“好,这才是明白人。”
梁医官点点头,旋即苦笑道:“只是这手术我们医署不能做,整个府城,能做断肢之术的,也只有三和堂的李三刀。他做过十年军医,处理外伤,尤其是断肢之术,十分出色。”
“啊?”
红姐愣住,这里沈初荷有心主动请缨,但林哲正看着她,于是便想到:前天急救可说是事急从权,但今天这截肢手术,何等重大?就算是红姐,也未必能信得过自己。
而且这个医疗条件下,截肢后的存活率,大概也只有五五之数。一旦生变,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医术不过关。哪怕她有自信,可她的医术在这时代没经过检验,唯一一个受益者吴青礼,此时应该都到京城了。所以她的确不该强出头。
于是便没有说话。做大夫,要有救死扶伤,甚至是舍己救人的医德,这方面沈初荷没有问题。但她并不会因此就一味强求,这种时候,当然也要结合情况,保全自己。
“那就去三和堂。但不知是在家里做,还是要去那边?”
红姐下定决心,便再不犹豫,听梁医官说必须去三和堂,那边准备要充足些,她就让月牙儿去叫车夫备马车。
月牙儿答应了,转身走到门口,还没等迈过门槛,便惊叫一声,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阴沉着脸,活脱脱就像是民间故事里的鬼婆婆。
“老……老夫人。”
月牙儿惊魂未定,忙福了福身,怯怯叫了一声。红姐也赶上前来,勉强笑道:“娘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告诉您,适才梁医官说,老爷的伤没有指望,要……要截断这条腿,才能保住性命。”
“呸!”
老太婆冲着红姐就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个黑了心肝的贼婆娘,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是想保三官的命?你分明是要他死。”
“娘。事关老爷性命,您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急着要把老爷送去三和堂,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敢。”
老太太咬牙瞪眼,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看那模样,似乎恨不能将红姐生吞了:“你敢动三官试试?信不信我立刻就休了你,将你赶出家门。”
“只要老爷能活,随便娘怎么处置我。”
红姐“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道:“娘,您相信我,我是老爷的发妻,他是我的天,我的依靠,我……我没有理由要害他。”
“呸!”老太太又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我信你的鬼话才怪。戏子无情□□无义,你跟我面前演什么夫妻情深?你巴不能三官死了,你做了寡妇,霸占这偌大家产,然后把我和老头子还有你两个小叔赶出去,你倒落个风流自在,想养多少小白脸……”
“咳咳……”
连梁医官都听不下去了,咳两声道:“老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媳?就算她存心不良,我们身为医署中人,难道也会偏帮她?”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老太太冷笑一声:“医署怎么了?医署里就都是清白高尚的人?我活这么多年,你们医署里被投进大狱的庸医,光听说的就有三五个。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路货色?”
“你……”
梁医官气得脸色铁青,他虽不是什么声名远扬的名医,但在府城,也是小有名气,哪里受得了被人这般污蔑。
当下便一甩袖子,沉声道:“反正我的诊断已经下了,之后怎么决定,是你们家的事。林哲,初荷,我们走。”
“那可不行。”
老太太心中正得意,就听沈初荷悠悠说了一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看向沈初荷,却见对方嫣然笑道:“您老别白费力气了,眼神再怎么也化不成刀,杀不死人。”
一边说着,就来到红姐面前,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红姐会意,忙给门边月牙儿使了个眼色,月牙儿看了老太太一眼,见她注意力都在沈初荷身上,便趁机悄悄溜了出去。
“好你个丫头,竟然对我这样的老人家口出不逊,你……你要是气死我,到时候你拿什么赔?”
“可别混赖。”
沈初荷一摆手:“听听您老这嗓门儿,那叫一个中气十足,说你这样的会被气死,我还真不信。要是气昏过去嘛,还有点可能,您老倒是昏过去啊。”
老太太做了一辈子泼妇般的人物,还从没看见过这么头铁的,当即脑袋往后一仰,果然就要“昏”过去,却听沈初荷笑道:“红姐,你婆婆一昏倒,咱们立刻带着郑掌柜去三和堂求医。”
老太太的头瞬间就仰回来了,气急败坏大叫道:“不许去,我看谁敢去。”
沈初荷见梁医官连眼睛都瞪圆了,不由笑道:“梁医官怎么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么说,我和林师兄倒比您好一些,我们昨儿就见识到这位大娘胡搅蛮缠,意图谋害儿子的蛇蝎心肠了。”
“你说谁?”
老太太立刻蹦起来了,指着沈初荷的鼻子大骂:“小娼妇,我看出来了,你和那女人是一伙的,她许给你多少钱?让你敢这般凭空污蔑我老太婆清白?那是我儿子,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肉,我怎会害他?你……你今天必须给我磕头认错赔钱,不然咱们没完。”
这老虔婆,碰瓷的业务很熟练嘛。
沈初荷心里想着,面上怡然不惧,悠悠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都说百善孝为先,可也有忤逆子。又焉知就没有狼心狗肺的父母呢?”
说完向前走几步,将自己心中猜测掰着指头娓娓道来:大儿子不听话,非要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偏偏又有本事,家里银钱都是他经营得来。素日里虽孝敬,却把着银钱,不肯给父母挥霍无度;两个兄弟想为非作歹,大哥也不肯给银子开路。好啊!忽然间大儿子受了重伤,眼看不治就要死了,只要他一死,儿媳妇一个女人,又没有孩子傍身,被公婆赶出家门,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此一来,偌大家产,就都是老两口和兄弟的,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还是纯肉馅儿的吗?几个人可不得一条心,拧成一股绳,先坏了大儿子的性命再说……”
“你……你血口喷人,我打死你个小娼妇。”
老太太伸出两只手,就往沈初荷扑过来,却见她灵巧一躲,微笑道:“啊哟!被我说中了,就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吗?你可想清楚,您老人家这身子骨,是不是还能闪转腾挪?别我躲开了,你自己扑倒在地上,可别指望着我赔。”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月的日万任务,完成了我完成了!希望下个月有了勤奋更新榜单,成绩会好一点,好歹也带几个预收啊5555。说起来都是泪,《妾本悍妇》到现在才21个预收,不管怎么求,喊破喉咙都没用啊,┭┮﹏┭┮,没错,我还是在打滚求预收,点开作者专栏,第一篇就是,如果能再给个作收,就更美滋滋了(づ ̄3 ̄)づ
下个月我……那个……在日更六千的基础上,还……还争取周末日万吧(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存稿君你要挺住),所以能追连载的同学,拜托就不要养肥了,因为真的很快会肥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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