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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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找了一个没人的会议室，曲导坐在领导席上，指导着两位女演员。

“对视戏，夷光，通过对视，给沙棠展示一下从恨到爱，由冷到暖的变化。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拆分一下，首先是对一个人完全没感觉，应该怎么表现呢？”曲导捏着下巴说道。

李泰汶有点紧张，他从出道就是歌手，只拍过广告和MV，从来没正儿八经拍过戏，现在居然能跟金棕榈影后对戏，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孟夷光的眼神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压力，额头开始冒起汗来。

孟夷光入戏很快，根本不需要什么前奏，跟李泰汶没有离得很近，就站在她一开始站的位置上，但是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把李泰汶吸了进去，不是因为她太漂亮，而是因为她的眼睛会说话，一个眼神就把他带进了戏里。

“等一等。”曲导喊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都累傻了，泰汶，你坐下，沙棠，你站起来跟夷光对戏。”他是要训练沙棠，让孟夷光跟李泰汶对戏有什么用？

李泰汶慌慌张张地坐下，用指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孟夷光的这双眼睛，真的太抓人了，灵动的让人害怕。

“接下来再展示一下，恨是什么感觉。”

四目相对的时刻，曲导莫名感到了火花四射的感觉，这种感觉可比沙棠跟李泰汶对视的时候自然多了。

果然承淮内部厮杀的厉害呢，曲导暗自腹诽道。女明星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爱恨交织的感觉。”曲导继续道。

孟夷光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沙棠，淡定如沙棠，跟方才的李泰汶却是同样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孟夷光能够有以往的成就真的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天赋。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双眼睛就能把人彻底吸进去，连眨眼都是满满的戏。

“最后，再来呈现一种，由恨变成爱之后那种自己也不相信，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感觉。”

孟夷光透过鼻息轻叹一声气，睫毛颤抖，眼神在明亮和暗淡里交织，李泰汶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在看好莱坞大片，这个年纪轻轻就斩获影后桂冠的女人实力当真不容小觑，即使她已经不是巅峰时期的她，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演员就能不自量力碰瓷的。

沙棠很美，是即使阅人无数的曲导也不能否认的数一数二的美，但这种美在面对孟夷光精湛演技的挑战时，居然显得不堪一击。

曲导猛地一拍手：“太棒了！看到了没，泰汶、沙棠，这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这就是影后的实力。”可惜以孟夷光的性格和曾经的咖位肯定是不愿意拍MV的，不然他都想当场换演员了。

“曲导，你就别挖苦我了。”孟夷光整个人慵懒起来之后，呈现出来的跟刚刚演戏时候的她完全是两种感觉，她一旦不认真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花瓶，“您见过连戏都没得拍每天闲的在公司里瞎转悠的影后么？”

“谁说没人找，曲导我不是人吗？”

他确实找过孟夷光几次，不过曲导之所以能跟孟夷光成为朋友，可能也是因为他们的人生经历相似，一个高开低走的演员，还有一个高开低走的导演，曲导早些年也是多次被金马奖提名最佳导演的人，后来自从拍了一次豆瓣评分3.9的烂片之后，口碑直线下降，在烂片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他递的剧本，就是被孟夷光和克里斯蒂列入烂片的那一挂。

“曲导，我先走了。”她一点也不想跟曲导讨论他的片子，曲导跟她挥了挥手，她又往后退了两步，看了沙棠一眼，很得意的样子，道，“沙老师，回见。”

晚上曲导接到了孟夷光的电话，他非常的激动，以为孟夷光决定要拍他的戏了。

“怎么样，是不是终于决定拍你曲哥我的戏了，我跟你说，我们两个合作，那就是珠联璧合。”

“曲导啊。”孟夷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这让曲导非常不习惯，“最近过得挺好的吧？”

“……”曲导莫名后背发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啥事要吩咐曲哥。”

“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很单纯地关心你一下嘛？”

曲导呵呵一笑：“不合适哈，你嫂子就在我旁边呢。”

“曲导，沙棠是我师妹。”曲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意思了，是不是让我多锻炼她一下。”他说的这个锻炼是带引号的，凭他男人的直觉，他敢断定沙棠跟孟夷光两个人绝对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孟夷光肯定是想让自己整整沙棠，让她知道什么叫前辈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