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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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杂食动物·朝在上学路上吃完了草莓三明治和豆浆，三两口下肚，没尝出什么滋味，就是觉得甜腻的慌，而且他也不怎么喜欢吃草莓这种水果。

有点......甜过头了。

早饭吃了跟没吃没什么区别，豆浆味道也不怎么样，糖放的太多了，——总而言之，他已经在考虑还要不要鹿白给自己做早饭了。

鹿白吃东西其实还挺斯文的，只是平时吃的太多，给身边人留下很能吃的印象，沈青耕就一直觉得她很好养，一点都不娇气。今天学校开运动会不用上课，她心情不错，慢吞吞吃完早饭，走到半路，这才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自行车呢？”

难得看他双脚踩地步行上学，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忘在学校了。”

“哦，”鹿白了然，喝了口豆浆，自顾自嘀咕，“空间系这么方便，还走路干什么......”

陆朝听见，扯了扯嘴角，“火系也挺方便的，我怎么看你家还在烧天然气呢？”

鹿白：“......”

好吧。

其实小时候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认真地对卞女士提了出来，那时候她妈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摸了摸她脑袋，跟她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鹿白想，自己现在可能是明白了。

毕竟谁会脑子不好使放着好好的天然气不用非要自己烧柴火呢。

虽然是校运动会，早自习也取消，但他们是高三学生，就算是运动会也会照常来学校背书，两人进教室的时候教室已经有不少人，正认认真真地背单词或是诗词，都是低着脑袋小声默读，气氛跟平时的早自习没有区别。

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同，大家今天都穿着自己的衣服，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校服，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活泼。

学校昨天通知这天可以不用穿校服，但运动员要带着，因为要走方队。鹿白终于能暂时抛弃那件穿了两年的白色校服，换了件宽松舒服的黑色短袖和牛仔裤，外边还是套着校服外套，因为她发现自己太久没买新衣服，衣柜里的旧衣服已经穿不下了。

坐下后照常拿出书本看书，大概十几分钟后，班主任老刘背着手站在教室门口，扫了眼，满意地点点头就走了。

到了高三这个阶段，自觉远比其他更重要，毕竟老师能教的知识都教完了，这大半年除了考试就是写卷子，老师上课也只是讲卷子，偶尔会讲几个专题，不会像学新知识那样讲的那么细致，复习计划全靠自觉。

一中有文理科各有两个实验班，实验班的学生基本上占了学校排名前一百，但鹿白中考的时候运气不好，碰上了生理期，发挥失常，疼的卷子都没写完，所以考的出乎意料的差，被分到了普通班。

至于陆朝，鹿白不太清楚，那天她自己都顾不上，后来听苏阿姨说好像是因为他睡觉起晚了，英语考试没赶上，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十分钟，就懒得去了。

说实话，鹿白一直很佩服陆朝这种人，心态好到爆炸，就算英语没考，其他门也能轻松拿满分，最后蹭着一中的分数线进来。

早自习结束，学生们就像放出笼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朝着操场跑。

操场边上的观众席勉勉强强放得下所有学生，但不少女生都带着遮阳伞，这样就有点放不下了，格外拥挤。等校领导讲完话，方队也走完，学生们都到操场上玩，才空旷了些。

沈青耕一千五百米的项目还得等一个多小时，拿到号码牌之后就让鹿白给她挂上。

观众席跟操场间隔着一排栏杆，刷着蓝色油漆，经年累月日晒雨淋已经脱落不少，鹿白站在栏杆内给栏杆外的沈青耕挂号码牌，怎么弄怎么别扭，但出口有点远，她懒得走过去，于是就把自己的凳子搬过来踩着翻了过去。

栏杆还有点高，鹿白爱干净，不想被弄脏衣服，晃晃悠悠地蹦了下去，落地的一瞬有点脚软。

下一秒，刚换好衣服的陆朝扶着她胳膊，语气不善：“宁腿脚挺好？”

妈的，看见她跳下来的时候心脏咯噔一下，差点没把他吓死。

没理他的冷嘲热讽，鹿白给沈青耕挂号码牌。

“啧啧，要宁操着么多心。”沈青耕逮着机会往人身上扎刀子。

陆朝：“......”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好了。”鹿白替沈青耕理了理衣服，确定没挂歪。

“小白真好。”沈青耕抱着她撒娇。

鹿白嫌弃地戳着她额头拉开距离，“你去吃早饭吧，食堂还开着，补充好体力。”

沈青耕的习惯跟她不一样，鹿白一向是在家吃早饭，这样早自习下了不用花时间再去食堂，能节省不少时间。但沈青耕早上不迟到就算好的了，没时间再去吃早饭，只能等早自习下了再去食堂跟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抢饭吃。

沈青耕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去找张妮一起去食堂。

这边没凳子，鹿白也翻不回去，看了眼站着默不作声的陆朝，不解：“你的八百米不是要开始了吗？”

刚刚她还听见广播里说让他们去检录。

陆朝个子比她高太多，就算懒洋洋衣服懒散样子，两手插在口袋里，看她还是俯视。

“不会挂号码牌。”

鹿白看了眼他随手挂在衣服上的号码牌，嘲讽道：“你们空间系连这个都不会？”

“是啊，天生手残没办法。”他没脸没皮地接。

鹿白白了他一眼，帮他拆下，“转身，蹲下。”

陆朝乖乖照做。

鹿白也不是个多么心灵手巧的人，但这种小事完成的还不错，弄好后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好了。

尝到甜头的陆朝开始得寸进尺：“我忽然觉得挂在胸口也不错。”

“大家都挂在背后。”

“是啊，但我不一样。”鹿白觉得他今天挺会抬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