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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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殷府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绕着殷远思走。因为他们知?道，殷远思殷将军吃了亏，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一不?小心触了殷远思的?霉头,罚月例事小，被体罚事大。

说来令人惊奇,那贼人真是艺高人胆大。殷远思满城地?抓捕他之时,他却又拐回来,再?次潜进殷府。等?士兵发现的?时候,贼人双脚一跃，轻飘飘出府，再?次不?见踪影。

殷远思阴沉着脸下令查明府中失窃的?东西。结果查来查去,杜若姑娘才查出来，少了一支殷老夫人生前爱戴的?赤金榴花簪子?。虽然那簪子?不?值钱，但好歹是老夫人的?遗物。

堂堂大将军府,居然连着两次被人入府盗窃。殷远思为此大发雷霆,罚着府兵操练了一整日,连水都不?给?喝。若不?是杜若姑娘求情,恐怕那些兵半条命都要没?有了。

事后，府兵们都很感谢杜若姑娘。

说到这杜若姑娘,身份比较微妙。殷老夫人生前把她当女儿看?待,明里暗里都给?殷将军透露了纳妾的?意思。奈何?殷将军一心扑在战场上，无心婚事。殷老夫人病重?之时,殷远思还?在战场上,殷远道本就体弱，当时也是病卧在床。

里里外外，只?得杜若一个人打点，等?殷远思快马回转的?时候,殷老夫人已然病逝了。

因着这层情分，杜若在府中的?地?位不?一般，名为侍女，实则是殷府的?管家人。

殷远思从操练场上回来，看?到寝居前面立着一人，身材高挑，穿着月白绣缠枝金银花的?褙子?，同色撒花裙。一听到殷远思的?脚步声，准确地?望过来：“将军早。”

殷远思略点点头：“杜若，找我何?事？”

眼前女子?鸭蛋脸儿，眉如柳叶，色若春晓，一双眼睛盈盈地?看?着殷远思：“将军辛苦了，一头的?汗。”

说着拿出了袖中的?巾帕，殷远思摆了摆手：“不?必。”

杜若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回来：“将军，杜若这次来，是想问问将军，下个月老夫人的?忌日，将军是想大办还?是小办？”

殷远思正要脱口而出，由她按照每年的?规格去办便是。转头一想，今年母亲若是在世，就是五十整寿了。

怪不?得杜若会有此一问。

“办得热闹些罢。”殷远思道：“把京城内外有名的?高僧都请到母亲墓前，念足七日经文。帖子?么，我亲自写，来不?来随他们的?意。”

“将军亲自写帖子?，哪里有不?来的?道理。”杜若掩嘴一笑?，颜色动人：“杜若这就去着手准备。”

殷远思点点头，觉得事情定下来了，于是负手越过杜若往寝居去。

“将军！”杜若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一阵风吹起杜若裙子?上的?绿色衣带，像是随水漂流的?长长水荇。杜若面上浮起一阵可疑的?红晕：“将军，杜若服侍您沐浴，可好？”

佳人含羞带盼，心意不?言而喻。殷远思却连眼风都没?有飘一下，径直从杜若身边走过去：“不?必了，你回罢。”

杜若霎时间如同被冰水浇过的?娇花，脸上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她紧紧地?抓住下垂的?衣带，才不?让眼泪流出来。

“杜若。”

杜若惊喜地?转身：“将军！”

殷远思顿了顿：“京城有不?少青年才俊，堪为良配。今后，我为你留意留意。你为母亲，为殷府做了许多事。我把你当妹妹一般看?，将军府，会是你出嫁之后的?后盾。”

杜若定定地?看?着殷远思，忽地?扬唇一笑?：“杜若的?心意，自小便清清楚楚，将军，你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杜若的?心？”

殷远思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声：“何?苦呢，我并非你的?良人。”

杜若凄然道：“将军，温姑娘已经是翊王妃了，您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呀。”“住口！”殷远思勃然变色：“我的?事，容不?得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