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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汶略微愣了一下,的确,在帝国,女性alpha的地位是要高于男性omega的。但是她心里不这么想。

洛兰是个即使现在死去也足以名垂青史的人,为什么这种人会认为别人不该尊重他呢。

安汶轻轻地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啊。”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说起来我前些日子买了这个,他们都说用起来有一种头皮发炸灵魂被提取了的感觉,不过我倒是没有,你要不要试试。”

洛兰笑了笑,“如果我在你这里睡着了,你去哪里睡?”

“沙发其实挺好的。”安汶笑着说,“而且地毯也很厚。”

“我小时候很想打地铺,但是父母总是不让。”她笑着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很想睡在地上。”

安汶伸出了一只手,洛兰思考了一下,拉住了她的手,顺从地被她扶上了床,安汶为他解开了袖扣,让他半靠在枕头堆上,他感觉自己整个都陷进了羽绒堆里。

安汶伸出手来,按了按他的头皮。

“这样重吗?”她轻声问道。

“不重。”洛兰答道。

安汶轻轻地在他耳边笑了一下,“你等我一下,我点个蜡烛。”

“蜡烛?”洛兰问道。

安汶笑了笑,“是啊,点个蜡烛,会让人的眼睛跟着火苗走,然后会安静下来,人天生还是喜欢火焰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蜡烛,柠檬的清香味在房间中散开,大豆脂的低温蜡让人觉得危险又安全,她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关上了灯。

一瞬间,房间里明亮的东西只剩下了三角形的,跃动着的火苗。

“我每次看着香薰蜡烛的火苗,听着那种毕毕剥剥的声音,有点想起来那个画船听雨眠。”安汶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变得很轻,似乎远在天边,但是她又近在眼前。

“你还真的很喜欢诗歌啊。”洛兰低声说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这种事上会骗你呢。”安汶轻声说。

“因为你有前科啊。”洛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个alpha。”他的声音有些朦胧,不知道为什么安汶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委屈。

“可是如果这么说,你也有前科啊。”安汶低声说,“我想,也许如果人不再以性别划分高低贵贱,我们都不用继续说谎了。”

她的话向来圆润而顺服,滴水不漏。

洛兰笑了笑。

少女的指腹富有弹性,一下一下地按在他的头皮上,似乎有着某种规律,的确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到了某种温暖从头皮上麻酥酥地传了过来,让他感到了困倦,他的血压一直不太稳定,有时候医生说他高血压得治,有时候又说他血压太低。

他这辈子还没有做过什么按摩,他知道有些高层是很喜欢这种事情的,但是他总是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从此对它敬而远之。

但是安汶。

我没有猥亵她,洛兰在心里想,如果按照真实可能发生的情况,只能是她猥亵我。

但是安汶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需要我帮你顺便掏一下耳朵么?”安汶的低语声传到了他的耳边,洛兰有几分神志模糊,他轻声问道,“需要吗?”

安汶轻轻的按住了他的耳屏,然后松开了手,“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有点响。”洛兰轻声答道。

如果安汶没有断定错的话,他应该多少有点中耳炎。

好在并没有出现分泌物增多,只是红肿而已。

“你经常带耳机么?”安汶轻声询问道。

“怎么可能不带。”洛兰低声说道,他在指挥部的时候,耳机是不可能离开耳朵的,时间长了的确是有点痛。

“医生给你拿药了么?”安汶问道。

洛兰微微摇了摇头,“我忘记和他说了。”

“总归是要拿点的。”安汶轻声说道,“先用双氧水给你洗一下可以么?”

“那会有点疼吧。”洛兰抗议道。

“那就算了。”安汶说道,洛兰突然抬起了手,抓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

“还是要洗洗的。”他轻声说,“我忍着就是了。”

她这么迁就自己,还真让自己感到了一点奇怪的不安呢,洛兰忍不住想到,但是他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安汶的确想对他不利。

可能是一直以来被人伤害习惯了吧,他对自己说,今天晚上倒是不如放下一切,略微放松一下。

即使这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梦境。

但是他现在的确很舒服,他盯着那火苗看着,安汶起身去找双氧水了,火苗将豆脂溶化了一下,形成了一小摊,他感觉自己仿佛坐着一个小小的纸船,在里面浮游。

温暖而放松。

柠檬味还真是很好闻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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