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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宠妃,问现今所有人都会首先想到许氏,谁人知道梁氏?
若是这玉牌是梁氏所有,又被古婆婆转给自己,那么结果就会令人觉得惊讶,当今皇上不过四十出头,古婆婆已经年届古稀,自然那梁氏不可能是古婆婆。
况且这么多年古玉心中一直也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古婆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半个亲人。
“我派人去查,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晓得,当年的贵妃梁氏便是古婆婆的女儿。”惆怅客此言一出,古玉顿时一个机灵。
“据我所知,后宫梁妃本是出身名门望族,16岁时入宫,宠冠后宫,风头一时无两,却在荣宠盛极之时生下了一畸形男胎,,妖孽之说纷起,男婴落地便被处死,随即梁妃如同着魔一般见人便咬,据说险些将一襁褓中的公主咬死,还误伤了一位皇子,皇帝大怒,立即命人将梁妃杖毙,并且因此迁怒了整个梁家,梁家满门抄斩。”
一经惆怅客说完,古玉虽然在这两年见惯了血腥,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听起来此事匪夷所思,觉得那梁氏实再可怕,可再一深想,即便她一人之错,又为何牵连了满门?
“皇上的宠爱昨日还在眼前,转眼间便什么都没了,还累及满门,这皇上,也未免太过狠心,小时便听过他昏庸无度,也见得杨雨馨的家人如何霍乱朝政,却没成想,居然翻脸无情到了这种程度。”
古玉的心再一次被刺痛,古婆婆原来果然出身名门,女儿贵为后妃,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想必是当年古婆婆家里遭到劫难时不知怎么就命大逃脱,可最后,还是扳不过命运的齿轮,终是惨死在恶权之下。
“婆婆。”古玉尾声悠长颤抖,泪无声流下。
三年来,她常常在夜里惊醒,梦见古婆婆的血蔓延在她的脚下,她慌张的寻找一丝出口,却始终被困在一片黑暗里,梦中与她长随的,除了脚下血流成河便再无其他。
三年,她陷在仇恨里无法自拔,每当恨意无法压制,她便跑到山中寻着活物来宰杀,把那些活物想像成是佟婵娟等人,死在她手下的活物都异常凄惨,她已经明白她再也不是昔日的古玉。
如今,又知道了古婆婆的身世,今后的漫漫长夜,让她如何安眠。
若是以往,古玉必将自己抱成一团哭成泪人,可如今,她选择了擦去泪水,她想,这中间的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是谁?你不会凭白和我说这些话,你所言如此,必定事有蹊跷,害了古婆婆一家的,究竟是谁?”
惆怅客听得此话,倒是长舒一口气:“古玉,不愧我培养了你这么久,居然听出了门道。”
他说的并不错,这三年除了折磨古玉,还传授了她些许诗词书卷,其实早在他看到古玉握住的玉牌,便已知晓了古婆婆家的事,拖到今日才说是因为现在的古玉,已不似当年那般软弱无能,与她说出,只会让她内心更加疯狂,他几乎看到一只隐居山顶的老虎,狂性大发,即将下山吃人。
“是许贵妃,也就是杨家。”惆怅客说道。
“呵,果然。”不知是不是预感,古玉对这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当年许贵妃也刚刚进宫,□□宠与梁氏则是云泥之别,许贵妃及杨家是有野心的,若不然也不会使了这些手段,他们在梁氏失宠之际上奏皇上,梁家身为外戚手掌大权意图谋反,经手一查证据确凿,皇上大怒,给梁家定了个谋反罪。”
惆怅客将前尘过往简单说明却又是要害半句不落,古玉心中已是明了当年这是如何的血雨腥风。
“那么,是谋反,还是陷害?”古玉将玉牌紧紧握在常中,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若要真的谋反,怎么会被人轻易抓到把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颠倒黑白的人,并不在少数。”惆怅客一言,已是将真相全盘倒出。
古玉只觉得心都要飞出了嗓子眼,满腔愤怒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古玉额头青筋暴起,这三年不人不鬼的生活,已将古玉摧残的不成人形,除了遍布大半张脸的胎记,再就是古玉脸上,身上许多或深或浅的伤疤,皆是与野兽搏斗时所留,最深的一道,印在古玉的左眼角直至下巴处,这是一次与野狼搏斗时所留,伤虽然好了,可却留下了一道比胎记要狰狞的伤疤,一旦古玉怒极,伤疤便如同要绷开了一般,她的脸,已经不忍直视,腥红的眼,再难出现年少时那单纯清澈的目光。
仇人,不断增加,此时,烙在她心中的,再不光是古婆婆,更为了,古婆婆的家人,及女儿。
在她心中,古婆婆就是她的至亲,那么后妃梁氏,便被她自认为了娘亲,娘亲惨死,她不敢忘记。
满目鲜血,唯娘亲这个字眼,让她觉得心痛,却又杂着丝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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