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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没停,风从后边吹来,背后渗着凉意,林霄竹转身去关了阳台门。
寂君的帽兜不知道何时被吹了下来,墨发凌乱披散,面无表情,眉眼是锐利平刻的直线,冷冷地看向门,眼似深渊裹挟着寂黑,带了种吸附力,暗藏平地而生的冷意和怒气。
一脸魔样,林霄竹摁了下食指。
信任岌岌可危,林霄竹碰了下他,他表情没变,冷峻的五官规规矩矩带了种木楞,刚才像是错觉一般。
林霄竹:“寂君。”
寂君冷声应道,“嗯。”
表情没有异样,林霄竹把他扳向墙边。寂君顺从地面对着墙,套着毛茸茸的羽绒,看起来就像是乖巧精致的大玩偶。
敲门声还在响,林霄竹手落在门把手上,犹豫片刻开了门。
门外一片黑,半贴着门站了个人,门一开,那人前扑了下重新站直身体,眼镜掉在地上,他在地上摸索地捡起来,怀里还抱着公文包。
是个熟人。
林霄竹松开门,“白平。”
白平有些尴尬地摆了下手,然后向着寂君的位置,问了句,“那位同学在干嘛。”
林霄竹蹲下身体看地上的瓶子,都是些药瓶,前面的字迹都模糊的看不清,只有最后一个“药”字清晰可见。
他随口回道,“面壁思过。”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起,门“啪”的一声又合上了,白平还没进门,风刮得太快,门一合上,听见了脑袋咚的撞上。
他撇了一眼阳台门,合的严严实实,走到门前重新开了门。
白平这次先进了门,搓着手也蹲到他身边,翻看着地上杂碎的东西,泛着潮意的纸巾卷小心拉开,里边一片空白。
找了半天,白平才小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夜刀很奇怪。”
“嗯。”他随口应下。
这个地方没有食物,很长时间没吃没喝,身体本能有了疲倦的反应,如果一直出不去,人的身体是熬不住的。
他不想应付其它多余的事情。
白平得到了答案,松了口气顺和道,“所以我不想和她一块,就一个人跑来找你们了。”
他可能憋久了,中年人的嘴碎发挥到极致,“你看她奇怪的很,随便捏几个手势,火就停了,而且他对这了解的很。肯定是她把我们弄了进来,不知道干什么。而且她对这里了解的很清楚,一看就是搞事情的。”
“我怀疑我们做了一个梦,或者她抓住了我们的意识,把我们扔了这个鬼地方。几十年前那个什么红盒子机器人,不也抓过人的意识。”
“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这列车上还刚好运过这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寻求认同感。“你说说会这么巧吗?”
林霄竹把地上的药瓶子捡起来一起放在架子上边,沉默思考了一下,如果之前没有遇到过那些奇怪的事物,也没用过符咒召唤一只“木偶”。
他可能也对现实的心照不宣的规则认真相信。
但现在梦境和现实的参照与他而言早就被撕的粉碎,认真想这方面,与他而言就是自堕迷雾虚假与模糊。
没有意义。
架子上瓶瓶罐罐很多,看起来好像有泾渭分明的两种区别。
指尖在手背上敲了敲,他看一眼寂君,垂眼道,“我只信眼前。”
“我明白。我明白。”白平干笑两声,“只是我年纪大点,总容易怀疑些什么。这样嘛,小兄弟,出了什么事情,照看下叔叔我。你们小年轻遇到危险肯定还是有办法。”
“而且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个大学不错的。我努力赚钱养孩子也希望他以后能考所好大学。”
白平一边说,一边打开包里拿出两包饼干,“我习惯性带着食物上班吃。我年纪大作为长辈,没事。你拿着,肚子别饿着。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
林霄竹没接。
这人根本不是他表现的那般胆小,真正胆小的人怎么敢一个人摸黑在外敲门。只不过弱小容易让人降低防备,也容易让人潜意识照顾一些,故意表现出来的。
说话也善用心理去拉得别人同情,比如无意透露自己有孩子,或者是展露长辈的关爱。
被生活打磨久了的人。
他不喜欢绕弯子,“你胆子好像变大了。”
饼干没被接,白平依然干笑着,圆滚的身材半蹲着跟他保持视线平行,绕开话题,“你拿着,不要客气。”
林霄竹轻笑了下,偏软的眉眼不带笑意,就带着淡淡疏离感,“谢谢。”然后把饼干收进了口袋。
他确实饿了,如果一直找不到食物可能会饿死,他没理由不收。
架子上边原本摆着的药,标签都是面向床,他新摆上去的那些,标签前边是模糊的字形。他把面向那边的药瓶子转过来,上边字形清楚,跌打酒,消毒水等等,有几瓶已经用完了,瓶子上贴着相同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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