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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诀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只邀请了他过去的几个旧友。
季彧也来了,他代表他父亲季云海来,送祁诀最后一程。
和钱黎的悲痛欲绝比起来,祁韩看上去冷静很多。他全程都没什么表情,捧着祁诀的照片,目光沉静。照着一系列的流程,送祁诀入土为安。
仪式结束后,他和钱黎上了两辆车,车子朝着不同的方向,呼啸而去。
宋依一路都陪着祁韩。看出他冷漠的面容下,内心翻腾的情绪。
祁韩对祁诀的感情十分复杂。小时候,父亲在他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形象。无论再大的风浪,只要父亲在,他相信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后来祁诀出轨,自己的母亲被气得早逝。这种崇拜和敬佩,就通通转为浓浓的恨意。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他在外面惹出各种混账事,让祁诀给他收拾烂摊子。看着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祁韩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只是,这样自虐性的报复,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意识这是没有意义的。
这段时间他在祁诀面前装的很乖,他爸也有种父子和解的感觉,天天在他跟前念叨,说想看他成家立业。他死的前两个小时,还在跟他说宋依是多好的姑娘,要他好好珍惜,要是错过了就没有了。
呵,大概是报应吧,他不能如愿了。
宋依看他情绪不对,出声:“你没事吧?”
他轻哼一声:“好得很,终于不要在病床前装孝子了。”
宋依没有劝他放下,只说:“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她妈去世时,她也近乎崩溃。整个人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像行尸走肉一样。祁韩在她身边跑前跑后,也没有劝她让她看开,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递上纸巾和水。
祁韩下车的时候,宋依也跟着下去了。见他精神不太好,她拍了拍他的肩:“工作室有我,你最近就歇着。什么时候想工作了再回来。”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祁韩身体充斥着疲惫,宋依的理解和支持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松了松,他没有多做思考的俯身抱了下宋依,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宋依很平静地目送着祁韩进屋。
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宾利里,一个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到前方的男女拥在一起,他的眼骤然一紧。
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司机连气都不敢大声喘。车里的气氛实在是不好,像是在煤气泄露的密闭房子里,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炸个飞起。
良久,才听到车后座的季彧开口。
“开车吧。”
车子呼啸而去,经过宋依车子的时候,他朝窗外看了一眼。
她穿着黑色的衬衣,神色凝重。刚刚她和祁韩相拥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如果只是图钱,她何必那么走心?想到这一层,季彧的胸口越发的闷了。
祁诀的突然去世,让宋依和祁韩的婚事终止了。
律师找来了祁韩和钱黎,宣布了祁诀的遗嘱。让祁韩略有意外的,自家老头竟然把大头都给了他。现金还有各种不动产外加他收藏的上好古董。
留给钱黎的,就灿海以及一栋房子。灿海现在就是个空壳,只几个不红的艺人,投资了下去,都没有水花,早就入不敷出了。
钱黎红着眼说不信,指着祁韩,说是他动了手脚了。对于她的胡闹,祁韩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让她随意去告,他奉陪到底。
她歇斯底里地说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风度全无。祁韩完全不在意她,只是在心里感叹他爸真的是凉薄到极致。
不管是对他妈还是对钱黎,瞎了眼的女人,才看得上他。
钱黎所有的青春,都折在了这无情的男人身上。
不过,钱黎还真的动了心思不让他们好过。她的手段也是够直接的,直接在网上雇人给他们泼脏水,说祁韩和宋依两个人勾结,欺骗祁诀,谋夺了他的财产。
她水军雇的很多,这自然是引起了讨论。但宋依经过了前面的事,相信她人品的人很多。大家都说祁韩是祁诀唯一的儿子,何必谋夺。
还有人的关注点放在了宋依的另一半上,毕竟之前她秀恩爱就发了张牵手照,不少都猜想祁韩是不是宋依的另一半。
有好事之人发了张祁韩的侧面照,然后一堆颜控刷屏,说两个人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结果这个讨论还没被刷上来,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接着,谩骂宋依和祁韩的水军们也一夜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水军们都不用工作了吗?
吃瓜众人都一脸懵逼中,微博突然炸了。
陈馥可的名字上了热搜第一,名字后面是个爆字。
众人点进去,只觉得牛气冲天。
微博广场上,尽是夸她的。
新晋天才创作女歌手陈馥可携新歌《放不下》,与大家在电影《分手男女》中见面。
标题都给人一种我宇宙第一红的感觉。
“啊啊,小可可的歌太好听了。”
“这唱功真的是老天赏饭吃,这低音听的我骨头都酥了。”
“曲子好,歌词也好,小可可年纪那么轻品味就那么好,以后不可限量。”
“这个小姐姐我粉了。”
季彧办公室里,陈馥可刷着手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哥,你之前不是让我走实力派高逼格路线吗?你看这流量刷的,过分了。”
季彧正在批改文件,闻言手一顿,而后慢条斯理地说:“给你打开点知名度不好吗?”
陈馥可冷哼一声:“你这根本是在拿我转移焦点!你看看,现在还有谁在讨论那位宋经纪人的事了。”
季彧眼神里有波动,陈馥可眼见着自己戳中了对方的心事,正欲再说几句,季彧已经起身,干净利落地打断了她:“你妈妈回国了,在问起你的事,还说给你看中了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开什么玩笑!”陈馥可当即炸了,站起来不依不饶地说:“哥你说过要帮我挡着家里人的。”
“是。”季彧沉着声应道,露出深意的表情:“看你乖不乖了。”
陈馥可委屈的撇撇嘴,她算是懂了,那个宋依就是她这个冷面哥哥的心上人,是他的逆鳞,容不得别人谈论半句。
想着还要靠他挡她的家里人,陈馥讨好地笑着,走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哥,你后天来看我录制吧?”
季彧没有抬头。
“那个邓琳在我隔壁的录影棚录节目,我听说她经纪人每次都会来。”
“所以.....你来不来?”
季彧的手一顿。
祁韩出国旅游散心了。庆幸的是最近也没有什么忙的,秦娩和池宴的戏拍得都很顺利,邓琳这也不错,得到了好几个老戏骨夸奖。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她收获了不少热度,不少剧组朝他们抛出了橄榄枝,宋依翻了几翻,都没有特别好的制作。
现在影视寒冬,好剧本各方演员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凑。邓琳和秦娩不同,对方是天生演戏的料子,大银幕脸,能一鸣惊人。邓琳这样走俏皮路线小花,市场已经饱和,如果再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路子,早晚要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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