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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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锦绣忙活，鹿呦自己却生出几分恍惚。

这突然扎到的手指，仿佛一种不祥的征兆，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这场宫宴一般持续到亥时就结束了。但鹿呦一直等到了子时，都不见高彻回来。

锦绣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上的绣活，“鹿姑娘，你别着急，说不准是殿下被留在宫里住下了，只是忘记派人来说一声了。”

鹿呦盯着黑漆漆的窗外，有心这般劝自己，但心里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却又让她无法放松下来。

外边的爆竹声渐渐弱下去，褪去了迎新辞旧的热闹，夜晚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坐在鹿呦身边的锦绣，早就哈欠一个接一个，熬不住去睡觉了。鹿呦却丝毫睡意都没有。

她忍不住去想，高彻此时在做什么？是否如锦绣所言，高彻今晚留在宫里不打算回来了，只是忘记派人来说一声了。

空荡荡的夜幕仿佛也在赞同锦绣先前的猜测。

鹿呦搁下手里的绣活，凝视了外边半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其实也算不上忘记派人来说。

会惦记着让下人回家说一声，是因为惦记着家中有人牵挂。然而燕王府里，除了高彻自己，还有什么人呢？

对高彻来说，她其实不过是个伺候他的侍女罢了。

一瞬间，屋外的寒风忽然猛烈起来。鹿呦仿佛瞬间清醒过来。她好像太过于关注高彻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高彻的容貌了。

她不再是因为那张脸神采飞扬更好看这种理由而想让他高兴。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再沉溺于失败之中。

夜风呼啸。

鹿呦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好像当真对高彻动心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鹿呦心头猛地一骇，下意识站起身来，摆在腿上的针线筐一下子都翻倒在地。

不可能！

这怎么能够呢？！

哪怕如今的高彻只是个不受宠的亲王，他和自己的身份也仍旧是天差地别！

想明白自己心中感情时，鹿呦第一反应是退缩。然而一想到要退缩，她心头就腾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还不等鹿呦想清楚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屋外突然传来响动。

她下意识推门出去，就见外边突然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等对方走近一些，鹿呦才发现被人簇拥着走过来的正是太子和高彻。

“参见太子殿下。”鹿呦匆匆向太子行礼，随后连忙看向一旁的高彻。不看还好，一看，她顿时心头生出怒火。

下午出去时还好端端的高彻，这会儿换了一身衣服不说，脸色苍白了许多，偏偏又浮着一层病态的红，显然这回进宫遇到事了！

“殿下，怎么了？”顾不上站在一旁的太子，鹿呦一边引着高彻进屋，一边问道。

被忽略在一旁的太子注意到鹿呦对高彻说话时自然流露的情绪和极为自然的态度，眼中若有所思一闪而过。

听到鹿呦的问话，他面上微微蹙眉，带着几分愧疚，看着鹿呦开口道：“二哥今晚上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钮钴禄·二殿下之日记

夜很黑，风很烈，水很冷。今天这事，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