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手撕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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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男人背对着月光缓缓而来，他的眼神略过一脸欣慰的首领，略过神色僵硬的烈，缓缓地落在了他朝思暮想的人身上，冲着葛婉浅浅地笑了笑。

葛婉这这些天来的担忧和焦虑此时全然化成了喜悦的泪水，她怔怔的看着朝她走来的阳，全无刚刚的镇定之色哭的像只迷路的花猫。

阳走到葛婉的面前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让你担心了，阿婉”。

葛婉回抱住他，声音哽咽的说着：“回来就好”。

葛婉哭了一小下就忍住泪水，将阳缓缓松开了，她知道阳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不能哭哭啼啼的耽误他的事情。

阳显然领悟了葛婉的意思，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缓声说道：“在等我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回家”。

葛婉冲着他不住地点头，阳松开葛婉的手，一步一步的坚定地向着祭台方向走去。

阳走到祭台之下冲着首领将手放在胸口行礼：“首领，阳回来了”

“为何迟迟才归，你的猎物呢？”日站在祭台之上，神情肃穆低头问道。

阳听了族长问话，将自己背后的兽皮包袱小心的拿到身前，慢慢的将包袱打开，在明亮的火光照映下，众人都清楚地看见阳的包袱里静静地躺着两只小小的金豹。

祭台上的日看的最是清楚，忍不住瞳孔一缩，抚掌大笑道：“好啊，好啊，不愧是阳！金豹如此难得竟然能被你抓到两头幼崽，好啊，真是好啊！”，首领的笑声极大，不远处树林上的积雪都仿佛被这笑声震落了几团。

葛婉来到这边也已经三个月了，从来没见过首领如此喜形于色过，祭台下的众人也颇为惊异，不过不是惊异于首领的笑声，而是惊异阳手里的两只幼崽，朱雀部落里的原住民就没人不知道金豹的寓意，难道这真是上天赐福，部落崛起有望？

众人眼神热切的盯着两只熟睡的幼崽，金豹在这些热切地目光下渐渐苏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热烈的火光有些害怕，不停的抬起小爪子向阳的怀里攀爬，它们的皮毛反射着火光就像是两个小太阳，极是讨人喜爱。

首领日看着苏醒过来的生机勃勃的金豹，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没有谁比他更明白金豹的意义了，这就是上天的预示，阳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首领。

日站在祭台之上，庄严的举起手中的权杖，大声的高喝着：“诸神在上，朱雀部落得此祥兽必细心照养，不负上天神谕。我在此正式宣布，下一任朱雀部落的首领，就是此次得到金豹的—阳！”

台下众人闻声高呼，围成一团，将阳高高举起，不停地向上抛起在其落下时又牢牢接住，嘴里高喊着：“祥兽现世，朱雀崛起，祥兽现世，朱雀崛起！”

葛婉远远地看着，很是为阳高兴，一双灵巧的眸子跟随着阳的身影忽上忽下，眼里满满的全是喜悦。

巫师站在祭台上方的阴影里，望着台下欢呼雀跃的众人，眼里有着浓厚的悲伤却又有希望在萌芽，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待众人的欢呼渐渐平息，烈脸色铁青的站了出来，愤怒打破了他惯常的伪装，他在台下神色狰狞的对着日大声吼道：“首领，我不服气，我的猎物远比他多，我才应该是下一任首领！”

日看着因为激动而满脸狰狞的烈，脸上的笑意缓了下来，又听着烈的质疑，更是不悦。他沉下脸目光含怒的看着烈：“我的决定你有异议？”

“有！”烈对首领之位的渴望，已经让他无暇再去注意日的情绪了。

“好！那我就好好给你解释，这么多年大比一直都有一条隐性规定，若在大比期间能让金豹认主，则自动成为下一任首领，并且这条规定在大比前不可公布，只有金豹现身方可公开，如今你可服气？”

“不，我不信，我要听巫师说，巫师这是不是真的？”烈眼神疯狂的看向阴影处的巫师，他知道这个部落谁都可以说谎，唯独巫师不可以。

“是真的”巫师抬头，清冷的眼神看向状若疯狂的烈，缓缓开口。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给烈判了死刑，他脚下踉跄，魂不守舍，突然他抬头愤恨的盯着阳，眼中杀意恍若实质，声音低沉又凶狠的吼道：“都是你，你怎么不死在雪林里？”

阳拨开围在他身前的众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疯子般的烈，眼神是秋风扫落叶的寒凉全无一丝往日的情谊，语气森寒的说道：“想要我的命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了，你不是看不惯我的妇人之仁？这次你就可以体会到什么叫雷霆手段了，你做的事情，我会慢慢还给你，且等着吧”。

首领日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不停地变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比烈顶撞时更加难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烈听见首领冷冰冰的声音，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上，立时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做的蠢事不由得心惊肉跳，残害族人这样的罪名，没有那个部落可以容忍，心下焦急万分，赶忙上前两步正欲开口，耳边却响起了阳清朗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听在烈的耳朵里无异于催命符。

阳在首领询问的第一时间就开口回答，对于雪林中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其中并未添油加醋，痛打落水狗固然痛快，但阳的性格不容许他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烈僵立在原地，脸上忽青忽白，周围人或厌弃或不敢置信的眼神令他无法忍受，他不敢相信自己原本一片坦途的人生就这样被阳拦腰折断。他急急抬头想出声反驳，却又在日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发不出声音，他颓然的垂下头仿若一只斗败的公鸡，浑身的精气神都跟着消失，他知道这一次是彻底的栽在了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