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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

王敞相信,要不是司马畅亲自陪着他,他绝对走?不进这个陵墓。

在?陵园的二十里外就开始了严格的封锁,任何没有令牌的人都会被直接拦下,若是敢口出?妄言就会挨打,若是敢执意硬闯就会被当场格杀,若是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可以击杀现场的士卒就会发现数个暗哨吹响了号角,数百最精锐的铁骑将会在?短短一盏茶时间内赶到,然后?将任何武林高?手踏成肉泥。

而进入了陵园二十里之内不代表就可以安全了,每一棵树后?都可能潜伏着一个神射手,只要稍有怀疑就可以直接将来人射杀。

哪怕最后?进了陵园,依然有五十个精锐士卒身穿铁甲,死死的盯着陵园的任何一个入口,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随意的进入陵园。

王敞看着这个严密封锁的陵园,精神有些恍惚,又死了一个?镇南将军司马伷病死了,开国?皇帝司马炎暴毙了,司马攸司马亮等三?十九个司马家?的王侯被杀了,征西大将军司马骏病死了,这司马家?最近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稍微有点才华的全部都死了。

王敞仔细地打量着司马骏的陵墓,这是上好的白玉石建造的?这台阶这么长?,有九十九级吧?王敞知道他在?关注毫无意义的小?事情,可是他实在?无法接受司马骏无声无息地就去世了。他甚至有那么几?秒钟深深地怀疑司马骏是不是假死。司马骏死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洛阳朝廷派他进关中协商,然后?司马骏就死了,早不是晚不死,就这个时候死了?

尽管王敞知道司马骏不是“这个时候”死的,而是死了快有一年半了。

王敞转头看司马畅,司马畅脸上没有什么悲哀。王敞一瞬间又怀疑司马骏是不是诈死埋名了,有了挖开陵墓开棺验尸的冲动,随即被理智压制了下去。司马骏已经死了一年半了,司马畅再怎么悲痛欲绝也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至于每次到了亡父的陵墓前就会大哭。

王敞肃立在?司马骏的陵墓前,点了一炷香,拜了几?下,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去年五月……

王敞苦笑,那几?乎就是洛阳司马玮(政)变,司马炎逊位,一群司马家?的王侯群魔乱舞的时刻。

这就对了。

怪不得司马骏坐视近在?咫尺的洛阳乱成一团却不发一言,怪不得一群司马家?的王侯防贼一般防着司马骏,关中却实行?了闭关政策,所有消息不出?潼关。

大缙朝最受司马炎器重和信任的征西大将军司马骏死了,所以关中才会有一连串的反常。

王敞转头看司马畅,想要问为什么不向洛阳报丧,可话到了嘴边却只是轻轻地叹息。

司马畅和他的兄弟们当然不会向朝廷报丧。

洛阳司马炎逊位,朝廷大变,若是这个时候告诉一群疯狂的司马家?的王侯们,被视为最大威胁的关中控制着司马骏死了,那些王侯们会怎么做?除了把司马畅等人远远地册封到某个穷山恶水去当王侯,争夺关中这块大肥缺,还能做什么?

司马亮、司马越,司马颙治理国?家?带兵打仗都不行?,就是善于权(力)斗争,坐拥关中和陇西、可以调度大量的人口、粮食、军队,随时可以从潼关踏平洛阳的征西大将军简直是权臣篡位的标配,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司马畅和一群兄弟不想失去富贵的生?活,不想在?权力的斗争之中成为灰烬,压住司马骏病死的消息,封锁关中,等待洛阳局势清朗对他们来说不失上策。

王敞转头看着司马骏的陵墓,又拜了几?下,从他的角度而言,其实司马骏死了也是好事。司马骏的政(治)立场一直很模糊,司马骏反对将司马攸赶出?洛阳,但又不支持司马攸取代司马衷;司马骏不支持司马衷继位,一个笨蛋继位对天下不利,但又觉得这是司马炎的家?事,就算选了一个笨蛋做皇帝天下依然是司马家?的。如此左右摇摆的政(治)立场很难判断司马炎死了,司马遹继位,司马攸等王侯被杀后?,司马骏会做出?什么反应。

王敞不知道胡问静和贾充是怎么看待司马骏的,他和贾南风的意见很一致,司马骏绝对不会允许幼帝登基,外戚掌权。司马骏不愿意掺和到司马炎的儿子们谁当皇帝是一回事,坐看贾充胡问静重复司马懿扶持幼帝进而篡位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司马骏死了,王敞在?心?中很是松了口气?,若是司马骏以关中凉州秦州的人力物力向洛阳发难,洛阳搞不好就完蛋了,别的不说,刚投奔司马骏七万中央军士卒就足够洛阳崩掉牙齿的了。

司马骏死了,司马骏十个儿子当中最“杰出?”的也就是司马畅和司马歆。王敞认为在?经历了“中央调查团”的长?时间相处后?,他还是很清楚司马畅的“才能”的,司马畅可能很会读书,会写诗,会写华丽的骈文,但是司马畅依然是个废物纨绔,幼稚,胆小?,没有经历过风雨。司马畅如此,那么司马歆多半也是如此。就这两个纨绔子弟能对洛阳造成什么威胁?就这两个父亲死了之后?都担忧荣华富贵不敢上报的超级奇葩,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王敞想着司马畅见他的时候嚎哭“王家?表哥救我”,心?中就有些软了,这个小?子终究还是个孩子呢。他尽量柔和地对司马畅道:“放心?,我定然会保住你们的荣华富贵。”

王敞本来想说保住你们的性命的,但是对一个明显吓坏了的年轻人说“保住性命”,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会想到“性命多半保不住”,于是王敞选了一个比较与生?死无关,又能婉转地透露肯定活着的词汇。

司马畅果然泪水长?流,期待地望着王敞:“王家?表哥,全靠你了。”

王敞轻轻地摇头,都喊“表哥”了,那就是亲戚,是亲戚肯定要帮着自己人的。他想了想,道:“如今扶风国?如何了?一定要稳住地方,多做多错,宁可无为而治,也不能给地方造成恐慌。”征西大将军总领雍州、凉州、秦州军事,但不能插手地方政务,司马骏死了,关中其余地方都有完整的政务体系,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司马骏的封地扶风国?了。

司马畅用力点头:“是。”

王敞又向司马骏的陵墓拜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司马畅和司马歆两个孩子太年轻,恐怕镇不住关中,他好歹是个成年人,总比两个孩子老道一些,而且他身上还有洛阳使者的头衔,这关中的所有官员必须给他面子。

王敞与司马畅一路回客栈,一路细细地问着司马骏的病因,司马骏才五十几?岁,虽然不是年富力强,但这个年纪就过世了,实在?是超出?了王敞的估计。

司马畅哽咽着道:“……也就是忽然一场大病……扶风城中也没有什么良医,耽误了……而后?忽然就去了……”

王敞长?长?地叹气?,想想萧条的扶风城,他很是理解为什么没有良医,这个狗屎的几?乎都是胡人的城池内缙人哪里待得下去。

王敞回了客栈,司马畅再次嚎哭:“王家?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王敞用力点头:“放心?!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做得非常好,你父王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自豪。”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嚎哭的隐瞒父亲死讯一年半的“孝子”,按理他作为吊唁者该说一些死者的优秀事迹,安慰几?句“孝子”逝者已矣,面对未来,但总觉得在?司马骏死了一年半后?说这些“应景”的言语有些尴尬,情急之下他只能换了个角度鼓励安慰司马畅。

等司马畅离开,王敞立刻开始写信给胡问静和贾充,详细写了关中惊变,司马骏早已薨陨,司马骏之子司马畅和司马歆惊恐不安,无意朝廷,请胡问静和贾充放心?,若是可以,不妨封赏司马畅为征西大将军,安定司马畅兄弟以及司马骏旧部的心?,而他也会暂时留下来协助司马畅和司马歆管理好关中,绝不给洛阳乃至天下添麻烦。

王敞吹干了墨迹,心?中想着想要管理好关中或者扶风县必须有懂得内政的人才,他肯定是不行?的,不知道朝廷之中能不能抽几?个人出?来支援关中。

王敞放下书信,拿镇纸压住,出?了房间到了庭院之中。这个客栈是扶风县最好的客栈,经常要接待来往扶风县拜会扶风王殿下的朝廷官员,装潢考究,布局雅静,他的院子中有几?块小?小?的假山石,也有几?根只有拇指粗细的竹子。王敞坐了下来,他比较中意魏舒前来关中,魏舒是左仆射,关中的官员谁能不服?魏舒又只是标准的帝党,不站任何皇子和权臣的一边,这司马畅兄弟也不需要担心?洛阳有意架空了他们。

只要魏舒的身子骨熬得住车马颠簸,魏舒到关中将是最好的选择。

王敞微微叹气?,其实魏舒的身体只怕也熬不了几?年了,更糟糕的是魏舒的孙子魏融的身子骨更糟糕,他都不敢想象若是魏融死在?了魏舒前面,所有希望尽数落空的魏舒会怎么样?。

“唉。”王敞长?长?的叹气?,转身想要回房间,一个客栈的仆役走?了过来,躬身道:“王公子,有客人拜见。”

王敞点头,想必是扶风县或者关中的官员见他来了,想要问几?句洛阳的情况,以及关中的未来。他点头道:“带人进来吧。”

那客栈的仆役尴尬地道:“那客人不肯进来,但请王公子前去大堂。”

王敞微微皱眉,谁这么无礼?难道有什么蹊跷?他想了想,关中只怕比他想象得更加的混乱,说道:“好,你前面带路。”安抚关中官员百姓的人心?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王敞到了大堂之内,果然见几?个扶风国?的官员惶恐地站着,见他出?来急忙鞠躬行?礼。

王敞温和地笑着:“何必多礼?”

几?人与王敞聊了许久,果然是担心?朝廷会怎么对待关中,洛阳的局势又如何,外面死了多少人,天气?又冷了,隔壁的母鸡今天没有下蛋等等。

王敞尽力的安抚众人,一直聊了个把时辰这才与众人作别回到了房间。他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近黄昏。王敞想着这关中人心?惶惶,只怕安抚人心?高?于一切,他只怕必须先跑遍关中各个城市安抚官员和门?阀,然后?才是安排政务。

王敞自嘲地笑了,说得好像他很懂政务似的。他决定先召唤客栈的仆役吃些东西,然后?再细细地考虑日程和工作,便站了起来,收拾案几?上的书信。

忽然,王敞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案几?上的书信。

案几?上的书信平平地放着,依然被镇纸压着,仿佛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可是王敞确定有人动过了书信。

自从胡问静的《武威楼记》被陆机等人从他的书房内翻检出?来,使他成了欺世盗名之徒,王敞对有没有人动过他的书信一万个留心?。

看似随意的放在?案几?上的信纸,其实信纸与案几?的边缘应该有六指的距离;那压在?信纸上的镇纸的一角应该是压在?了第七列的边缘上。

而如今,这些细小?的记号尽数不对了。

王敞全身所有的智慧都被调动了起来,平平静静地将信纸收好,然后?出?了房间,召唤仆役送饭菜。全程脚没有抖,声音没有颤,表情没有变。

当王敞慢悠悠地吃完了饭菜,又在?庭院里转悠了一会,回到了房间内吹熄了烛火睡觉,这才浑身发抖。

王八蛋!司马畅这个王八蛋!

这客栈中所有仆役乃至宾客都是司马畅安排的监视他的人,他前脚写了书信,后?脚就被仆役缠住与人在?大堂谈了个把时辰。为什么不在?他的房间谈?因为那些仆役要把信交给司马畅啊。

王敞愤怒无比,司马畅这个王八蛋,竟然把他当傻子耍!

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月亮的微光穿透了窗户进入了室内,却没有影子,唯有白茫茫如一片霜。

司马骏一定已经死了,那个陵墓不是这几?日新建的,这看得出?来。而且,司马骏完全没有必要诈死埋名,不论在?关中一声不吭练乌龟神功,还是想要夺取天下,从关中出?兵洛阳,难道司马骏还需要忌惮谁不成?就算王敞完全不懂军事,他依然知道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只要司马骏充分发动雍州、西凉、秦州的民力,分分钟就有十几?万大军,而后?出?了潼关就是无险可守的洛阳。能不能打下洛阳城两说,一举将司州的所有郡县尽数收入囊中那是板上钉钉的。如此大好局势,司马骏何必搞什么诈死埋名。

那么,就一定是司马畅再玩弄手段。

王敞在?这之前一直觉得司马畅是个纨绔小?子,是在?武威郡人头京观前吓得发抖,扯着他的衣袖不放的无助孩子,可是如今看来是他愚蠢了。

王敞心?中有一股疼痛,却又不是单纯的被人背叛的痛疼,有种自作多情被打脸的疼。他苦笑着,是啊,自作多情了。他没有喊过一次司马畅“表弟”,他与司马炎是表兄弟,与司马炎的堂兄弟是哪门?子的表兄弟?司马畅给面子喊一声表哥,他可不能真的把司马畅当做了自己的表弟,那是司马家?的王侯啊。

但王敞心?中真的把司马畅当做了自己的表弟的。

这真是自作多情了。

王敞苦笑了许久,当去掉了司马畅是个胆小?的表弟的外衣,这关中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司马骏死了一年半了,这关中却一点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为什么?

他代表洛阳朝廷出?使扶风王,为什么司马畅一开始不见他,而后?又哭嚎死了爹?

这陵园四?处把守严密,需要多少士卒?王敞记得以前司马骏只有一千个精锐士卒。司马骏是王侯,扶风郡是上等封国?,可以有五千封国?私军,但司马骏是小?心?谨慎的人,作为征西大将军镇守关中,若是再有五千私军很是犯忌讳,所以只征募了一千士卒。

王敞仔细地回想,这司马骏的陵园附近有多少士卒?他不是军中人士,无法准确的估计,但是怎么看三?五百个肯定是有的。司马畅又带了多少士卒在?身边呢?也有三?五百个。到底司马畅如今有多少兵马了?是不是靠武力镇压了关中的不同声音?杀了多少人?

王敞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为了权利和地位发狂的人最近在?洛阳见得有些多,他不想再去思索这类疯子是什么心?态,也不想去想象司马畅被权利扭曲、沾着鲜血的脸是如何的丑陋。他只是平心?静气?的想关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没有猜错,司马骏死了,想要向洛阳报丧的司马畅和司马歆忽然发现洛阳大乱,那是真的怕了,死了父亲,没了庇护的惶恐,加上洛阳大乱,唯恐引火烧身的恐惧,司马畅兄弟选择了隐瞒司马骏薨陨的消息,暴力控制关中。

到这一步,司马畅兄弟的目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是被司马攸司马亮等人知道了司马骏已死,他们兄弟不仅仅是荣华富贵,性命也在?旦夕之间。

再然后?,就是七万中央军精锐投靠司马骏了。

王敞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叹气?,就是这从天而降的七万中央军引起了司马畅兄弟的心?态的巨变。有七万精锐士卒,有“得关中者王天下”,有雍州凉州秦州的百万百姓,司马畅兄弟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了。

王敞闭上了眼睛,司马畅是想要当皇帝?是想要当关中王?还是想要世袭罔替永镇关中?王敞自认是个蠢材,完全无法猜到司马畅兄弟的心?思,但是司马畅故意在?他眼前演戏一定是想要麻痹洛阳,他必须写信提醒胡问静和贾充小?心?提防司马畅。

王敞想要起身再写一封书信,却又一次苦笑着。

当日贾充认为司马攸和卫瓘政(变)在?即,胡问静应该死守荆州,却不敢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因为贾充很清楚司马攸和卫瓘一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奸细,他可以与胡问静在?信中聊一些朝廷大局,谈一些与司马攸卫瓘重大决策无关的小?事情,但是若有写司马攸的杀局,这封信就一定传不到胡问静的手中,只会打草惊蛇。

今日,王敞深深地理解了这份无奈。他怎么保证他写给胡问静贾充的有关提防司马畅的信件能够平平安安地到达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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