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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表姐也回来了。她在铺子里就听梅子说过,家里来亲戚的事。
回来一见面,海棠就很热情的喊英子叫表姑。
这让梅子很感动:海棠能尊重自己家的亲戚,也是给自己长脸啊!
梅子'很开心的对海棠说:“表姐,开饭了”。
吃完晚饭,李云抢着去刷锅洗碗。让小媳妇陪着表姑聊天。
梅子,把表姑让到自己房间里坐着。迫不及待的问:
“这些年您过的好吗?家里有几个孩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一连串的问话,让表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梅子也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了。提了一个重点: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表姑的眼睛湿润了,放在腿上的手收紧。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她微微闭上眼,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告诉梅子:
“不好,过的一点也不好。我被骗了。”
梅子很震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抓住了表姑颤抖的手。轻轻的握着。
这时候李云也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两人悲伤的神色。
李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说话。
只是悄悄的,在小媳妇身边坐下。把小媳妇揽在怀里,握着她的一只手,示意她冷静点。
梅子看了丈夫一眼,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两个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房间里沉寂了几分钟,表姑说话了。
她这一生,只能用悲惨来形容。
从小,摊上了一个狠心恶毒的母亲,还有一个懦弱的父亲。
她上面有哥哥,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重男轻女,她在家里,就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脏活累活都让她干。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从记事开始,自己就没坐在桌子边吃过饭。
听的李云都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你在哪吃呀?”
表姑看了看,这对恩爱的小两口:
“在厨房灶台边,或者是坐在人家后面。总之不许我在盘子里夹菜。吃的饭,也是别人吃剩下的。”
“母亲说:丫头片子不许上桌吃饭。可家里的小妹妹就可以。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捡来的?怎么就这么不招待见?”
表姑说,这些还都是小事。反正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自己也长大了。
本以为,可以为家里挣工分了,日子能好过点。可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每天和人家一起,在生产队干活。收工了,别人回家就吃饭休息。她得去捡烧火用的草。
每天中午、晚上、各捡一担挑回家。
那时候,吃的烧的家家都缺乏。一担草哪那么好捡?
经常得走出去老远,回家已经天黑了。捡少了会挨骂,甚至不让吃饭。
冬天,生产队里没活干了。就去荒地里挖石头。有点透明的小石头,能卖钱?
梅子也忍不住插了句嘴:“这些活都是男人干的,冬天没事,勤快的男人会出去挖点小石头,换点零花钱。”
“姑娘们都是在家里,描花绣朵,做针线活的。”
表姑感叹:我哪有那福气啊!看见一起长大的姐妹们,一到冬天就可以在家里不出来。手捂的又白又嫩的,在房间里绣着花。真的很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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