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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鹤放下心来,婊里婊气的发出三连:“不好,不爽,不要。”邬玉:“……”
邬玉看着诸鹤,唇边原本只有一点笑意,随即那笑越来越深,最终变成朗声的大笑。
“王爷,玉来大历之初,以为晏榕才是朝中最为举足轻重之人,因此才特意备子母蛊前来。”
他的一双桃花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欲妄,开口道,“但是现在看来,您比太子殿下实在吸引人太多。这世上的人究竟是瞎了多少双眼,才会将你放在一旁,去称颂那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你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如此专业的对鹤鹤吹彩虹屁?
吹得真好!
诸鹤心情愉悦,因此终于放过了找个人来现场睡邬玉给自己看纹身七十二变的想法,拔X无情的道:“阿榕自有阿榕无人可比的优点。时辰不早,若三王子无其他事,本王便先回去了。”
“王爷留步。”
邬玉叫住诸鹤。
诸鹤回身:“虽然本王最近不爱削人棍了,但劝你还是别再试探本王,不睡。”
邬玉勾了勾唇:“那王爷给玉一滴指尖血吧。”
诸鹤微一挑眉。
邬玉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哑:“所谓一滴精,十滴血。玉已经这般苦痛了,王爷不肯将自己给玉,总不至于还吝啬一滴血吧。”
诸鹤:“……”
“还是……摄政王想看着北狄质子身死大历。”
邬玉伸手掩了掩唇角,指尖漫出几丝淡淡的血痕。
他轻声道,“玉倒是不惧,只怕北狄战乱,又要劳动楼苍将军兴兵千里……听闻楼将军在月奴之战前曾中过一次奸计,不知‘苍鹰’的士气是否依旧如前?”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只是楼苍中计一事连晏榕都不知晓,不知邬玉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且,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诸鹤又吃又喝的欠了楼苍那么多,的确不好意思再让人家这么快又转往北狄备战。
指尖上殷红的一颗血珠沁出,如此微末的出血量自然找不到容器来盛。
诸鹤还看着血珠犹豫。
邬玉却已先一步扶住他的手腕,舌尖一卷,便将那滴指尖上的血珠舔舐干净,悄然一笑:“甜的。”
诸鹤:“……”
指尖仿佛还残存着方才的濡湿,诸鹤一身鸡皮疙瘩的几步走到了门口。
临出门之前,终于想起要骂回去:“甜你妹,甜个大头鬼!来人,给本王盯着三王子,若他有什么异动,立马来报!”
晏榕就这样一直在摄政王府等过亥时,直到子时都已即将过去,摄政王的车架才堪堪从宫中不紧不慢的回来。
摄政王未归,王府内也无人敢先睡。
燕都夜里风凉。
喀颜尔从车架上将诸鹤扶下来,从旁边其他下人手中接过一袭新的红狐狐裘,帮诸鹤整好披在身上,接着才将太子殿下到访的事告诉了他。
要是换成以往,诸鹤八成还有心思逗逗小太子。
可惜今天情况特殊,诸鹤的直男雷达险些触电暴毙,因而此时极其特别非常不愿意再接触任何已经断袖或未来断袖。
他拢了拢狐裘,抬步往前,火狐的皮毛衬得他皮肤越发细白,在月光下泛出一种玉石般冰冷的美。
德庄去安顿车架,喀颜尔便跟在诸鹤身旁。
大抵是看出了诸鹤的意思,喀颜尔道:“奴家看太子殿下今天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意味,时间也晚了些,王爷的确不应会客。”
诸鹤随口道:“来势汹汹,怎么个来势汹汹?”
喀颜尔想想:“有个词用在太子殿下身上不太妥当,但奴家感觉是这么个意思,欲求不满。”
诸鹤乐了:“你一个姑娘家,还能看得出男人欲求不满?可以,很有前途。本王将来定给你许个仅次于本王的好男人嫁了!”
喀颜尔:“……”
喀颜尔无奈的看了诸鹤一眼,没再说话。
转眼两人已进了主寝。
摄政王主寝殿堪称世上第一奢靡无度,不仅时时备有各式沐浴桶和花瓣,还另又引了郊外的温泉水进来,单挖了一间泡池,以便诸鹤随时享用。
此时泡池中热气蒸腾,一旁已经备好了餐点小时。
楼苍送来的吐蕃小种红茶盛在白陶壶中,香气撩人。
诸鹤脱了外衫,赤脚踩过纯柚木的地面,想起喀颜尔不方便进来伺候,便摆摆手道:“你把小太子打发回去,再给本王把德庄叫来。”
喀颜尔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终究也没开口,躬身退了出去。
诸鹤是个极其会享受的人,无论在何种环境下都能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方法,比如在野生动物园混吃混喝,比如穿进来以后胡作非为。
最后的衣服褪下,诸鹤将自己丢进温泉汤中。
带着热度和蒸汽的水漫过来,将人包围,仿佛瞬间便回到了最原始的安全环境,很快便令诸鹤舒服的阖上眼睛,姿态放松的浸在水中。
修长笔直的双腿,纤细脆弱的脚踝,连脚趾都莹白如玉。
再向上看,躺在泡池中的人未着丝屡,喓臀的线条像是被精致笔锋仔细修出,无一不引人注目,令人发狂。
他细白的手臂浅浅搭在池边,五指松开,手骨单薄瘦弱,像是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控。
而那张脸——
只要他不阴狠,不歹毒,不为恶。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睫毛下染出的浅浅阴影,微抿的唇,和欲哭不哭的一点泪痣。
晏榕命德庄候在屋外,自己走进温泉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张漂亮的艳色美人图。
图中的美人似是已经浅眠,看上去毫无攻击力,只能任人欺凌。
那颗泪痣,也会哭么?
年轻的太子在汤边站定,沉沉的目光锁在那人身上——不知看了多久,泡池的温度越来越高,那目光便越发灼烫。
终于,晏榕转开了视线。
他蹲下,想将刚刚从德庄手中接过的东西一并放在泡池边。
而也许极度安静的情况下突然的一点声响也足够吵闹。
池中的人轻微的皱了下眉,随即眉间更紧,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更无法脱身的噩梦。
诸鹤搭在池边的手指刹时挣了挣,几乎是忙乱的挥了几下,攥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另一个人的手。
他像是在水中握住了一块赖以生存的浮木。
那被热气蒸的殷红欲滴的唇张了张,像是带着求饶和不安,又携着从未外露过的乖巧与绵软:“好冷……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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