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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倾搓着她微凉的手儿,刻意压低的声线愈发柔缓魅惑:“其实我更愿意你唤我夫君,娘子当真不认得为夫了吗?”他的下巴抵她的粉额,几乎就要碰着。
大冷天,萧蓠玉白的脸颊上却慢慢透出蔷薇红来。
她怔怔垂下眼睫,冷静下来一想,他虽算是她未婚的夫婿,但还未行礼成婚,算不得数,这声娘子叫得着实莫名其妙。
她可不能由着他坐实这层关系。
“殿下,还请您自重身份,非礼勿言。”萧蓠声如冰雪,透着冷淡与疏离的意。
“非礼?”慕容倾似笑非笑,“咱们是要天长地久的,日日克己守礼,还有什么乐趣,再者这些天咱们做过的非礼之事还少吗,不在乎多这么一件两件的。”
萧蓠眼瞅着他四平八稳地把话讲完,只觉脸上热辣辣的。
再看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算是服了,人都道荣王年轻有为,夺嫡之战,他运筹帷幄挫败了本来胜券在握的废太子一方阵营,朝堂上曾把夏国使臣怼得哑口无言,感情是靠着这股死皮赖脸的劲头,她自诩的厚脸皮还不及他的一半。
心里头是服输了,面前却不能露怯,萧蓠抿了抿嘴,还待重整旗鼓,再行反攻。
慕容倾把一根修长如玉的指节轻轻压在她干涩的唇瓣上,道:”吁,别拒绝,这次我一定守好你,不会再让你从我的掌心溜走了。”
苍天呀,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何偏偏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家伙,萧蓠内心无助的呐喊。
他的目光中透出的纯粹与执着,宛如丝线密密织就了一张网,几乎要将她俘获。
萧蓠转眸,四周围一片白蒙蒙的,唯有一丈外的那株腊梅含苞待放,不曾因为冰雪失色,占尽风情。
这样的一枝梅枝,使她几乎溃败的心重又坚定起来。
萧蓠望向慕容倾,启口:“殿下厚爱,我若不接受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她抬手一指,话锋突转:“但就像这寒梅,每至寒冬腊月,众芳摇落,唯独它迎风而绽,花中有异数,人又何尝不是。”
说话间,萧蓠不动声色地取下发间的银叶长簪,抵在项间,“殿下,信不信我可以以死抗争?”
慕容倾的清澈的眸光瞬间沉下,一息的慌神过后,他复又稳如泰山,轻笑一声,“银银,簪子拿反了。”
经他一提醒,全身紧绷的萧蓠不自觉低头去看。
分明没有拿反,怎么会?
她还来不及深想,一愣神的间隙,手里的簪子被人一把夺过,慕容倾在不知不觉间饶到她背后。
萧蓠意识到上当的时候,那根银叶簪子已插回她如云的发髻上。
一切都那么自然,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玩心机耍花招,她只有给他当学徒的份。
萧蓠的眼睛直直瞪着前方,耳后却吹来温热的鼻息,撩动她娇嫩的肌肤起了颤栗。
慕容倾从后边揽住她腰身,低低地说:“我毫不怀疑你的勇气与决心,可你娘呢?”
萧蓠仿佛被人扼住七寸的蛇,冻僵了身子,寸心如焚。
慕容倾的眼里没有得胜的快意,她难过,他也不会好受。
如果可以,他不愿让她难堪,高居庙堂,指点江山,狠辣、淡薄、无情都已成了常态,但他不想把这些心术在她身上施展,他只盼她常展笑颜,但偏偏她要推开他,他没有办法。
可以想见这一刻在她心目中,他是多么面目可憎不可取的一个男人,表面上他是胜券在握,实则虽胜犹败。
“抗旨不尊,祸及家人。”既然已经不可取,索性更彻底一些,他缓慢地吐出这几个字,提点她莫要想不开,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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