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只北极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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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移开视线，觉得自己下次不应该带林焕来听音乐会。等到结束，周围掌声雷动，林焕被猛然惊醒，噌地直起声来，条件反射地跟着鼓掌，看着北极熊先生低头用圆豆眼默默地、默默地看着他，林焕朝他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然后林焕看到北极熊先生从毛毛里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林焕：“......！！！”=口=

直到离场，林焕也没有勇气和北极熊先生再对视一眼。

天哪，这也太丢脸了吧！

他和对象约会听音乐会不但睡着了，而且还流口水。流口水就算了，竟然还被发现了！

林焕想装作啥也没发生的样子，显然失败了，因为他没有大熊猫主任那么厚的脸皮。

林焕有些蔫蔫的，他对北极熊先生说想要去上厕所，北极熊先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淡定得好像从来没发现自己约会对象的窘状。

公共卫生间就在不远处，林焕穿过马路，进卫生间放水，等拉好裤子拉链，他随意往窗外一瞥，眼前好像闪过了熟悉的身影。林焕定睛一瞧，又掏出终端，调出相机拍照，然后把图片一直放大再放大。

感谢现代科技，清晰度足以让他看清图片上的对象，林焕回忆了一下之前遇到的事，心中疑惑：这不是上次那几个意图绑架小黄鼠狼的几个高中生吗？昨天斯佳还说他们被少管所放出来了，他们这偷偷摸摸地再干嘛呢？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老虎豺狼黑豹探头探脑地打量四周，好像在看有没有人跟踪，不过林焕这个角度很难被发现。其实那几个家伙被树林挡着，要不是林焕赶巧捕捉到他们从树间偶尔露出的身影，基本发觉不了。

林焕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北极熊先生让他多等一会，然后朝着之前那几只动物的方向摸过去。他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怕被闻出来气味，或者被听到声音，但跟远了，又怕把人弄丢了，只好谨慎地坠在后面。

他们拐过了一条暗巷，林焕正准备加急脚步跟上去，没想到突然最后面的豺转过身来。

眼看林焕就要暴露了，他心跳加速，飞快地扫了眼四周，寻找遮蔽物，正好看到附近墙面有一个大洞，立马钻了进去。

然后一阵恶臭味侵袭而来，林焕看着面前堆满的垃圾，猜测这应该是个垃圾场，然而，他又对上了一双无机制般冰冷的眼睛。林焕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有点被吓到了，仔细看看，原来是一只身体残缺、无力拖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老狗，应该就是只普通的狗，不是动物居民。

这个星球区分进化种和未进化种，一方面可以从是否能直行人立走路、是否会说话等方面区分，还有一种是直接看，基本一眼就能感觉出来到底是进化种还是未进化种，可能是刻在星球居民基因中的能力。

林焕慢慢后退，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又从之前的狗洞探出脑袋，观察到那只豺已经走了，才悄悄地溜了出来。

他拐过暗巷，警觉地躲在遮蔽物后面，又走了一段距离，才看见那几只虎豺豹身影重新出现。他们前面还有一个穿着朋克、耳朵上戴满各种耳钉的大狮子。

林焕离的太远，听不到他们的讲话声音，只能掏出终端，不断放大倍数，将分辨率调到最高，然后开始录视频。他思考着，觉得他们好像在交接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就有点像以前电视剧上播放的刑侦剧中反派交换违禁物品的场景，一般这种违禁物品要么是枪//支//弹//药，要么是毒//品之类的精神药物。

看到几人好像已经结束，开始站在那聊着什么，林焕准备撤退了，他将身体压低，背过身，靠着墙角和之前碰到的遮蔽物掩映着身体，林焕还时不时回头观察着那几个大型动物，看他们一无所觉，等到林焕拐过之前那个墙角，才慢慢松了口气。

他按原路返回，路上将刚刚拍到的视频飞快传给阿拉斯加，顺便跟他说了刚刚自己看到的情况。阿拉斯加应该还在值岗，没看到他的短信，久久没回话。

他远远地看到北极熊先生白色巨大的身影，林焕又嗅了嗅自己身上刚刚钻到垃圾场里残余的味道，面色一下子变黑。

他该怎么跟北极熊先生解释自己上个厕所上这么久，回来时还带了一身臭味？

难不成说自己掉粪坑了？

林焕觉得继流口水事件后，自己在北极熊先生心中伟岸的形象又缩短了一分。

他不好意思再坐到前面，在北极熊先生为他拉开车门之前，先一步地拉开了后座车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了进去。

林焕微笑，“我觉得在后面吹吹风挺好的。”

北极熊先生黑色的鼻子微微动了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林焕：总感觉这只北极熊看他的眼神有点微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