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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现在继续做皮毛生意已经不如以前挣钱了,“猎狗多了,兔子难逃一死”,荷兰人也没有强烈的移民打算。关键的是英国人提出的条件是可以用苏里南交换新尼德兰和阿姆斯特丹,那正是第一次英荷战争中荷兰人失去的土地,苏里南的糖业贸易极有价值,那块地区属于南美,对英国的北美扩张并没有多大作用,而纽约则对他们意义重大。
这些外来者不知道,马萨诸塞、纽黑文、普利茅斯和康涅狄格已经结成了一个“松散的集合体”,承诺永恒的亲善友好,共同进攻与防守,互相扶助与协商。
约克公爵占领了新阿姆斯特丹后必定会扩张,纽黑文其实并不是个多么适合做皮毛贸易的地方,那里是荷兰人与瑞典人的地盘。
几十年来新英格兰一直在讨论一个神话传说般的湖泊——易洛魁湖,那是个河狸版本的黄金国,据说它是某条河流的源头,为了寻找这个湖泊很多马萨诸塞人移居到了纽黑文。
荷兰人让出新阿姆斯特丹,获取一块更有价值的土地苏里南,此时的新阿姆斯特丹已经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城市了。这些人是逐利而来,虚伪至极,不会殊死抵抗,而英国人也不想要一个废墟,答应英国人的条件对荷兰人是有利的,他们撤走后可以请荷兰本土派兵。
在多方考虑下总干事放弃了抵抗,英国人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新阿姆斯特丹,为了纪念约克公爵,新阿姆斯特丹更名为纽约(new??York),虽然荷兰人走了,还是留下了痕迹,纽约的皇后区便是由荷兰的郁金香和英国的玫瑰装饰的,还有布鲁克林、哈莱姆、百老汇也都是按照荷兰语取的名字。
战争让法国人日子过的紧巴巴,英国人的日子却过得很好,哈德逊湾的河狸皮帽子和皮衣的需求猛增。除了河狸皮外,英国人对鹿皮的需求也很大,查尔斯顿每年运回英国的鹿皮超过20万张。
而查尔斯顿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马萨诸塞以南,纽约以北,普利茅斯也是英国殖民地,虽然因为皮毛生意和马萨诸塞有摩擦,但攻守同盟还是一致对外的,所有殖民地都会打法国人。
如果说马萨诸塞反抗英格兰派来的贵族总督,那么纽约总督则是英国贵族,菲利普·英格里希在纽约总督的庇护下是相对安全的。
伊丽莎白·卡里的丈夫是查尔斯顿的造船专家,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会注重对技术人才的保护,如果伊丽莎白·卡里是和约翰·奥尔登一样被诱骗到塞勒姆关押的,那么查尔斯顿当局还好出面,可是伊丽莎白是自己跑去洗冤的。
一个人才很重要,政治和经济因素也要考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查尔斯顿当局也就爱莫能助了。
继续等下去无疑是等死,伊丽莎白·卡里就越狱了。
他们的财产在查尔斯顿,乔治·科温想要侵吞他们的财富不像侵吞约翰·普洛克特和菲利普·英格里希那么方便,不过这给了马萨诸塞治安官插手查尔斯顿事务的借口,理由是抓捕逃犯。
托马斯·布拉特尔是哈佛供职的科学家,他曾与化学家罗伯特·波义耳一起工作,也曾经对一颗划过新英格兰的彗星进行测量,他旁听并记录了塞勒姆巫术审判的过程。
巴塞罗谬·格徳尼算是奥尔登的老相识了,他们共同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谷底,但怎么能因为素未谋面孩子的病痛规责到奥尔登的身上呢?诺伊斯牧师学富五车、仁慈善良,居然会相信邪眼,那些东西都是荒唐的想法,是粗鲁和无知的人才会相信的乡下胡言?谁的身上不会有点不同寻常的标记?从何时开始哭不出来就意味着有罪?
这位老成的船长没提奥尔登的另一项指控,这位“代言人”在约克县商谈换俘虏时一个被掳走的人都没有回来,事实上在布拉特尔的记录里,巫术法庭上大量的指控都与巫术无关。反倒是科温法官的岳母,有多人指控她是女巫,却一样逍遥法外。
至于安多弗,丈夫宁可相信孩子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那些女人或许宁可落入野蛮人手里也不想继续落在教友兄弟的掌中。
那么好斗的易洛魁人有时会被妻子给逼着赶出去抓奴隶填补人口,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奴隶里有没有混入得了天花的人。
1721年的夏天,天花在波士顿蔓延开来,面对这种18世纪最致命的疾病,人们采取的措施是隔离,感染者的家屋外会飘着一面红色的旗子,寓意“上帝保佑这所房子”。
曾经29岁的科顿·马瑟那时也已经进入中年,除了作家外他还有了个新职业科学家,他有一个来自西非的奴隶,名叫奥纳西姆斯,他告诉了马瑟一种在家乡看过的办法可以保护她免受疾病折磨,那就是接种感染者的痘浆。
或许他还记得三十年前“地狱女王”玛莎·卡里尔所带来的那个诅咒,于是马瑟想要说服波士顿人接种,没想到却遭到了人们的激烈反对。
波士顿人对非洲奴隶发明了他们久寻的灵丹妙药非常不满,有人朝着马瑟的家里扔了一枚引燃的手榴弹,他幸运地没有受重伤。
与此同时波士顿人宁可用印第安人的蛇毒解毒剂治疗,那其实本质上和非洲办法没有区别,整个波士顿只有一个医生愿意用他说的办法接种,包括他自己、他的儿子和奴隶们。
安多弗在经历了极端天气后并没有遭到瘟疫袭击,尤其是天花,人们相信是因为卡里尔家族都被捕了。
至少在牛痘发明前,天花对欧洲人和印第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接种后很多人都会留下一个疤痕,就像巴塞罗谬·格徳尼说的,谁的身上不会有点不同寻常的标记?
所以玛莎·卡尔里身上那个倒写的c也没什么,说不定是她哪次受伤不小心弄的,只是她猖狂地可恶,所有得罪她的都没好下场,那个跟她有土地纠纷问题的邻居脚步和腹股沟长了黑死病一样的脓疮,她一被捕就好了。还有她22岁从前线回来的外甥,他受了重伤,伤口之深可以插一根四英寸的针进去,看着几乎没救了,可玛莎·卡尔里一被捕,他就好了。
卡尔里外甥的父亲同样因为巫术指控,六个星期前死在了狱里,他的母亲和姐姐则一直被拘留,他的一个表兄认罪了,避免把整个家族给搅和进来,同时避免自家人互相泼脏水。
可是恐惧还是在蔓延,自家人人人自危,整个家庭都分崩离析了,不仅限于卡里尔家族,那场面估计不是哪个负伤归家的士兵想看到的。
安多弗最显赫的家族是丹恩,弗朗西斯·丹恩一直担任安多弗牧师的工作,从塞缪尔·帕里斯出生前就开始了,同时他还担任着校长的职务,安多弗大多数成年人都是在他的教育下学会读写的。
安多弗很少发生土地纠纷,牧师们的纷争也不波及当地人,尽管如此,安多弗村民依旧有理由怨恨这位有关节炎却不肯退休的牧师。
他跛了一只脚,只能应付部分职责,安多弗只好另外请了一个更年轻的牧师。
托马斯·巴瑞德是帕里斯哈佛的同学,他比帕里斯还要年轻气盛,在到安多弗就任前他还在抱怨宿舍和猪圈一样大小,他的住处要大一点。
村民们满足了他的条件,即便他们花在巴瑞德身上的钱比丹恩多一倍,但他们换来一个好处,丹恩和他的家庭被针对,他不能和以前一样耸耸肩,不在乎那些指控了,因为马萨诸塞已经开始绞死牧师了。
有人怀疑魔鬼假扮成牧师的样子出现,他会假扮成帕里斯、马瑟和伯勒斯等等,这使得牧师们出庭时不得不戴上黑色的头套,让女巫们分辨不出来。
对别人施加折磨,上帝不会对苦难视而不见。
鹿死谁手还没定,法庭上继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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