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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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卫祈轩紧蹙着眉看着她的膝盖不言语，金枝宽慰，“把水泡刺破，过些时日就好了。”

卫祈轩强调，“会留疤。”

金枝满不在乎，能够全身而退保全孩子，这区区烫伤也就不算什么了，“长裙一盖，就我看的见，有什么关系。”

我也看得见。卫祈轩终究没说出口，只道：“我会吩咐下去，命人寻些褪疤痕的药来。”他让金枝倚着车厢寻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道了句：“丞相府在东边，与华西门正好隔了个皇宫，夜里马车驶的慢，你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先休息会，到家了我再叫你。”

见卫祈轩微微阴沉着脸，金枝也不敢触霉头，乖顺地闭目休息。怀孕初期的孕妇本就疲劳嗜睡，今日多次进退周旋，自是极为耗费心神，这一放松，自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过半晌，听到金枝均匀的呼吸声，卫祈轩晓得她是真的累坏了，朝着车夫低声吩咐：“阿翁，慢点赶马，挑平稳的路走。”

阿翁是个明白人，特意改道择了条相对清静的道路，不疾不徐地驱马前行。

盛夏的风将镜湖的荷香带进了车厢里，卫祈轩静坐着，听着树丛深处声声虫子鸣叫，本该随大自然宁静的心却久久不能沉寂，

是因为她吧？西华门外匆匆一眼，她灭了敌人气焰、神采飞扬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身畔睡着佳人，如何能够心静清凉？

卫祈轩无奈轻叹，细细打量起熟睡时的金枝，本该恬静的模样因心绪不宁紧皱眉头，一碗打胎药吓坏了她，也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危机感？

金枝出事时，他能及时赶到，不是因为广平侯世子赶往未央宫求救，而是他前往未央宫时嘱咐了宫里的眼线照看金枝，若是没有那一句交代，恐他收到广平侯世子求救时，已为时晚矣。

孩子，他意料之外的孩子，挽救了这段意料之外的姻缘。

修长的手指贴在金枝紧蹙的眉头时，卫祈轩不由一愣，凉，刺骨的凉，他瞳孔微缩，急急低唤，“金枝？”

除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哪有一丝回应。

沉寂的夜忽地被一声焦躁打破，“阿翁，赶快回府，快！”

阿翁为之一愣，相爷何时这般失态，却不疑有他，急急驱马狂奔。

抵达丞相府时，阿翁掀开帘子，看见卫祈轩急急抱着金枝下了马车，直奔府里，疑惑地呢喃，“夫人怎么了？”

眼见主子回来，声声通报直抵府里，“老爷回府了！”

卫祈轩看了眼急急迎来的管家：“太医可在府里？”

管家虽疑惑为何主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前夫人回了府，还是恭敬回道：“宫里传回消息，奴才就令下人请了徐太医候在西厢房留宿。”

卫祈轩看了眼怀里的金枝，此时哪还寻得到娇俏，整张青白的脸颊布满痛苦之色，心底狠狠一揪，可是孩子出事？不容他多想，吩咐道：“主屋没布置妥当，请徐太医到书房。”

管家一愣，书房重地，以前从不允许前夫人靠近半步，如今主子是要让徐太医到书房为前夫人看病？

见管家杵在那里，卫祈轩声音微沉，呵斥，“还不快去！”

“是！”管家转身就急冲冲地赶往西厢房，主子的想法不是他一介下人能够揣测的。

金枝刚被安顿好，徐太医也到了，看见卫祈轩守在床边，握着一名女子的手，有些惊讶，待走进床边一看，病人竟是长乐郡主，更是诧异。

眼看着徐太医站在门口发愣，卫祈轩蹙眉，“徐太医，麻烦你了。”

恍惚回神的徐太医忙点头，“是，是。”太医的本分除了救治，还要没有八卦心、八卦嘴，不然也离死期不远了。

徐太医号着脉，脸色微沉，如实道：“长乐郡主动了胎气。”

虽然预料到这个结果，卫祈轩还是难以接受，“保得住吗？”

徐太医也不啰嗦，“下官尽力一试。”刚要施诊前，就听见卫祈轩又道——

“若是保不住，就照顾好郡主的身体。”

徐太医愣了愣，却听明白了，丞相这是更加在乎郡主的身体，让他注意用药，忙道：“是。”

这一折腾就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