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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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祈轩带金枝溜街,一来是告知天下人，齐国丞相还活着，墙头草要么龟缩墙角,要么择主；二来，警告震慑太后，洗干净屁股等着他回京清算旧账；三来，告知宁王，死期不远。

金枝觉得卫丞相心系江山社稷,办一件事的同时总是深谋远虑无数件事，她的脑子实?在跟不上节奏,通常情况下，她都是不带脑子出门，太累。

通过丽竞门的情报网,卫祈轩顺利将器湾城周边城市秘密接管,如今宁王的封地宛城被围得像个?铁通，剩下最后一道门户器湾城如今也无意间?被他收入囊中，宁王就如拔了牙的老狗,丧家之犬又无爪牙，不足为惧。

卫祈轩领着金枝回落脚点,就吩咐卫言：“收拾行李,明日出发?宛城。”

金枝惊讶：“宁王不是集结了十?万雄兵,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你明日送上门去,不是正好进了他下的套？”

卫祈轩纠正：“宁王是鱼，为夫是收网人。他的十?万雄兵还在路上,宛城一处山沟沟，如何?容得下十?万雄兵？如今通向宛城的所有城市道路都被为夫封锁，十?万雄兵也唯有隔城遥望一下他们的旧主,力?不从心。”

金枝恍惚，原来不知不觉，卫祈轩已经?阴完宁王，如今只剩下收网打捞的工作：“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宁王？”

卫祈轩谈笑?间?决定了宁王的未来：“他找死，为夫就成全他，壮烈成仁太抬举他了，名声扫地比较适合他。”

......

丞相大人果然很记仇。

金枝默默地看着下人收拾行李去了，再无疑问，提前哀悼看不见几日旭日东升的宁王。

翌日，戏班子庆幸两位瘟神?即将离去，无不夹道欢送，热泪盈眶皆道：“大人与夫人好走，不送！”

坐在马车的金枝想?起同班主无意中聊起普济寺上香，他提及高僧未出家时的俗名：吴恩文，她努力?搜寻记忆中这一号人物，才想?起来可不就是崇明山土匪打手的崇拜对象！改行做和尚去了，还混了个?高僧，不免唏嘘：“普济寺高僧是吴恩文你知道吗？”

卫祈轩似乎样样都行，果然没回一句吴恩文是谁？还顺口解释一句：“我知道，他自知年轻时干了太多混账事，出家避难，嗯，赎罪去了。”

器湾城附近的寺庙不少，卫祈轩处事向来喜欢掌控主动权，当日赶马车看似随意选一处寺庙进香，现如今想?来，恐怕并非表面看的那般简单，卫言那日可不是早早守候在寺庙里，故而疑惑：“你同他很熟？”

卫祈轩沉默，坚定摇头：“不熟。”

金枝疑狐瞅着他，总觉得他似乎瞒着什?么，但?也说不上来。

卫祈轩莞尔一笑?，妖孽的脸慢慢靠近金枝，她只觉得呼吸急促，大脑迟钝，思维立马被他带偏：“夫人，你知道为夫是如何?架空宛城的吗？”

金枝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说了句以示她很有内涵的猜测：“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今，相爷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策。我想?，你当初千里迢迢亲临器湾城为了收拾宁王，必然阴险狡诈想?好了无数个?套准备实?践在宁王身上。”

......

卫祈轩自动忽略阴险狡诈这个?形容词，非常满意金枝的思维又给带偏：“瞧夫人夸为夫智计无双，为夫自然不会让夫人失望。”

金枝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夸他了？

“宛城地处偏远，城内百姓生活的极为艰苦，宁王管辖后，一心扑在反贼的事业中，自然无暇顾及百姓。夫人将来身居高位也要永远记得这句话反躬自省：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卫祈轩难得正经?同她说。

金枝对宁王的处境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确定道：“百姓们反了宁王？”

卫祈轩娓娓道来：“宁王为了拉拢支持者，收刮民脂民膏，常在府里设宴款待各种高官侠客，酒足饭饱后赠送大量金银，长年累月，百姓们看在眼底恨在心里。推翻宁王□□是迟早的事，积怨已深的百姓缺的是一个?契机，为夫便给了他们一个?反抗的权利。”

宁王许是无时无刻做着登上龙椅后的春秋美梦，百姓的生死又与他有何?干系？

殊不知不将百姓放在心中的王，最终也被百姓抛弃。

金枝似有所悟，追问：“宁王并不足以让你忌惮，你编织的网范围扑得那么广，不惜以身犯险用了诈死这一招，最终还是担忧那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