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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后的新学期开始了,他们那一帮人果然还在二班聚首。季放为一帮好朋友都在原来的班级而感到开心,又替周衡遇有点惋惜。
放学回家以后,宋明给季放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宋明很激动:“卧槽,我刚听说遇神期末考试居然只考到了第五十一名,前五十名都没考进,你放假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啊?”
季放说:“宋明,你有病吧,咱俩在一块除了打游戏什么时候聊过学习啊?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个。对了,你怎么会关注这个事,是不是陈杨说的,他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支着耳朵听?”
宋明看了一眼明明很在意,偏偏假装自己不在意的陈杨有点好笑:“放哥牛批,料事如神。我听说你这次考了第八十一名,那你和遇神岂不是又要分到一个班?”
季放说:“是啊,等会儿,你们二中也都知道了周衡遇这事儿了?”
宋明说:“别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陈杨他们那几个学霸全知道,陈杨说咱们这几个省重点都有保送名额,每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反正就特别重要,到时候老师就看这个。”
季放第一次听说关于保送名额的事,因为他成绩不好,保送名额啥的永远也轮不到他,和他关系不大,所以他从来也不太关心这方面的讯息,季放确确实实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次分班考试那么重要。挂了电话之后,季放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对周衡遇沦落二班唏嘘不已,但是新二班的班主任却是如获至宝,他们班这届的高分全靠周衡遇了。他一听说周衡遇要分到他们班,就立刻去了解到了情况。当然也不需要刻意调查分析,全年纪的老师都十分清楚情况,周衡遇考试那天时间不够,所以数学后面的那道大题就没写。
考试的时候本来就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老师们基本都相信了周衡遇的说辞。这次考试将来可能对保送资格有点影响,不过二班班主任还是相信周衡遇的实力,周衡遇就是参加高考也一定能考上国内清北。
新二班的学习委员是周衡遇,体育委员还是季放,班长是一个有点白白胖胖的小男生,叫孙亮。孙亮每天笑呵呵的,看着特喜庆。周衡遇和季放当然还是同桌,毕竟班里没谁不长眼非要插在他们俩中间。班主任也觉得俩都是男孩子,没什么问题。
现在天气还是很冷,天色亮得很晚,季放和周衡遇一块骑车上学的时候月亮还在头顶,天空是那种蒙蒙的灰色。路灯未灭,季放骑在车上叫周衡遇名字的时候总是哈出一团一团白气。它们倏然出现,又倏然消散。季放有时候会故意叫周衡遇,等周衡遇回头的时候,他就指着那些白气哈哈傻笑,周衡遇总是看着他笑。
程立三他们起码过了一星期,才发现这学期的季放居然不怎么浪了。以前上课盼下课,下课盼放学,成天没事满学校乱转的季放,现在绝大部分时间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周衡遇身边学习。
程立三拍拍季放的桌子:“呔,什么妖魔鬼怪上了我们放哥的身,速速显形。”
季放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滚蛋!别打扰老子学习!”
他们的物理老师居然还是亚里士多德,那双躲在厚厚镜片后面的小眯缝儿眼犀利如昨,一眼扫下去,就立马能分辨出哪些人在发呆神游,哪些人在认真听见,哪些人在睡觉,哪些人将睡未睡。
季放昨天晚上做题做得有点晚,今天上课头就直往下栽,眼皮子耷拉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周衡遇传了个字条过去,“要不你先睡,等睡醒了我再给你讲上课的内容。你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勉强也没有用。”
季放迷迷糊糊地在字条上写在自己的狗爬字,“不用了,亚里士多德不好糊弄,睡也睡不安稳,我还是撑着吧。”
亚里士多德拿着三角板在讲台上重重括了几下,震得全班发呆的、神游的、睡觉的、想睡觉的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全吓清醒了。
亚里士多德恨铁不成钢道:“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昨天晚上干嘛去啦?挖矿去啦?”对着全班吼完一句之后,他左右扫视一圈,吼道:“看你们这样轻松是学得很好啊,那挑一个人上来做题。”
绝大部分人立刻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和亚里士多德视线对上,像一排小鹌鹑一样。
“季放上来做题!”亚里士多德十次点人,五次都点季放,以前的二班是这样,现在的二班还是这样。五次里有三次季放会吊儿郎当地站起来,笑嘻嘻地说不知道,然后再亚里士多德的怒吼中滚出去罚站,另外两次就是周衡遇在下面给季放传答案。
也不知道亚里士多德是看季放格外不顺眼,还是真的器重季放,所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
季放一下惊醒,噌得一声站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题,好像不太难,应该会。他抬脚往讲台走去。季放一边看题一边嗑粉笔,读完题下笔就写,比季放笔记本上字更烂的是现在黑板上他写下的字。
等季放登登写完,他检查一遍发现差了一个解字,大笔一挥把一个奇丑无比的解字添上。他没型没款地靠在黑板旁边的墙上,“老师,我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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