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与蛇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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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要切记，人之情爱对我们女人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手中掌握了令人抬头仰望的权利，我们女人才能真正抬起头来。”

太后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方若素眼角余光打量着太后保养得宜的红润脸颊，发现几条浅浅的鱼尾纹不知何时爬上了太后的脸。

这个女人，年轻时宠冠后、宫，无人能及，一入宫便被封为了皇后，先帝早逝，孤儿寡母坐镇中宫，也正是这个女人，凭借着无人能及的手腕震住了朝中蠢蠢欲动的势力，令如今的皇帝能够顺利登基。

细数历史，太后与皇帝的组合但凡是母强子弱的，太后必定会把持朝政不肯归还，然，当今太后却在皇帝亲政后毫不留恋地交出了权利，退居到了幕后，甘愿做起了无所事事的闲人。

正是因为如此，皇帝与太后之间才没有出现如同历史上那般母子相残的惨剧，反而是母慈子孝，皇帝越发地对太后恭敬有加。

方若素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很聪明，不止手腕高超，也很有先见之明。

可，今日她对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出宫的路上，方若素沉默不语，心中不住思索着太后的用意。

这样一个睿智且淡薄的女子，却鼓励自己去争权夺势，总不能是因为太无聊了，想要看自己如同小丑一般地去表演吧？

正想着，眼前忽然覆上了高大的黑影，方若素抬头看去，许久未见的轩辕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怪她想心事想的太过投入，若早一步发现他，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素儿，我都听说了。”

轩辕律一副沉重的语气，方若素愣了愣，若不是知道这人喜欢演戏，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王爷莫不是烧糊涂了，本郡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反倒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轩辕律呼吸一滞，虽然对于眼前的女人会拒绝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却还是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怒气。

捏紧拳头抑制住想要掐死眼前小女人的冲动，轩辕律露出满含担忧的神色：“素儿，穆皇贵妃不喜欢你，你和五弟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方若素仿佛看到他身后多出了一条不停摇摆的狼尾巴，那副故作悲戚的关切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

她冷笑一声：“王爷，这是本郡主的私事，与你无关。”

轩辕律心中恼怒，这个死女人，不论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对他不假辞色，他堂堂一国王爷，难道就真的这么入不得她的眼？

心中百转千回，轩辕律面上却作出一副凄苦之色，好似被心爱女人抛弃的痴情男子，一脸的心酸落寞：“素儿，你当真宁愿在他们母子的夹缝中生存，也不愿多看我一眼么？”

我怕看着你会做噩梦！

方若素越来越厌恶轩辕律自以为是的演技，听到他说“我的母妃位分虽不高，却绝对不会委屈你”时，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冷冷道：“对于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不断派人追杀自己的男人，我方若素实在没胆子多看一眼。与蛇共舞这种事太危险，请原谅自己胆小，做不来！”

愤怒地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方若素停下脚步，一回头看到轩辕律惊喜的脸，她厌恶地皱皱眉，冷声道：“轩辕律，你有一个好母妃，若你真的心疼她，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当借口。”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经过一处拐角僻静的拐角时，一抹阴影再次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了起来，方若素怒极，冷着了抬头怒视挡住她去路的人，张口欲骂，却在看清眼前人的轮廓后硬生生将怒气咽了回去。

“阿玥，你怎么来了？”

不用陪穆皇贵妃么？

最后一句方若素没有问出来，只是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眼前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的脸，粉唇抿了抿。

“素儿，母妃只是怕我受委屈，原谅她吧！”

他冰冷的语气不像求情，更像是硬梆梆的命令，方若素的心蓦地就抽痛了一下俏脸儿也白了白。

她可以理解为人父母者对子女的超乎寻常的爱，前世她虽无缘得子，有幸拥有一个乖巧的弟弟，每当她将弟弟若安用去怀中时，她总能感受到心口那属于女人的天性的母爱泛滥。

可，理解归理解，她不能接收穆皇贵妃以爱为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没有见到轩辕玥以前，她一直在想，若是阿玥追上来的话，会对她说什么？会用什么样的软言细语抹平他母亲对她造成的伤害？

她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冰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