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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季闻钟眉头一皱,“是故意的吗?”
“绝对是故意的,他用力掐我来着,”沈鹿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觉得有点恶心,压低声音,“他裤链没拉,我怀疑也是故意的。”
季闻钟听完,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看清他的长相没有?”
“没,他带着鸭舌帽,拉得很低,没看到脸。”
季闻钟心下了然——惯犯。
有一种人专门活跃在地铁站里、公交车上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以挤地铁公交为由往女性身边凑,趁机做出一些令人恶心的举动,以满足自己内心某些龌龊的念头。
而被他们猥亵的女性往往当时意识不到,事后才反应过来,或者当场反应过来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努力避开,赶紧逃跑。
因此,这种人通常难以得到法律的制裁,他们非但不以此为耻,还以此为荣。
沈鹿遇到的八成就是这种人。
季闻钟越想越生气,本来今天飞机突发故障耽误他行程,姜秘书还因此崴了脚,就已经够让他不爽了,又听沈鹿说被变态猥亵,现在他内心压着一股火,很想把那个猥亵犯送去跟周不行这个人渣当病友。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又问:“你大概是在什么时间遇到他的?”
沈鹿低头看一眼手机:“差不多……四十分钟以前。”
季闻钟一把拽住他的手:“走。”
“等等,”沈鹿连忙制止他,“你不管你的秘书了吗?”
季闻钟差点忘了这茬,他叹口气:“你在这等着我,我上去跟她说一声。”
沈鹿一路奔波,实在有些累了,便也没硬要跟去,他在旁边座椅上坐下来休息,给管家和季飞泉他们发消息,告诉他们找到季总人了。
随后他开始在原地发呆——刚刚他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那么抱着季闻钟,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简直……像撒娇一样。
可他是真的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见到季闻钟的那一刻,他心底像开了闸似的,委屈像洪水一样怎么关都关不住。
除了他母亲,他好像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在乎过谁,那种心情他自己都无法形容,就好像无比珍视的东西马上就要消失不见,又突然找回来一般。
他该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跟季闻钟?
沈鹿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只好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
很快,季闻钟从楼上下来了:“护士还在帮她处理脚伤,我跟她说我们出去一趟,顺便订个酒店,今晚我们恐怕是回不去了。”
沈鹿:“你不出差了吗?”
季闻钟摇头:“姜秘书都受伤了,我总不能让她带伤坚持,不去就不去了吧,又不是什么比个人安危还重要的事情。”
他这么说,沈鹿便不好再说什么:“可我们现在回高铁站,真的还能找到那个人?”
“马上就到晚高峰了,”季闻钟看一眼时间,“如果我没猜错,这种人通常会在早晚高峰出没,因为这个时间段人流量最大——不管能不能碰到,我都要过去看看,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好吧,”沈鹿站起身,“不过你先等我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
医院斜对面有一家小超市,季闻钟跟着沈鹿进了超市,看到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瓶“sixgod”花露水,带喷嘴的那种,然后从冰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又挑了一根雪糕。
季闻钟看着他说:“少吃那么凉的,我不渴,你拿一瓶水就行了。”
沈鹿把水放回去一瓶,在收银台结了帐,低声嘟囔:“我又不是女生。”
季闻钟还以为他买花露水单纯是想驱蚊,也没多想,两人打了辆车,重新回到高铁站。
这会儿沈鹿已经把雪糕吃得差不多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顺手把雪糕棒扔进垃圾桶,左右看了看:“我之前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
两人在进站口和出站口附近都转了转,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季闻钟想了想说:“我们去地铁站看看。”
为了方便乘客换乘,很多城市都会把高铁站和地铁站设在一起,昕城也不例外。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地铁站人来人往,放眼望去到处是流动的人群,想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在外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季闻钟用自助售票机买了票,准备去站台那边碰碰运气。
正巧有一列地铁开到,想要上车的乘客纷纷往前挤,沈鹿观察了一下,忽然他目光一凝,碰了碰季闻钟,伸手往前一指。
人群里有个举止诡异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是很卖力地想要上车,可挤了半天依然原地踏步,他身边的人都进去了,唯独他被关在了门外。
大夏天的,男人头上却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胳膊挡在身前,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季闻钟低声:“确定是他吗?”
沈鹿点头,掏出自己的手机,解了锁屏递给他:“你录像。”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那位“没能上得去车”的男士又混进了下一波等待上车的乘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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