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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薛容月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打了个哈欠,说,“容儿愚笨,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三日未动,加上一路颠簸,容儿着实身心疲惫,想回屋歇着了。王爷若是无其他事情,容儿便先告退了。”她微微欠身,朝房间走去,却被薛容月挡住了路。
她耷拉着眼,问:“王爷,还有何事?”
赫连逸背着手,没有看她,淡淡地说:“今日起,你不用住在此处了。本王想,你扮作薛小姐这几日定是锦衣玉食,再住这种地方怕是身子受……”
“多谢王爷关心,”薛容月打断他的话,说,“容儿是乡野丫头,皮糙肉厚,怎么会不习惯这等粗陋简屋?”
赫连逸,这里我也习惯了,虽说房子是破旧些,不过清净地很,再知晓了这地道,以后出府也不用过你的眼,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不行!”赫连逸猛然抓住薛容月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边走边说,“容儿,为了日后你伺候本王方便些,本人已命人将书房旁的厢房打扫出来,以后你便住在那里吧,书房另一侧是本王的房间。”
“喂,王爷,不要了吧,容儿……”薛容月挣扎着,一路委婉推脱着,然而赫连逸丝毫不理会儿,一旁的荣清抿嘴偷偷笑。
突然,赫连逸停住了脚步,薛容月没刹住,撞在了他坚实的后背上。赫连逸松开她的手腕,向前一推门,道:“容儿,你来看看,可还喜欢?”
薛容月揉着额头,撇撇嘴,抬腿迈进屋内,抬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见床榻自上而下悬挂着红色纱帐,与被褥的红色相呼应。她挑挑眉,快走到窗前,定眼一看,红色的被褥上绣着一轮金色的月牙,枕头上也用金丝线绣了几轮月牙。再看窗台上,摆放着斗雪红,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她看着此景,深吸一口气,怯怯的看向赫连逸,这家伙……是要搞什么花样?
“怎么?是不是有些惊喜?”赫连逸微微一笑,指着墙上的月牙儿剪纸,说,“都是照着你荷包上的那个做的,你可还喜欢?”
薛容月尴尬地笑了笑,轻轻点头,说:“王爷,容儿真是……受|宠|若惊,呵呵呵……”
她说着,紧紧握住腰前的荷包,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赫连逸定是没安好心。
“对了,容儿,本王一直有个疑问,”赫连逸低头看着薛容月,微微一笑,问,“你那个荷包……为何会绣着月牙儿?”
薛容月低头瞅了一眼荷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荷包自小便戴在我身上,爹爹也从未给我提过关于它的事情,我猜,大概是我去世的母亲绣给我的,和我的名字相呼应。”
“名字……”赫连逸一怔,微微皱眉,道,“你不是叫容儿吗?哪里和月亮相关?”
“啊!”薛容月一惊,眼神飘忽不定,嘻嘻一笑,道,“我说错了,应该是我出生的那天,是月牙出现的时候,你看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她说完,紧紧握了握拳,身体有些颤|抖。该死,险些就……若是让他知道我的名字带月,定会怀疑我的身份了。
“是这样啊……”赫连逸听了,显然有些失望,他目光黯淡,问,“那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比如这月牙儿……”
“没有!没有胎记!”薛容月斩钉截铁地回答,绷紧神经,认真地看着他,心砰砰跳。他不会连我身上有胎记这件事都知晓吧?不应该啊,胎记这种事只有爹爹和大娘知晓,看来他果真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线。等一下,莫不是那天我换衣服时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他的人?该死的赫连逸……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眯着眼看向赫连逸。
赫连逸盯着她的肩膀愣了片刻,摇了摇头,转身道:“你喜欢便好,你且先歇息,今晚不用来伺候本王了。”
他说完,背着手走出了屋子,荣清冲薛容月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
薛容月捂着脸,小鹿乱撞,自言自语道:“这个荣清看起来就是讨人喜欢的模样,不过,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在哪听过……管他呢,没想到赫连逸身边还有这等容貌俊朗的侍卫,看来以后在这里住着也不会那么枯燥乏味了。”
她说着,伸伸懒腰,脱掉鞋子,跳上了床榻,滚来滚去……
书房内,赫连逸背对着荣清,久久未动。一旁的荣清不知该不该开口,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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