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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在早上热闹了一大场,最后在庄婉抬手轻揉眉间的时候，众人极有颜色地开口道了告退。
“那就散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庄婉含笑点了点头,手上捧着一只白瓷牡丹纹茶盅,如是说道?,一面又转头看向?了一旁侍立着的白芷，吩咐道?：“你?去送穆妃和华昭容。”
白芷福了福身,笑应了：“是。”
走在青石板路上,穆妃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碧玉流苏簪，与白芷笑道?：“有劳姑娘走一趟了。”
“正是呢。”华昭容也?附和道?。
白芷不过是笑了笑，道?：“二位娘娘说笑了，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穆妃看上去有些疲倦了，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倦意，情绪也并不高?涨，一旁的华昭容更不欲与白芷多说,当下一路无言地到了凤仪宫门口,白芷方才福了福身，含笑道?了一声：“恭送二位娘娘。”
穆妃微微颔了颔首,淡淡道?：“劳姑姑。”
一面说着，身后的婢女便上前?给白芷递了个小小的、做工精致的荷包,白芷含笑收了,一面又道：“娘娘慢走。”
那头华昭容身后的婢女也?连忙上前?给白芷递了个荷包，白芷仍是笑着收了,然后也轻声道?了一句：“娘娘慢走。”
“劳姑姑。”华昭容对着白芷微微颔了颔首,脚下没有动作，等到穆妃走出两步之后，方才扶着婢女的手慢慢往外走。
白芷就站在那里看着,只觉着袖筒里沉甸甸的，这?样的荷包她收多了，一掂就能觉察个出大概来，这?两个荷包加起来只怕不少。
一面想着，一面又笑了，春日里有微风拂面，更有满园花香，她站了好一会儿，足等嫔妃们都走完了，这?才抬步往里去了。
“送走了？”进去的时候庄婉正修建着屋子里的盆景，听见脚步声并没抬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小银剪子，一旁自然有水月拧了湿毛巾来擦手，庄婉接过拭擦了两下，然后开口问道。
白芷忙应道?：“送走了。”
屋子里寂静了好半晌，庄婉扶着水月的出了正殿，往隔壁耳房去了，白芷连忙跟上，就站在纱帘旁看着庄婉上了一炷香，然后听她开口问道：“你?觉着，穆妃和华昭容如何？”
开口问的时候庄婉也?没睁眼，眼帘低垂着，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芷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当下道?：“奴婢不应当私下议论主子们。”
庄婉听此却是微微笑了笑，睁开眼看着面容慈和而?严肃的神像，道?：“你?说吧，是本宫许你说的，再者说，任凭你说什么样的话，还能传出凤仪宫去不成？”
说到这儿她面上的笑容有几分神秘莫测的样子，白芷连忙低头，不敢多看，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穆妃娘娘端庄大方，华昭容娘娘天真烂漫。”
“端庄大方，天真烂漫。”庄婉幽幽叹了口长气，深深扣下，白芷恍惚间听到了庄婉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那就是了……”
小佛堂里一时十分安静，白芷闻着檀香和百合花混在一起的味道，低头看着一块金砖一块金的地面，总觉着有些心慌意乱的。
听着白芷略有几分粗重的呼吸，庄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水月忙对着白芷道：“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吧。”
“是。”白芷低头答应了，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安达一过来了，当是庄婉正倚在炕上看书，见他来了便道：“怎么？可是龙翔宫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安达一笑着道?：“龙翔宫并没出什么事情，只是江南犯了洪涝灾害，陛下今夜怕是不能往凤仪宫来了。”
“今夜？”庄婉微微挑了挑眉，略有些不解之意。
水月忙道?：“娘娘，今儿是十五。”
“哦。”庄婉笑了笑，对着安达一说：“本宫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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