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来份五条饼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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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染说自己天生克制五条悟正是因为他的术式，在和五条悟打架的时候，他会让自己处于“薛定谔”的状态下，但和那只工具猫不同，即便五条悟的六眼盯着他看，他自身也依旧处于“存在”与“不存在”的状态之间，而对方的无下限术式无法作用到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就只能任他捏扁搓圆了。“存在”与“不存在”，无染很清楚他的术式成长空间有多大，只是看得到摸不到，他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无法凭借自己达到那样的高度。

通常来说，无染不会让自己的“存在”完全消失，理由很简单，因为哪怕他发动术式时把金平糖握在手里，美味的糖果也不能和他一起变成客观上不存在的东西，四舍五入就是浪费食物，再快进一下就是他只能看不能吃，这实在过于人干事，所以除非是紧急事态否则他绝·对·不·做！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不把自己完全变成“不存在”，全神戒备的五条悟会发现他，暗处的特级咒灵会盯着他，里面的储备粮也会找他麻烦，条件实在是不利于看戏。

艰难抉择的时候，无染拿出之前打包的芝士丸一口咬下去，然后他决定了：去他的看戏，这么好吃的芝士丸子不能浪费！

手持芝士丸子的无染把自己变成薛定谔的那只猫，一边品味带着浓郁奶香味的芝士在嘴里化开时的幸福感，一边慢悠悠地走进了诅咒盘踞的教学楼。

外面的视野还算开阔，因此哪怕天空昏暗也不至于令人感觉压抑，但里面就不是了，不算宽敞的走廊，没有丝毫光亮的教室，破损漏风的门窗，还有时不时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地方的血肉残骸，加起来就是一个人类心理抗压能力的极限挑战。

当视线范围里出现了一桶与卖猪肉摊贩身后垃圾桶里可以打上马赛克的东西异曲同工的各种脏器时，无染觉得先前那些举行仪式的学生真该感谢五条悟拯救了他们的人生，这种掉san的东西多看几眼，那些单纯的孩子哪怕没有死在这里，出去也要疯了。

被血腥味污染了的芝士丸子味道变得有些奇怪，无染意犹未尽地把剩下的丸子包好，准备到空气好一些的地方再吃。

然后他遭遇了进楼后的第一个诅咒——没了一半脑袋的小孩子。

无染有那么一秒很茫然，他确信眼前的东西是个诅咒，怨气和杀意都十分惊人，但对方与人类相似的外表又和绝大部分咒灵有所区别。

诅咒由人类而生，其中确实会有一些拥有类似人类的外貌，但它们绝大多数都存在于人类仍敬畏神魔的时代，因为科技不够发达无法解释很多自然界的现象，于是就将之妖魔化最终从无中诞生了咒灵，咒术界一般将之称为假想咒灵。

现代诞生的假想咒灵数量很少，人形的假想咒灵无染更是只见过一个，就是他自己。

眼下这个……

咒灵少年抬起手，试探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嗨？”

对面的诅咒没有回应，或者说它以行动进行了回应——比无染腰高出那么一丁点的诅咒直接冲了上来，伸出双手就要抓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