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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染一开始没有发现这件事,直到某天他找到一家做提拉米苏蛋糕特别好吃的店,条件反射地警觉观察四周,确认五条悟的气息没有出现之后,他才忽然后知后觉,距离上次见到白发少年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

考虑到五条悟不会突然大发慈悲放他一个咒灵在外面浪,无染觉得这混小子八成是出事了,当然他身边的人出事的概率也许更高一点,但无论如何他的感想都是——好耶,可算是安静了!

无染当下把提拉米苏蛋糕打了个包,去隔壁店打了个海盐冰激凌花筒,又顺走了一份加冰的青葡萄苏打水,非常快乐地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写字楼屋顶,沐浴着夏日温暖的阳光开始享受起没人打扰的悠闲时光。

他甚至还计划好,两天之后如果五条悟再不出现,他就立刻出发到北海道的海边去享受沙滩与阳光,以及最重要的冷饮甜点和海鲜。

想象一下,在炎炎夏日面前放着一座散发着凉意的碎冰山,冰块的断面上贴着薄到透明的鱼生,用筷子夹起一片蘸上特制的蘸料送进嘴里,那个瞬间冰凉鲜美Q弹的口感想想就能让人幸福到晕过去了!

无染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计划没有五条悟的美好未来,但当日影西斜,人流往来的街道上逐渐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屋顶消磨了一个下午的咒灵少年却打了个哈欠,有那么一刻感觉到了无聊。

虽然和五条悟在一起的时候,无染多半时间是在气得要死和气到爆炸之间徘徊,但他不得不承认,有这个混小子整天找他麻烦,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说出口的话得不到丝毫回应的空虚感了。

哪怕他现在把榴莲泥包在蟹肉外面放在烧烤炉上烤,下一秒也不会有一个欠揍的声音嫌弃他:“你这是什么品味?”

分明他在决定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要前往的地方没有他的同类,人类也好咒灵也好,没有一边是和他一样的,目光所及没有任何一个与自身相同的存在,发出的任何声音也得不到丝毫理解的回应,在这个喧闹无比的世界中,他只能一直一个人前行。

当然没有后悔,就是偶尔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无聊而已。

在屋顶上又坐了一会儿,无染看着夕阳沉入地平线下,在太阳最后的光辉消失之前,他把手中的塑料杯往远处一扔,侧头看向楼顶的避雷天线。

“你倒是很有耐心嘛,咒术师。怎么?是觉得和一个咒灵一起欣赏日落是个浪漫的体验,所以舍不得动手啦?”

天线后面传出一声冰冷的轻笑,无染看到一个人从那里走出来,年龄不大,黑发黑眼不怎么起眼,只是他分明不是个僧侣却穿着袈裟,感觉不到咒力说明这是个咒术师,而从能追踪他那零星的咒力残秽来到这里看,这恐怕也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本来只是因为看到熟悉的咒力残秽所以来看看,不想真的能碰到你。”黑发少年说道,语气平静而不善,他看起来没有攻击的意思,但无染的警惕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就是你吧?这半年来一直和悟有接触的咒灵。”

好家伙,这话里话外的酸劲够冲,怕不是来捉奸的?无染怀疑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对这个人毫无印象,那应该就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五条悟惹来的麻烦。

“你找姓五条的小混蛋?他没在这。”无染试探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对方当真只是来找五条悟的那最好不过了,虽然基本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都是他一直来找我麻烦,所以你要不要换个人问?”

意料之中,黑发少年没有理无染,他冷着一张脸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我猜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悟他半年来一直和一个咒灵在一起,那些家伙根本分辨不出不同诅咒之间的咒力有什么区别……啊扯远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悟既没有祓除你,也没有向上面汇报有关于你的具体情况。”

“但现在我看到了你,我就完全明白了,并且很感谢他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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