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都是为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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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爷爷，我爹不是来接我的？怎么又走了？”

狗蛋刚才听到他爹的声音的时候，若非刚好手上还拿着饼子，正往嘴里塞，都想站起来想拉着秦家小孩和妹妹走出来了。可不想就他吃个饼子的功夫，他爹居然又没影了？这是啥意思？小孩有些不懂！

“没你们的事儿，和铁娃一起玩吧，明儿在回去。”

“明儿？也行吧，不就是一天嘛，我们等的起。唉，你说我阿耶，动作就是慢，接个人都这么不积极。”

人小鬼大的狗娃知道了回?去的时间，很有些大人样的点了点头，小大人一般的嫌弃了一把他亲爹，然后立马回头，看傻了院子里的三个大人不说，还煞有其事的对着屋子里的小孩说到：

“听见了？咱们不添乱，赶紧的，继续吃，肉干呢？婶婶，给我来一块。”

呵呵，合着不添乱的前提是有的吃啊！好在他们如今不缺肉，不然这样的孩子还真是养不起。春娘哭笑不得的递过去一块一早刚炖的狼肉，顺手捏了一把这娃娃的小脸，

“真是个心大的。”

。。。。。。。。。

柯山匆匆的前往杜家，准备和老伙计商量对策，这边苏半夏也在转动着脑子想着刚才方柱子给他说的周围形势，越想那真是越觉得自己幸运。好在他一来就在这个地方，周围的人还算良善可靠，若是到了别处，遇上其他人……或许这也是为啥这里是安全区的缘故？天时地利人和三合一的选择？

“那些人家都不熟悉？”

“也不能这么说，熟悉的肯定是有的，毕竟能到这边避着的，多?半都是附近的人，只是这些年吧，仗打?得多?了，人就有些乱，西面那边，因为离着仲山近，地形也复杂些，听说躲进了好些个乱兵。这些乱兵没有家小，做起事儿来就有些不管不顾的很，为了吃饭，那真是什么都干做。前几年听说有那么一伙子人，已经成了山匪了，还有人见过他们出去劫掠，你说，这怎么能放心。”

山匪啊！有了这么一颗毒瘤，那这还真是要做两手准备，最起码要让他们有所忌讳，将来等着这粮食丰收了，才不至于将自己这边当成肥羊宰了。或许该先进攻一波？不是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嘛，靠着老府兵，几家加一起总计十来个的男丁，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吧。人手不足的话，这周围其他认识的，信得过的组织一下，应该也能凑合吧！

只是……苏半夏看了看自己这半大孩子的身子，心里一声喟叹。这事儿他不好出头啊！就是想打个前阵，做个探哨，估计都没人信得过他。咳咳咳，当然了，他也没想着走出安全区就是了。本就不敢脱力系统保护的他，听了有山匪，那胆子早就缩起来了。

还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到底是纸上谈兵，他自己也没太多?的把握，还是不随便开口的好，免得误了别人的性命。所以喽，在方柱子充满期盼信任的眼神下，他带着几分尴尬的说到：

“法?子什么的，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过我到底没经历过战阵，对周围也不算熟悉，估计想的不周全，还是等柯老丈询问了回?来再说吧，到底哪边有个武官呢，总比我这样的小子见识多?些。”

这话没毛病，还相当的有自知之明，就是有些失望的方柱子也不得不承认，人小郎君说的在理，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一睹读书人的风采。那说书的不是说，军师什么的都是读书人吗？不是说，摇摇扇子，就能想出一个个的主意吗？

唉，估计还是小郎君年纪不够啊！水平还没到这样的程度。

苏半夏这里兜了个圈子，啥都没折腾出来，那么柯山那里如何呢？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人家不但是想到了法?子，人都已经行动起来了。

“他们多少人知道吗？”

三个老头围拢在一起，老张自然而然的处在中心位置，官本位的思想，让这即使是处在乱世，即使已经脱离了军中，老张依然保持着威信。

“听人说，看到过他们出手三次，一次三十来个，一次二十多?，还有一次不到十人，这么个数字，哪怕是一个都没折损呢，合在一起也不过是六七十人。不过他们不可能每次出去都不一样，这么一算，五十人应该差不离。”

老杜家人丁最多?，交往也算最广，知道的消息自然更丰富些，这个问题他立马就能给出答案。可见往日只怕也曾打过这些人的念头，至于是戒备自保还是想黑吃黑，呵呵，这个就不好说了啊！

“这个人数不算多?，逃兵……即使不是善茬，这么些日子下来，只怕也减了本事，再加上不可能都是一伙，相互倾轧防备之下，战力还要降上几层，估计和咱们以往三十人的战力差不离。嗯，附近没有铁匠吧！”

“没有，这天下打?了这么些年，能提起铁锤的，多?半都被征召去了军营，哪里还有铁匠？看看，咱们这家伙事儿都寒碜成什么样了？你是说那些山匪哪里，武器也不成？”

“对，做了山匪的多?半都心虚，特别是这李唐占了这附近的地界之后，只怕连着出去都遮遮掩掩的，武器从哪儿来？最多?能抢些趁手的用，只怕还不及咱们这柴刀利索呢。这么算的话，我们还真占优了些。”

老张将几个因素一叠加，心里有底了，坐直了身子，立马开始指派：

“一会儿咱们三个分头行事，各去一家，剩下的让他们再接着联络，只要能凑足五十个壮丁，那山匪，呵呵，还能成什么气候？往日不去和他们为难，那是他们有眼色，没犯到咱们手里，如今为了能安生的种?地，可就容不得他们了。”

“那些人能肯？”

柯山挠头，他在县衙待得时间多了，看的懦弱的百姓也多?，多?少人被杀都不敢反抗？不觉得这些个躲出来的人能有多?少狠劲。

“怎么不肯，留着招赘女婿吗？开荒这么一个大鱼饵在这里摆着呢，他们肯定心动，去了这一伙子，他们一样也能安心种?地，不然这一年年的能安生？别每每到了丰收的时候他们就来那么一下子，这谁受得住？你也不想被人当肥羊不是。”

确实，什么都没安生种?地对百姓更有吸引力了，什么都没有粮食更让人感觉值得了。老杜听了一抹脸，手往桌子上那么一拍，恨声说到：

“就这么干！娘的，别说是他们动心了，就是我，也动心的很，多?少年没好生的吃过一顿饭食了，为了我这肚子，为了家里孩子，也不能这么下去了。”

田地啊，看看，这诱惑力足的，从老杜头身上就可见一斑。

苏半夏第二天彻底恢复正常，重新走出窑洞，接回孩子的时候，这一场因为开荒而引发的波澜正在无声的蔓延着，这里即将变得不同，这里或许将成为很多?人新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