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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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凑巧遇上了吗？”昭怀帝姬干笑一阵，便将她城外独乐冈行邸归返时看见四皇子一行人飞扬而过险些一鞭子将人抽死在陈州门外的事情说了，“不是想着，好歹是条命，既遇见了便没有丢开不管的理儿。”她这话说得倒是真心，她自己也有孩儿，最见不得那些四五岁的幼童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让人上前查看的时候真不知道她是顾清源，还真别说，当时刚知道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宁皇后伸手点着昭怀帝姬，内里一阵气结，“你跟我透句实话，你跟老四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昭怀帝姬一听宁皇后问起她跟四皇子之间的事情，心中不止是烦闷，“被他阴了一把，”而后她又把四皇子借着驸马的名义偷偷的把五皇子妃顾清华藏匿在她独乐冈行邸的事情说了。

又安慰道：“老四查不到这上头，最近那心尖美人就已经分了他太多心思了。哪会注意这点小事，便是事后再找起来，我也有法子让他找不到我头上。”四皇子现在不仅要在皇帝面前尽孝还要代天子监国，不是昭怀帝姬太高看自己，而是这里边那样事情不比几个已经定了未来的人重要？

“那……那个，”宁皇后把头一扭，用下巴点了下旁边的耳房，“你打算怎么办？”

“有病治病，有伤疗伤，”昭怀帝姬在陈州门知道自己善心施为的小孩儿是顾清源之后便一直在想了，可一个过了年也才五岁的小孩儿是能上阵杀敌还是能像个女人一样争风相斗？都不能！

三岁看大，七岁到老，绥安王府的小娘子便是五岁也比常人多了一份自在傲骨，学两年为奴为婢的规矩，在骨子里刻上永世不忘的奴性，至于更远的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总归是有用得上的时候。

当然这些话昭怀帝姬却是不能这样跟宁皇后说的，她只说：“伤病好了，往后院一丢，只当上天有好生之德吧，也不费阿娘什么养人银子。”

宁皇后虽心中疑心自己这个女儿另有想法，无奈她不说，便也只好将信就信。后仔细一想，觉得丢在离宫的后院或许才是最妥当的方法，“那随你吧，阿娘只一句话，”宁皇后满目柔和的看着昭怀帝姬，“阿娘有你已是天幸。”在不求其他。

在禁中得知昭怀帝姬无故兴起去了独乐冈的行邸时，四皇子便像一阵风一般刮到了城外，只出了城被风雪一扫才冷静了下来，借口出城巡查河道在城外溜了一圈，才在天落黑时成为了奔赴十几个方向当中的一对人马入了独乐冈。

怕顾清华出现什么意外，向来来此只是趁着对方熟睡之时进门的四皇子，今日却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顾清华的面前。

“莲生，”迎着顾清华一脸的不善神情，四皇子不知是没看懂还是装作不懂，只一脸无奈的哄道：“我知道你急着出去，再等等好不好？”

顾清华斜睨着四皇子，冷声道：“你要当皇帝了？”她被关在这一间小院将近一年的时间，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这一年来外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无从得知，今天他终于不藏头露尾了，不由得令她多想。

“我……”四皇子听得心尖一软，他竟无法把那份至高的尊贵捧到她面前，忍不住有些心酸，“陆氏近年并无过错，”他还没办法绕过理法，直接给顾清华一个皇后之位，“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顾清华早已习惯四皇子的一厢情愿，她并不奢望跟一个总是自说自话的人交谈的时候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只问他：“我阿娘她们如何了？”她被关进这一方小院之前，大皇子已经接了帅印领军前往北地了，阿昐领了督运粮草的活，她是听说阿昐在后方糟了劫匪受了伤才带着人马出了京的。

谁知她也遇了伏击，等醒来的时候，便一个人呆在这间小院了。

她阿爹，阿娘呢？阿昐呢？

四皇子咯噔一下，心中着慌，却又不愿在她面前说一句谎话，“莲生，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他留到明年的。”说完也不管顾清华如何，转身快步疾走。

顾清华抬手摸着自己那颗似乎空了的心，四皇子疾步离去的背影好似在验证她此前的一切所思所想都是真实并不是做梦发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