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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微微拧眉,再问:“皇帝也早知道了?”
“是。”娜仁没有分毫迟疑。
太皇太后似是怒极,又强压抑着,紧紧攥着中的念珠,蹙眉问:“那你们就全然没有劝阻之意?皎皎是大清的公主啊!她受天下万民之养而长,怎么如此恣意妄为,不顾规矩礼法、忘却祖宗传统,只看自己小情,行为出格——”
“只求皎皎一生,事事如意,行愿皆悉满足。”娜仁提起氅衣下摆跪下,分明低着头,却仿佛比世间任人腰背都要直、身姿都要挺拔:“她能如意,便也如意了。”
“可她的身份分明是这世间最容不得有自专之心的!”太皇太后一拍桌子,“她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是爱新觉罗氏与博尔济吉特氏的孩子,她本应当成为两家联络的纽带,嫁去科尔沁有什么不好?抚蒙公主的身份足够保她一生尊贵无双!”
“尊贵无双本是皇帝给的,不是抚蒙得的!”娜仁仰起头,固执地望着太皇太后,“满蒙联姻是旧俗不错,抚蒙不是每一个公主必须的职责,她们是公主之前,先是皇帝孩子,投奔了父母来的,自有选择人生的权利!”娜仁字字有力,落地铿锵:“爱新觉罗家每年有那么多的宗女嫁去科尔沁,科尔沁又有那么多的女子嫁到爱新觉罗家,究竟又有几个幸福的?已经注定一生困居宫廷,只求皎皎能够欢喜。”
太皇太后本应勃然大怒,娜仁最后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桶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怒火。
她连嘴唇都在轻轻颤抖,抬起,想要指着娜仁,却又不忍,好一会,方才红着眼眶问:“你还是恨我吗?”
“从没恨过您,也从没后悔过。”娜仁目光坚定,“希望皎皎能够选择她喜欢的,走她自己的路,有未曾完成的遗憾,都将在她身上得到圆满。”
她太知道如去戳太皇太后的心窝子了。
本不该是娜仁说的话,她享受了太多来自于太皇太后的保护与偏爱。
她不忍那样伤害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又是太固执的一个人,如果不下狠『药』,太皇太后绝不会退让。
即便她再疼爱皎皎,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也是科尔沁与博尔济吉特氏的荣光。
帝王偏爱的公主,嫁到科尔沁,既能为公主增添荣光,也给科尔沁又带来了一块全新的免死金牌,看起来是双赢的局面。
谁又在意过,公主的感受呢?
娜仁眼圈微微有些红,太皇太后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圈也红了,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是在『逼』我啊!”
“皇上对科尔沁早有忌惮之心,皎皎嫁去,科尔沁如虎添翼,尊荣更重,永寿宫也与科尔沁绑得愈紧,届时,就真是双赢的局面了吗?”娜仁收回感情牌,盯着太皇太后恳切地道:“有二哥在前朝,在后宫,科尔沁又有多位王爵国公,至少几十年内尊荣无忧,些的前提,是我与二哥很大程度上与科尔沁分割开来。如果真的全部紧密地绑在一起,蒙古铁骑、前朝文官、后宫尊位,那二哥不会有今天,也不会有。”
娜仁缓缓道:“皇上是皇上,更是帝王。帝王猜忌之心生而有之,便是先帝——是您的亲生骨肉,与您风雨飘摇一路走来,不也在忌惮科尔沁吗?况当今,当今的亲生额娘,可不是出身博尔济吉特氏的。”
太皇太后拧眉呵斥:“满口胡言!”
娜仁固执地仰头望着她,她终究不得不承认,娜仁说的是实话。
只是这些年来,她执拗地不肯相信罢了。
不肯接受个事实,不肯接受——天下,终究是爱新觉罗氏独尊,而不是两家共坐。
娜仁极郑重地行了大礼,重申一遍:“只愿,皎皎事事如意,行愿皆悉满足。她做一世无忧欢喜的富贵公主,自在逍遥,也算成全了的遗憾。”
太皇太后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久久未语。
打破寂静的是康熙,推门而入,昂首阔步,干脆地一提袍角打了个千儿,然后直接道:“阿姐言,亦是孙儿所愿。孙儿只求皎皎一生顺遂,不必困于贫穷伤痛,免受情伤,欢喜无忧。能得一心,孙儿便保们能够白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皇太后看着们两个,中念珠攥得很紧,叫她指尖生疼,却半点没有放松,“皇家公主,受天下万民供养,承皇室福泽而长,怎可如此任『性』妄为?”
“因为是孙儿的女儿,才是皇家的公主。”康熙目光深沉,又透着些许柔和,“皇子们已经注定受诸多禁锢,要一生不得自在。孙儿只愿,女儿们能够得到自己求,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是要抚蒙的尊荣还是要留在京中,本该由她们自己来选。那是她们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
太皇太后鼻头发酸,喉咙发紧,“可她们是皇室的公主!”
“姑姑们抚蒙,便真的欢喜了吗?”康熙仰头看向太皇太后,一击致命:“端宪姑姑与雍穆姑姑早逝,当年您膝下三女,如今只有阿图姑姑仍在人世。端宪姑姑与雍穆姑姑嫁都是您的本家,抚蒙之后,确实享受到了尊荣、也为您的本家增添了荣光,您觉得,二位姑姑便真的幸福吗?”
太皇太后整个人都僵住了,牙齿轻轻打颤,好一会,热泪滚滚而下,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打磨东西一般:“已是七十的人了,为你们这些晚辈『操』劳半生,近日,你们还要来戳我的心窝子吗?”
康熙干脆地低头道:“孙儿不孝,孙儿也为人父。”
“娜仁不肖,又叫您伤心失望了。”娜仁眼睛酸涩,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毡上,开弓没有头箭,就像流出来的眼泪,再没有爬回眼睛里的道理。
如此好半晌,太皇太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她自嘲一笑,“你们拿准了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一个两个,都在这戳我的心窝子。”她颤着指指康熙,又指指娜仁,最后长长一叹,仿佛轻嗤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洒脱,“也罢,就遂了你们心又如?皇家的公主——也未必不能自在。”
娜仁微微松了口气,康熙倒是从容淡定,一面拍拍她的脊背,一面道:“谢老祖宗。”
“当不得皇帝的谢。”太皇太后不咸不淡地,又看了看娜仁,没好气地道:“还跪着做什么?要哭回去哭去,在我落眼泪珠子,仔细脏了地上的毡子!”
娜仁胡『乱』抹了把眼泪,又行了一礼:“谢老祖宗恩典。”
个空档里,苏麻喇终于按捺不住,带人入内奉茶,见俩人都哭得眼圈通红,忍不住用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康熙,康熙无辜地望着她,很淡定的样子。
见样子,苏麻喇便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压出担忧,先将太皇太后手边残茶换了热茶,又为康熙奉了茶,才将最后一盏果子『露』奉与娜仁,软声问:“又是怎么了?快别哭了,金豆子掉多了仔细眼睛疼。”
哄孩子一样的,言罢,又命人捧冷水进来,拧巾子给二人擦脸。
娜仁冲她眨眨眼,又委屈巴巴地把眼睃太皇太后去,苏麻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无奈地一笑。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还卖乖!”
不过见她这样子,任是有多大的气也生不下去了。
况她今日本就是心酸多生气,用凉巾子抹了把眼睛,饮两口热茶润一润喉,瞥了娜仁一眼,淡淡的问:“知道都有谁在里头准备兴风作浪吗?”
“钮祜禄家法咯那一支、赫舍里家仁孝皇后本家几乎全掺和在里头、苏完瓜尔佳氏定国公府那一支,还有……科尔沁那边有谁还真没问清楚,不过是和塔叫琴德木尼知会,二哥却被瞒得严严实实的。”娜仁仔细想了想,告状的小朋友一样,一一说了。
太皇太后又问:“你预备怎么处置?”
“科尔沁那边太远先不提,京中几家,且把命『妇』召进宫里陪我喝茶吧。”娜仁轻哼一声,眼角眉梢微微上挑,流『露』出几分不驯与桀骜,“想算计我的女儿,先问我愿不愿意!得不到就毁了,还有想要捡漏的,可都是一把好算盘!”
太皇太后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见她这模样,轻嗤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兀自低头思忖好一会,道:“你别『插』手了,出面召她们入宫,你就权当不知道事。科尔沁那边——你更别管了。”
娜仁微微拧眉,张张口刚要说什么,康熙却已道:“如此,多谢老祖宗垂爱。”
太皇太后只道:“垂爱不垂爱的,也不是看你们的面子。本宫的重孙,大清的公主,还容不得那起子小人算计!”
是从慈宁宫出来,走在长街上,康熙才对娜仁道:“阿姐你不掺和进去也好,老祖宗出面,更好把皎皎摘出来。”
若是娜仁出面,京中再有点风言风语,那皎皎在里头可就撇不清干系了。
娜仁会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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