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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嫔仗着三阿哥在她宫里,给本宫添了多少腻烦,可算是出个能收拾她的了。”柔妃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她实在没想到,静嘉能嚣张到这种程度,却又神奇的叫这嚣张合情合理?,果然对静嘉示好是对的。
陈嬷嬷有些发?愁:“怕就怕锦主儿要收拾容嫔,容嫔仗着三阿哥在她宫里,要?拉您淌浑水……”
碍于三阿哥在,柔妃必定没法子拒绝,万一容嫔狗急跳墙害了三阿哥,这?后果柔妃想都不敢想。
柔妃收了笑:“我知道,不过今儿个锦妹妹给了本宫太大的惊喜,本宫相信,她定能收拾了容嫔,即便本宫要?与锦妹妹作对,还不兴暗度陈仓呀?”
陈嬷嬷失笑,想想也是:“这?么说来,早晚能收拾了容嫔,可若是万岁爷叫锦主儿抱养了三阿哥……这将来……”
“好了嬷嬷。”柔妃打断陈嬷嬷的话,语气有些严厉,“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端看锦妹妹如今的行事,与她作对可未必是件好事儿,闹不好满门都要跟着倒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是不是能爬上去,还要?看缘法。”
陈嬷嬷心里?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念叨。
柔妃没有拼命往上爬的心,不代表林家没有,陈嬷嬷只盼着主家的主子们也跟自家主儿一样清明。
话分两头,九洲清晏这边林守成回?来请旨,将静嘉在四方亭做的事情,说的话,一五一十跟皇帝说了个清楚。
皇帝听完后,心里?莫名美滋滋的:“朕没白疼她,就按锦妃的吩咐做。”
孙起行瞧着皇帝唇角憋不住的那抹笑容,心里?微妙极了。
他总有种自家万岁爷叫锦妃给保护了的感觉,这?要?是搁在平头老百姓家里……那可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诶唷唷,不敢想不敢想,罪过罪过。
静嘉不知道孙起行都已经敢把自己往悍妇上头想了,她回到天地一家春,靠在软塌上嚷嚷:“快些把玉兰膏子取来,我手疼死了。”
“呸呸……噗!”杜若呸了两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忍着笑心疼上前打量,“您可不敢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奴婢瞧——哎哟喂,您这手是豆腐做的吧?怎么肿得这?么厉害!以后您还是养尊处优远远坐着就是,打人的事儿都交给奴婢们来。”
翻过静嘉的手心,打人的那只手通红一片,手掌心有些涨皮子的模样,怪不得静嘉喊疼。
静嘉也很无?奈,她过去受了那么多罪,隐忍着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娇气呀。
过去叫墨勒氏折腾哪回不比这?回?惨,才?不过仔细将养了一年多,她这身子骨就娇气得仿佛换了人一样了。
她摇摇头:“习惯真是可怕……”
后宫前朝习惯了皇帝好欺负,她好欺负,可劲儿将脑子放在地上踩,还指不定要?死多少。
她习惯了叫皇帝纵着,纵得她打个人,都不知到底是平妃更疼还是她更肿。
这?叫静嘉心里?忍不住警惕起来,以后还是不能太放纵自个儿,万一太习惯皇帝的纵容和恩宠,一头栽进去,受罪失宠是小事儿,就怕连命都丢了,还要?连累她重视的人。
“哪儿就那么娇气了,擦点药膏子就好了。”静嘉淡淡道,“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也没多疼。”
“怎么看着吓人了?朕瞧瞧。”皇帝从外头进来,突然听见静嘉这?话,皱着眉上前。
将静嘉手握在掌心,瞧着那通红一片的模样,皇帝突然心窝子里?升起一股怒气:“孙起行!”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所有嚼舌头犯了宫规的宫人,都杖十下以儆效尤。后宫妃嫔犯口舌忌讳者,簟靶子打手心十下,打左手,让她们认真抄写佛经,不然就不用出来了!”
孙起行听出来皇帝的怒气,赶忙应下来:“嗻!奴才这?就去!”
静嘉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您也知道我皮子嫩,其实没什么事儿。”
“宁宁替朕出气,朕心里?欢喜,哪怕半点儿委屈也不想叫你受着。”皇帝不将她的别扭放在眼里,将娇软揽在怀里?,几乎亲在她耳尖上道。
静嘉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热,她咬了咬舌尖,只垂着眸子靠在皇帝怀里?,遮住眸中的矛盾,过了好一会子,她眸底才?慢慢冷静下来。
“您可用过午膳了?”收拾好心情,静嘉抬起头笑着问。
皇帝晃了晃神,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这?叫他心窝子稍微有点不舒服。
他以为是静嘉手肿得叫人心疼的原因,便也不深究,笑着捏了捏静嘉的脸蛋儿调侃:“朕这?不是过来陪锦妃娘娘用膳吗?都说以形补形,去,问问御膳房有没有猪脚。”
静嘉:“……”
御膳房里掌案们愁得想哭,猪蹄子他们自个儿吃肯定是有的,可这东西要呈上去给万岁爷吃,御膳房总管腿都有些发?软,怎么想怎么大不敬啊!
好在还有愿意用膳的叫御膳房愁,他们有功夫想哭也是因为今儿个清闲。
后妃们近身伺候的奴才都叫慎刑司拿了,各处都是一片惨淡。
更不用说没过多少时候,趁着大家勉强收拾了心情,想用午膳前,乾清宫大总管亲自带人往各处传旨。
除了禁足还要?受刑的旨意一出,连宫外的人知道后都惊了,这?会子真是一个吃得下去的都没了。
有心的跟孙起行套近乎,等打听清楚,知道是因为锦妃打肿了自个儿的手心替万岁爷出气,惹得万岁爷心疼之余更替自个儿委屈,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了。
皇上说替自个儿委屈……那甭管他是为谁委屈,那都是替自个儿委屈!
不说宫外的文武百官和御史们怎么想,平妃看着自己肿胀的半边脸,真真气哭了。
她挨了打,怎么还轮得着万岁爷委屈了?他委屈什么?委屈自个儿没亲自动手?
都怪容嫔!若不是容嫔在背后撺掇,她怎么会成为西洋景儿叫人瞧了!
平妃一边气得嗷嗷哭,一边记恨在心里?,只等着这?事儿出个结果消停了以后,她再收拾容嫔!
可皇帝也没等平妃这?不敢记恨自己和静嘉,只敢往容嫔身上推的怂意,这?回?就没打算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到底园子里?没有宫里守卫森严,再加上皇帝有意放纵,消息还是传出去了的。
后宫几乎所有人都吃了挂落,被众人攻歼的锦妃,说的话在后宫妃嫔看来还有点强词夺理,可前朝的臣子们但凡多想想,大夏天的不自觉摸着脖子,浑身冷汗都要下来了。
第二日早朝,圆明园殿内,前几日还愤慨喷个不停的那些,都成了锯嘴的葫芦,一个比一个更像鹌鹑,别提多老实了。
皇帝瞧着底下闷不吭声的文武百官们,心窝子莫名有点发甜,他懒洋洋笑着道:“怎么,今儿个各位爱卿都没有要?事奏禀?”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静嘉坚持铁直,皇帝开始脑补喜滋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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