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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臣没当场报警算他人好。你没看到肥肥闻到味道后已经开始刨屎了吗?”岑念顺着文思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胖胖的狸花猛地后退了几步,前爪奋力地在烤盘旁边猛刨。
岑念:“……”
“何必这么认真呢?”文思思趴到料理台台面上,顺手把手里的曲奇一丢,苦口婆心:“以你的背景,去当助理不是玩一票就走人?”
果然,周围的人没一个当她是认真的。
岑念看了文思思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家里人也只当她是一时兴起。毕竟单是祖辈的产业,也足够她这辈子随意挥霍了,再出去奔波实在没必要。但岑念向来思路清奇,硬是小手一拍,走上了一条歪路:既然没有生活压力了,那继承什么产业呢?要做就要做她最感兴趣的事。反正她经济自由了,谁也拦不住她。
料理台另一端,文思思还在继续劝说:
“说真的,你干脆让家里直接涉足娱乐行业吧。直接给正主递资源,不比当助理来得爽?”
“……败家子的想法。”
岑念打了个哈欠,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
瓶身翠绿冰凉,温度镇的恰到好处。她把脸贴上去,半眯起猫一样清亮的眸子:
“平时花钱追星也就算了,我还没傻到真拿自家生意去捧人的地步。”
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看上的明星能喜欢多久。
文思思无语了一阵:“……那你这次跟的是哪个艺人?”
高脚杯的剔透的玻璃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几声响。气泡水顺着杯壁流入,发出沙沙的响动,仿佛包裹着小小的海浪。岑念把瓶子放到一边,声音突然有些飘忽:
“……我们刚刚提到过的。”
“嗯?”
“你说没报警抓我是他人好的……那个江与臣。”
**
手机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江与臣眼神微眯。
刚刚的消息显然是惊动了不少人。家里一年也碰不上几次面的大哥,眼下居然雷厉风行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心里有数吧?这个秘密牵扯到的不止我们兔子一家。”果不其然,对方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这件事不能从她嘴里传出去。”
江与臣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紧了一些:“我知道。”
大概是发烧了,他的头隐约有些昏沉。江与臣靠着墙站起来,用耳朵卷住着手机,一手在抽屉里翻找吃剩的感冒药。
“为了处理好这件事,付出再大代价都是理所应当的。你身为家里的一份子,也应该有这个觉悟。”
大哥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语气咄咄逼人,“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就算之前没经验,现在大概知道要怎么做吧?”
声音听上去有些阴狠。
江与臣翻找抽屉的手停住,心下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他晃晃手里空荡的药盒,焦躁地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总有办法解决。你趁早把那种心思收起来!”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头发,露出了刘海后清冷又略带戾气的眼睛。
“别对她动手。”
“你去色//诱吧!”
电话两端同时发出的声音撞到了一起。
……
一阵短暂又尴尬的沉默。
窗户没有关严。晚风吹来,拂动着花岗岩色的窗帘,像是灰色的海浪。厚重的布料打在窗棂上,忽忽作响。
“……你说什么?”这话过于荒谬,江与臣一时间怒极反笑。
“我还想问你说什么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反倒更加气急败坏,“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法治社会!现在是法治社会!真把人绑了不是上赶着找麻烦吗!”
“知道你还出这种主意?”江与臣冷哼一声,抬手把药盒抛进垃圾桶,“你这——”
后半句脏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人都是有目的的。一个粉丝,多年前就知道你的把柄,没在金钱方面提过要求,反而现在还追到公司做助理了,你告诉我她图什么!”对方反倒理直气壮起来,“那不就是图你身子吗!”
“家里收养了你,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就打算眼看着让我们横遭不测?”
“别说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江与臣终于开口。他把头埋进长长的耳朵里,声音里情绪不明。
“你最好是真的考虑好了。”话筒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泛着一丝狠意,“要是那姑娘真的软硬不吃,倒也不是不采取点非常手段。没有什么比……”
聒噪。
江与臣抬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房间里一时寂静,只听得到时深时浅的呼吸声。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露在外面的耳朵却越来越红。
指针在表盘上轻巧地划过。
半晌,江与臣坐起身,把手机又从地板上捡了回来,冷峻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恼火。手机在黑暗中悠悠的亮起,他咬牙在搜索框上打出七个大字:
“初次苟且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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