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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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于的元神飘荡在空中，天雷的威力让他有些浑浑噩噩，他下意识跟随着那道凌空的身影，然后看到一群人激动地向她跑去，不知说了什么些什么话，那身影忽地向他看过来，怜悯、不屑，最后化作眼底浅浅的得意。

那一刻，姜韫于似乎读出了她的心声：命该如此，怪不得谁。

命该如此么？

姜韫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气，他看着春风得意的方悠然，内心疯狂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只能替人做嫁，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不公，为什么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命！

冲天而起的戾气令他陷入了癫狂，突然间一丝黑气悄然逸出，他犹如被一盆冰水浇下，怒火顿时化作了满满的错愕——他竟然没死！

而且，他的元神没有被发现。

姜韫于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了不对。他看着自己识海中的珠子，分明是先前方悠然问他讨要，被他留下来的那一颗。此刻珠子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他隐隐感受到元神被缓缓地滋润着。

难道是这颗珠子救了他？

念头一起，他眼前蓦地一黑，晃神间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魔族禁地。

“啧，好惨。”

突兀的声音传来，姜韫于下意识接口道：“魔皇？”

“是我。”魔皇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姜韫于顿时哑口，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是魔皇在他身上留下了神识，不然他进不来禁地，而救他的……“是你救了我？”

“哦，不认为是我害了你吗？”魔皇的声音突然多了点温度，他戏谑着说道，“譬如将天雷引到你身上，再欣赏你狼狈不堪的模样？”

姜韫于错愕了一下，但他很快摇头否认：“你没必要这么做，就算你想利用我，大可以直接威胁，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哈哈——”魔皇突然狂笑出声，听起来还有一丝愉悦，只是下一刻他又突然阴沉下来，“这回你信了？”

姜韫于无言以对，他还能不信吗？

他的沉默让魔皇一阵嗤笑：“不服气么，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逃不开宿命，知道是为何吗？”

“为何？”姜韫于急于知道答案，他一直想问，可没人能够告诉他。

随着话音落下，禁地之中突然多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姜韫于差点元神涣散，他不知道魔皇哪来的怒气，好在对方终于回神收敛了自己。

魔皇幽幽开口道：“你现在是天道的棋子，只能任其揉扁搓圆，就算你再挣扎，也逃不过他的算计，除非你能把被人夺走的气运抢回来，到时候便是天道也奈何你不得。”

姜韫于深以为然，凭他的天分本不该是这般下场，可每次他都被算计地分毫不差。听到还有转机，他立刻追问道：“怎么夺回来？”

下一刻，他识海中的珠子突然冒了出来。

“这是混沌珠，我分了一缕神识在上面，这才保住了你的元神，不过我帮不了你许多，你要自己想办法恢复。”魔皇说着突然笑了出来，“知道你上一世为何输给他吗？”

这个他无疑是指赵昊。

魔皇接着道，“这混沌珠含有混元之力，赵昊无意间将其吞下，这才被误以为有了混沌灵根，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一听这话，姜韫于差点控制不住生出心魔——谁能想到，上一世赵昊出人头地，最出力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他恍然想到，方悠然后来也想要，恐怕是早就知道了。

魔皇见他突然消沉，厉声问道：“你还想不想报仇了？”姜韫于猛地回神：“当然想！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