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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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泉水汩汩落入茶盏，细针般的碧绿嫩芽儿一涌而上，打着旋儿在白玉杯中起舞，袅袅白雾升腾而起，氤氲着沁人的茶香。

云清婉和慕容青云一走进凉亭，就看见一个清矍的背影坐在桌前，面前是三杯冒着热气的新茶。

“好茶！”朗朗清音响起，慕容青云抚掌而叹，“远远便闻到了香气，应是新采摘的云雾。”说到此处，他上前一步微微倾身，“江南慕容青云见过睿王殿下！”

云清婉也紧跟着行礼：“婉儿见过殿下。”

“免礼，请坐。”姜韫于并没有回身，他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入座。

慕容青云也没客气，撩起织了金边的云纹绣袍，就在正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抬头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虽然很快便掩饰了去，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姜韫于开口道：“早闻慕容少主卓尔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殿下过誉，慕容区区草民，哪比得上殿下龙章凤姿！”慕容青云抱了抱拳，说得一脸真诚。

姜韫于像是没听出他话里有话，伸手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云清婉目光一凝，她小心地觑了眼姜韫于，赶紧在两人中间坐下，笑意盈盈地接过了话：“听说殿下在庄子上休养，原还想会不会太过冷清，如今瞧着殿下的气色好了许多，婉儿也就放心了。”

姜韫于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隔了面具笑了笑说：“多谢云小姐挂念。”

云清婉听他一口一个“云小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亏她还帮他找到了神医呢！

一旁的慕容青云笑得愈发深邃：“婉……云小姐一直在为殿下寻访神医，恰好在下认得一位谷神医，此番他也来了京城，只是……”

“哦。”姜韫于听了这话，并没有急于追问，反倒是拿起白玉杯喝起了茶，看起来对神医兴致不高。

慕容青云一看，连忙解释说：“殿下有所不知，谷神医医术高明，有‘活死人、医白骨’之能，原想将他引荐给殿下，只是谷神医脾气古怪，在下说了许多好话都未能将其请来，实在是有愧！”

“慕容公子言重了，你的好意，孤不甚感激。”姜韫于微微颔首，又道，“神医不愿前来，只能怪缘分不够，亦是强求不得。”

就在这时，云清婉突然开口：“神医不是说，今日另有要事才不便前来吗？”

“这……”慕容青云面露难色，最后在云清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其实神医是不愿前来，那般说只是委婉的托词。”

云清婉面露不忿：“为何，先前不是说好了么？”

慕容青云看了看姜韫于，一脸的欲言又止。

姜韫于轻笑一声，抬手示意道：“慕容公子但说无妨。”

慕容青云满脸纠结，最后似是下了决心，开口道：“谷神医的意思，若是殿下要找他医病，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我已经允诺他黄金千两，难道还不够？”云清婉急道。

慕容青云无奈地对她笑了笑，说：“并非钱的问题，谷神医有个规矩，但凡找他治病之人，必须用最宝贵之物交换。”

“最宝贵之物！”云清婉愣住了，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姜韫于。

姜韫于笑出了声：“孤还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此等不要脸之人，也配称之为神医！”

这话一出口，云清婉和慕容青云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慕容青云，许多人都知道谷神医同他交好，睿王这么一说，等于是骂他“不要脸”。想到这，慕容青云笑容微敛，说：“殿下这话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