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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记着仇,鹿云舒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欠嗖嗖地轻哼出声:“诶呀,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
他话音刚落,外头阴沉沉的天陡然劈下来一道雷,青紫色的雷电狰狞,从天边落到峰头,拉出一道长长的弧度,活像是老天爷咧着嘴在嘲笑他。
鹿云舒:“……”
“小胖……”接收到九方渊的视线,鹤三翁一阵无语,最后还是换了个称谓,“小家伙,人在做天在看,不尊敬师长是要遭报应的,小心下一道雷劈到你脑门上去!”
他脸上的笑还没收敛,下一道雷就来了,看样子还真挺像往脑门上劈的。
鹤三翁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什么,心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不愧是那人评价过的乌鸦嘴,这雷劈的对象恐怕不是鹿云舒,是他自个儿。
这雷似有万钧之势,透着蹊跷,不像是小打小闹,如果真的落下来,大殿上参加择徒大典的人恐怕扛不住。
鹤三翁一朝出山,长老们谁也没敢离开主峰,都候着这位老祖宗。见状,长老们立刻做出了判断,联手在半空截住了这道雷,同时布下结界将整个主峰笼罩住。
这雷跟长了眼似的,一个劲儿往大殿逼近,长老们联手截住一道,下一道立马跟上,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
一时间剑光与法器光芒大盛,来参加择徒大典的人没见过这等光景,既兴奋又害怕,接连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音。
变故突生,看样子不解决这雷,择徒大典是进行不下去了。
鹤三翁面露愠色,瞬间做出了决定,他将鹿云舒推到九方渊身旁,纵身从窗口跳出:“你俩找个地方躲一躲,别出去。”
这人不爱走门,回回从窗户出入,好似那小窗口比门舒坦多了。
九方渊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雷,拧紧眉头:“那你呢?”
“我?一把老骨头待得都快生锈了,我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活动活动。”鹤三翁落地后回头睨了他一眼,笑容肆意又张狂,“小渊儿,等下瞧好了,让你见识一下为师的能耐。”
九方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天下第一无赖能久负盛名,凭借的可不单单是做过的荒唐事。
抛开其他不提,鹤三翁此举也是想向他们证明,无论是单灵根还是五灵根,他鹤三翁配得上,拜他为师,不亏。
这举动颇有些老顽童好胜斗气的意味,九方渊心下无奈,却也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传言模糊了太多事情,鹤三翁淋漓真性情,在无赖名头之前,分明该先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物。
鹤三翁直接踏风凌空,一挥手就将被雷劈开的结界补好,甚至加固了一番,整个结界呈现出凝实的金色。
他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对着一众长老们笑了下,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喙:“这玩意是我的老朋友,小崽子们该干嘛干嘛,麻溜退远点。”
事态紧急,长老们没工夫计较称呼,连忙回到大殿保护众人,要是择徒大典上出现伤亡情况,那他们和沧云穹庐的脸就丢尽了。
鹿云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太中二了,鹤三翁简直像是小说里的装逼龙傲天,如果把“退”字换成“滚”字,估计那味儿会更重。
九方渊眸中闪过疑惑:“?”
“没事没事。”鹿云舒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生硬地转移话题,“阿渊,他会不会受伤?”
九方渊远远望向半空,极轻地笑了下:“哪儿有那么容易。”
褴褛衣衫被狂风掀起,鹤三翁手腕上的锁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本是用来禁锢他的东西,此时突然变成了他反击的武器。
碗口大的青紫色雷柱迎面而来,鹤三翁干枯如树根的手握紧锁链,狠狠抽了过去,叱道:“缠着你祖宗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
锁链上金红光束交错,宛若游龙的利爪,将雷柱从中撕开。青紫色的流光四散,像是星尘倾坠,造就了一场别致的大雨。
然而下一秒,那细碎的浮光如潮水般涌向鹤三翁,和着不断劈下的雷柱,组成一个囚笼,将这斗胆挑衅的凡人困在其中。
九方渊一阵恍惚,颈侧泛起灼烧的烫意,脑海中闪过诸多画面,转瞬即逝,最后他只记住了一道修长的金色背影。
金枝玉叶,尊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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