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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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其实我也该说对不起，”尤里安看着梵妮，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时候你生了病，我本来应该来看你的。不过我去了前线，你又在慕尼黑，只能让表兄代劳。”梵妮点点头，眼帘微垂，容声道，“我没什么事，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不是么，过了几天就参加宴会演奏小提琴了，今天还去郊游了。身体素质好的根本不像原书所提到的会英年早逝的样子。

此时看去，尤里安脸上的红色已经消退了几分，轻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病。我和那位女留学生真的没有关系，她只是寄宿在我们家而已。”

“我不在意，”梵妮深吸口气，平静地说道，“而且我生病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天我只是太着急了，口不择言，”尤里安急于向梵妮解释清楚，身子便猛然靠近了她几分，“我和公爵不是在逼你，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感受到身边笼罩着的男性气息，梵妮的耳尖通红，小声叫他的名字，“尤里安。”

“嗯？”尤里安茫然地垂眸看向她，带着些微鼻音。

“那位女留学生的事情根本不是我所担心的，”梵妮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凝视着尤里安的眼睛说道，“而是你不应该逼我的。”

梵妮回忆着之前提起的事情经过，谨慎地选择着措辞。

闻言，尤里安脸上露出黯淡的神色，轻声道，“你还是在生我的气，而且我听说最近你和表兄走得很近。”

“谁？”梵妮有些茫然。

尤里安沉默一会儿，往后退开，“希利亚德。”

梵妮深吸口气，也明白自己最近和希利亚德的来往的确是有些过于密切。对于柏林城中早已蠢蠢欲动的贵族们来说，这些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们警铃大作。

“我不是不同意你和表兄来往，”大概是担心梵妮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尤里安忙为自己解释，“表兄的脾气不好，我担心你。”

希利亚德脾气不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梵妮抬眼看向一脸局促的尤里安，“我也没有在怪你。”

“那就好，”尤里安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他忽然又问，“我听父亲说，表兄今天邀请你和公爵夫人一起去贝希特斯加登湖附近郊游，是吗？”

梵妮大方地承认，“是的，希利亚德阁下邀请了我前去郊游。”

尤里安见她坦然，脸色变了又变，片刻后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尽管梵妮觉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但是她也不觉厌烦，平静地解释，“他如今不仅是党魁也是将军，若辛克莱阁下去世，他很有可能继任总统。”

“你害怕他，”听到梵妮的回答，尤里安原本激动的神色稳定下来，冷静地说道，“那么你是畏惧他的权势，而不是因为想要攀附权贵。”

尤里安不等梵妮说话，又自顾自地说道，“或许我不应该托表兄替我将礼物送给你。”

“……”

梵妮沉吟半晌，不疾不徐道，“希利亚德对你还是有所忌惮的，否则他不可能急切地让维克多在晚宴上找到我。”

听到维克多的名字，尤里安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维克多？他一向负责为表兄清理无用的人才，他为什么找到你？”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梵妮轻轻一笑，眸光却深沉，“以及父亲为什么会冒险在军队和议会中安插人手，而莱布尼茨·卢卡修斯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梵妮话音未落，尤里安的目光已经变得紧张起来，“维克多是否为难你和公爵了？”

“这倒没有，”梵妮冲尤里安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似乎很好说话，父亲将手下撤离之后就答应了恢复之前暂停的贸易。而卢卡修斯这件事情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我家中那位寄宿的女留学生和卢卡修斯相熟，”尤里安严肃起来的模样很好看，长眉入鬓，确是位俊美无双的少年郎，“只不过他们的来往合乎情理，也找不出端倪。”

梵妮忽然开口，“我能问问她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尤里安矜持地微微颔首，而后轻启唇瓣，音色优美，“阿妮珂·维登斯特。”

“……”

果然她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