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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个悲剧,她太年轻了。
黄鹦被他搂着又感到困意袭来,躺回床上,她再三说着,“我醒来一定要看见?你在……”陈宗月答应她,陪她躺到天光大亮,等到她屏息扭着身子伸懒腰。
她的早餐是松脆的甜面包卷,配温热浓香的奶茶。黄鹦端起锡茶杯坐上他的大腿,掌心兜着各种坚果,用嘴挑拣着到咯吱咯吱地咀嚼,听他说着工作上的事情。
既然签定了新一轮的博/彩合约,肯定是要再次点燃竞牌的战火,澳门娱乐业会否发生变化是未知数,大大小小的财团虎视眈眈,谁都想搏一把,另一方面又忌惮着陈先生,得知他出车祸但只是小伤,多少人扼腕叹息。
黄鹦不了解这些,陈宗月忙着出席会议的时候,她则在酒店室内游泳。深蓝色的瓷砖就像将入夜的天空,她游几个来回,然后伸展胳膊静静躺着一会儿,又潜入水底下。
仿佛就在下一秒钟,敞亮的室内回响起,“黄鹦——”
她摸到泳池的地砖,考验自己可以憋气多久。
又是一声,“黄鹦!”
她划着胳膊浮出水面,见?到了李佳莞,浑身孕育着怒火和杀气。
黄鹦慢吞吞地从泳池里爬上来,刚刚捡起桌上的毛巾,不自觉捂住嘴巴,对李佳莞嫌恶之情,居然足够产生一种想吐的冲动。
她压了压胸口,随意擦干身子,套上自己米色的针织浴袍,与酒店的不同,领口袖口都有精致的花纹,她拆下头发抖了抖,自顾自的,完全没把边上的人放在眼里。
李佳莞鞋跟敲着地砖冲过来,推了下她的肩,圆眸瞪着她质问道,“是不是你把我的琴谱给扔了?”
今天李佳莞想取回自己的琴谱,于是往陈叔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家中佣人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大概意思就是,跟黄鹦有关。
黄鹦一脸无所谓地抽了张纸巾,搓细,塞进?耳朵里吸水。
李佳莞气得要跳脚,恼怒得要哭,“你知不知道那是Clayderman没发表过的曲,买不到的!你赔给我啊!”
黄鹦把纸巾揉成团扔到她身上,轻轻如无物,对李佳莞而?言,却是莫大羞辱。
李佳莞倒吸着气正欲发作?,黄鹦把手臂一伸,袖子垂落下来,指着处于脱皮阶段的烫伤,“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等李佳莞出声,她接着说,“这是你亲生母亲烫的……”
“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人生,我白白替你受罪二十年,撕你一本琴谱又怎样?用你那颗又蠢又坏的脑袋好好想想,没有我你哪来的钢琴可以弹!”
李佳莞握住桌上盛有苏打水的玻璃杯,就要砸向她的瞬间,被身后上来的人扣住手腕。
玻璃杯掉落,没摔破,只打了个旋。
李佳莞力量单薄,挣扎不出他的手心,回头狠狠怒视着他,“陈叔你真是瞎了,叫只鸡都好过找她!”
陈宗月眉头一拧,还?未开口,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室内。
那件浴袍袖口的花纹极快地拂过眼前,李佳莞摸着自己一阵火辣的脸,神?情惊愕道,“你敢打我?!”
黄鹦沉默的注视着她。
没能料到事态发展的陈先生也是稍怔,但在李佳莞要扑上去拼命的前一刻,被他迅速拦下,这会儿进来的两个西装男,帮着把她架走。
整个游泳池响彻着李佳莞快疯了似的尖叫,吵死了。
等到周围再度静下来,黄鹦退了几步,坐在椅子里,垂下眼帘。
直到,男人的皮鞋走到她的视线内,她撇开脸,“你是要替她出头教训我吗?”
只听陈宗月叹气一声,蹲下身,抚上她的脸蛋,安慰道,“我是想问你,我没回来之前,她有没有动手伤到你?”
因?为他温柔的语气,黄鹦哭了出来,“如果不是她,还?有她恶心的亲生父亲,从小陪着你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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