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晨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6、第二十六章,五零亲妈驾到,朝露晨曦,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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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姐你把衣裳拿回去。别给姐夫打人落口实。”“唉!男人想举巴掌,你啥都不做他也照样动手。没事,我都习惯了。”
看妹子的日子还能过,她推辞不要顾言刚蒸好的窝窝,把自己那件衣裳揣回怀里又急匆匆的离开。偷摸跑来的,她没多少时间。妹子如今出息了,居然早早的就知道偷藏鸡蛋。好啊,好,比傻乎乎任人扣剥的好。
顾大姐走了,寡言将蒸好的窝窝给俩闺女一人一个。俩小的玩累了,躺在炕上自己睡觉。娘仨感叹着窝窝好吃,隔壁忽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听了一阵,终于弄清楚了。
原来韩老二居然撬了锁,偷了家里的粮。至于用途,不用说肯定是去赌。如今本就粮食紧张,他这么干简直是要命。难怪这回齐心协力在讨伐他。大人骂了一阵一起出门去寻他了。
顾言呵呵一笑,扔到脑后不管。倒是心思细腻的小花感叹道:“幸好他现在不跟咱在一起了,不然他们肯定会骂咱们。”
“为什么骂咱们?”顾言收拾案板,闻言发问。
“因为他跟咱一起生活,咱们就是一伙的啊!”
大花点头附和:“我爹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奶奶和大妈不都是骂咱的嘛。”
“儿子是她没教好,跟咱有个屁关系。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狗改不了吃屎,指望韩老二,咱娘儿几个擎等着饿死就行。”
“幸好有妈。”
“妈妈真好。”
再次感叹一番,俩孩子准备下炕。尿布还泡在盆里呢,得洗出来才行。不然等会儿没的用。
“这个不用你俩洗。”顾言接过大花手里的水壶,接着往盆里倒热水“还以为你俩要上厕所呢,结果又想偷摸干活。快上炕去,这几天你俩都休息,除了陪弟弟妹妹,其余啥都不用干。”
俩孩子惊讶又兴奋的瞪着大眼睛,一人一边搂住顾言两条胳膊,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口。
“妈妈你除了喂奶,弟弟妹妹就交给我俩。我俩肯定带好,教他俩说话。”
“呵呵……离说话还早呢。”顾言摇头不再管这个,孩子喜欢就让他们随便玩好了。
天快黑的时候,隔壁又开始吵吵嚷嚷。小花上厕所回来小声的跟她八卦:“逮着他们了。五个男人玩骰子,搜出来的粮食重新物归原主。他们被罚做基建,这回得一个月。”
这家伙最懒,这么下去他这赌博的毛病是不是能改啊?顾言摇摇头,奇怪自己居然想这个。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会想大概是原身的记忆在作祟。
韩家人被气坏了,老汉气的除夕夜居然不给韩老二饭。简单的杂粮粥,一个一个不大的窝头。就着秋天腌的咸菜。韩老二干看没份儿。
饿急了想上手抢,被老大老三合伙揍了一顿。疼的他吱哇乱叫,隔着一道墙顾言都听的一清二楚。
活该。不伤着自己的利益,漂亮话谁都会说。这一旦涉及自身,看你们还说不说风凉话。原著中,除夕夜挨饿的是她们娘仨。那个始作俑者却端着碗吃的西里呼噜。老太太还骂她收不住男人的心,娶了她韩家倒霉。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倒霉?你生养出这么个熊玩意,一次次的包庇他,对媳妇和孙女刻薄又狠心。顾盐遇到你们这一家子,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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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开了春。天气一日比一日更暖。连着几年干旱,今年居然开始下了好几场雨。春雨贵如油,这下不用担心春播了。大家高兴之余开始上山剥树皮,挖野菜。
榆树剥掉外面那层粗糙的干皮,将里头细白的皮抠下来,用碾子碾成粉,用水搅拌成糊糊倒入开水中煮。成熟后光滑的好似夏日的凉粉。
可惜,也就是像而已。
顾言带着几个孩子上山去剥树皮,用箩筐挑回来后去碾子上粉碎。这东西既没营养也不好吃,她这一来当春游,带着孩子们体会大自然。二来也可遮人耳目。
这地方的人没有背孩子的习惯,一般都是做那种木头的小方车让孩子坐。顾言不可能有那玩意,学着后世的背带做了两个,干活的时候都是背着孩子。
“大花,你背着弟弟到旁边坐着去,别在这儿推了。”孩子带着孩子,还得干活。虽然在村儿里很常见,可顾言看不下去,总是提醒孩子去偷懒。
“不用。我有劲儿,推得动碾子。弟弟轻的很,再说你不是也背着妹妹嘛。不照样啥活都干。”
“我是大人,你个孩子能跟我比嘛。”
老大还欲再说,被老二给插了嘴“妈,你就别管姐姐了,让她推吧。等一会换我背弟弟,我俩轮替着来,没多累的。”
“就是,孩子要自小学习自食其力,不能惯成个偷奸耍滑的懒货。妈你自己说的,你自己都忘了。”
顾言笑笑不再多说,将树皮整齐的堆放好,推动碾杆开始研磨。孩子是不能惯,可也不能当大人使。小小年纪使力太过,不说留不留后遗症。她这个当妈的看着不落忍。
好吧,回家咱吃好的,不能落下亏空。
娘儿几个将树皮粉碎好,顾言用簸箕搓起来准备装袋。回头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汉背着个袋子过来,应该也是要用碾。
这天都要黑了,连个马灯都没提。就算不用筛选粗细,可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能推动吗?
记忆里搜寻一番,这老人住的离她们不远。大儿子在部队工作,小儿子结婚前夕大夏天游泳淹死了,闺女好像嫁到了外村儿,如今只余老两口自己过。老伴儿瘫痪在床,老汉好像没韩老头大吧,怎么拐的这么厉害?是腿有毛病吗?
将碾盘扫净,给老汉让开地方。背着的俩小娃娃开始哭闹,小花拽着袋子准备动身,并开口催促。
“妈,快走。弟弟妹妹都饿了,赶快回家给她俩喂奶。”
顾言将目光从那个弯腰低头努力推动碾杆的身影上移回,拽着袋子一角跟闺女合力提上。
小家伙一下午在外精力也放的没了,回家给俩孩子喂了奶,皆安安稳稳的睡的香甜。
小花已经捅开火做了水,熬了一锅玉米面糊糊。娘仨就着咸菜,一人多加一个卤蛋。香喷喷的吃完。
“你俩在家看着弟弟妹妹,妈妈去看看那个爷爷弄完了没。”
俩孩子乖巧的点头。大花往锅里添水准备洗碗,抬头说了一句:“李爷爷冬天挑水时摔了,腿到现在都没好。妈你去吧,提上马灯,小心点儿。”
原来是这样。顾言点头出屋,脚下生风一般走的飞快。老人佝偻的背影让她想起前世的师祖。老人家生活在大山深处与世隔绝,一直都是保存原粮。自己磨面,自己用碾。
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在末世后彻底断了联系,每每想起心里总是惦念。李老汉佝偻的身躯,与印象里那个平和的身影逐渐重叠。吃饭都心不在焉,怎么都无法对这年迈的老人视而不见。
果然,老人力微,等她到的时候玉米还未碾好。将马灯挂到一旁的柱子上,迎着老人惊讶的眼眸什么都没说,弯下腰默默的推动碾杆。
“吱呀吱呀……”这个只有一个顶棚四周漏风的碾房在一瞬的安静后,又传出碾盘碾压的声音。她无声,老汉也只顾低头推碾杆。旁边一灯如豆,静谧寒凉的夜里因她的加入而有了温暖。
“我不是为了这个。”没去接老汉手中的小簸箕,那里头刚刚碾碎的玉米有些刺眼。顾言觉得自己一番好意被误会,心中升起一股子恼怒。
“知道。”你要是为这个,之前就会说了,不会默默的干活一声不吭。“你一个人养四个孩子不容易,好歹贴补一些。”老人说着慈祥的笑笑“我们老两口是军属,按孩子的级别够得着吃供应粮。粮食关系给落到了咱大队,分的比你多。”
他们儿子好像官不小,老人的日子是比顾言更宽松。供应粮的价,供应粮的量,每次现钱结算,肯定是儿子孝顺的。大队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不用。”顾言坚定的说完,将这特意留出来的粮食重倒回袋子,双手使力往后一甩,背起就走。
老人大概没料到她会是这反应,愣了一阵才抬腿跟上。听说这女人跟婆家闹翻了,她那个男人又是那么个货色。她养活四个孩子压力山大,怎么会拒绝他呢?
黄昏走时,他注意到女人的眼神了。关心中带着不忍,若不是俩小娃娃要吃奶睡觉,估计当时就会出手帮忙。你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老汉也不是吝啬鬼投胎。我比你宽裕,给的又不多,你又何必倔强至此。
根据记忆送老人回了家。方方正正的四合院,他们老两口住在堂屋。屋里黑咕隆咚的,门口就听到里头传出来的咳嗽。
“我回来啦。”老汉吆喝一声,非常利索的点燃了油灯。顾言被屋里那股说不出的味道给熏的下意识闭气。常年卧病在床,手脚再勤快也难免有味道。再加上药味,这气味真是难以言说。
“咳……”
老太太开口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老汉赶紧倒了杯水,扶着她的脑袋喂给她。两口水下肚,老太太摆摆手不要了。
“这药咋就不管用呢?”老汉话语里满是担忧,扶着老太太重又躺倒。
“死了好,死了清净。”常年疾病缠身,老太太话语消极的很。“前世不知道造了啥孽,这辈子活不好也死不了。”
抱怨的话说完,她这才看到站在正中间的顾言。“你……咳……这是谁啊?”
“韩家老二媳妇。”顾言沉默着说不出口,这话出自老汉的嘴。
“哦。”老太太语带叹息,瞪大眼睛瞅摸她两眼“韩家……老太太厉害的很,我年轻时还跟她吵过架呢。”
顾言笑笑,接受她的示好。转而问道“大妈这咳嗽没找大夫看看吗?”
“看了,说是受了风寒。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
“大妈,你嗓子疼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疼,嗓子疼,这两天还发热。”老太太垂头丧气的,被病魔打击的没一点儿精神。可她苍老的面容,浑浊的眼眸给人的感觉很温和。慈祥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顾言伸手摸摸,烧的挺厉害。也许是感染了?她不懂医也知道发烧肯定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而这么咳嗽,毛病大多在呼吸系统。大晚上的她没手电也看不到她的嗓子咽喉,而且也不能凭空变出药来。只好先告辞,决定明日再来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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