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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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大门的另一侧站着俊美如神的沈栖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念看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黯淡的笑。稍纵即逝，隐没在冷若冰霜的面容中。

沈栖迟的视线掠过苏念，定格在黎川身上。黎川也看向他，视线交接，黎川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紧紧皱起。

几秒钟后，他拉上车门，收回视线，跟司机道：“我们走。”声音略有些干哑。

苏念愣了会儿，向大门走去。

本以为沈栖迟会帮他开门，可沈栖迟却冷冰冰地转身，进了屋。

苏念只好自己开门，快步追上沈栖迟。

沈栖迟走到酒柜旁，一只手伸向红酒瓶，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酒杯。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杯颈断裂，两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晶莹的碎片凄美地飞溅。

沈栖迟穿着拖鞋，苏念怕他被伤到，拉开他：“你别动，我去拿扫把。”

说着转身，刚走出一步，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她的腕被沈栖迟钳住。

回眸看沈栖迟，沈栖迟的目光燃烧如火，但声音却冷得像冰：“这么晚回来，又去见黎川了。”

“我接了个新戏，黎川是男主角。我们今天聚餐，聚完餐，黎川顺便把我捎回来。”苏念轻细温柔地说。

“顺便？”沈栖迟冷笑。黎川的住处和这里可一点也不顺便。

他猛地把苏念拉近怀里，呼吸灼热，喷洒在她绯红的面庞。

“今天来了许多人，可热闹了。”苏念目光转动，在想，我要不要问一下他和夏瑶到底什么关系，不过该怎么开口呢？

沈栖迟捏住她的下巴，鼻尖贴向她的唇，细细地嗅了嗅：“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和黎川？”

“不止黎川，还有别人。”苏念觉得沈栖迟根本没在听她讲话。沈栖迟离得她太近，她的声音在颤。

“接的戏，推掉。”他捏着苏念下巴的手，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下颌线，拢在她的脑后。

“为什么推掉？”苏念咕哝。

“我给你安排了更好的戏。我许诺过，会把你推上娱乐圈的顶端。”沈栖迟不会轻易许诺，但凡承诺的事便一定做到。

“可是……”苏念垂眸，睫毛蝶翼般细微颤动。她不需要他把她推到娱乐圈顶端，她也不想要什么金钱名利，她想要的只有……

“可是什么？”沈栖迟的手抓她的发，向后一拉，让她的头扬起，视线和他相对。

苏念潋滟的双眸中映照的他，便是她唯一想要的。

“我签过约了，而且我很喜欢这个剧本，能和黎川搭档，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你那么忙，不用费心管我的，我不需要……”苏念没说完，发端又揪痛了一下。

沈栖迟的眼眸越来越深，深不见底。他的声音悠悠缓缓，带着几分嘲弄：“你情愿选择跟黎川演戏，也不演我为你安排的戏？”

“我……想靠自己。”

“靠自己？”沈栖迟呲笑出声。

苏念的话在他听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为了走捷径答应的各取所需，遇见了黎川后突然跟他说要靠自己？

沈栖迟胸腔中的怒焰腾起，一旋身，把苏念推在墙上，狠狠地封堵住她的唇。

裂帛之声刺耳传来。

沈栖迟一只手钳着她的两个腕子，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向下……

腰带声和拉链声相继响起。

“沈……”苏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向着自己席卷而来，前所未有的粗狂。可她刚吐出一个音节，便再说不出话。

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撞，让苏念觉得自己几近碎裂。

……

早上，苏念醒来，撑着酸楚的身体坐起。

沈栖迟已然离开，去工作，徒留满室的狼藉。

苏念环视一周，躺倒，直躺到中午才起身，慢慢走近浴室，打开淋蓬头。

温暖的水流洒落，苏念扬起下巴，让水流拂过她的面庞。

清醒一点一点回归，她忍不住想：对他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洗完澡的苏念呆坐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站起，走出卧室，直奔楼梯下的杂物间。里面放着打扫用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废弃之物。

她想拿扫把，清理一室的狼藉。

推开门，进入。扫把在最里面，她伸手去拿。

可手软脚软，还没摸到扫把，人瘫下去，跌倒在地。

旁边是一个纸箱，她撞到纸箱，里面的东西纷纷洒落。

扶腰直起身，苏念的眼睛掠向那一地的东西，其中一个熟悉的盒子留住了她的视线。伸手，把那盒子握在手中，打开，看见里面银色的领带夹，终于再忍不住，泪水倏然滑落。

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杨昊告诉她，他即将生日。她不知道该送什么，跑遍大街小巷，选了这个领带夹。

他生日当天，她忐忑地把礼物捧给他，他让她放在桌上。后来，她发现盒子不见，以为沈栖迟收起。却原来是被扔进了这杂物间。

苏念拿着盒子爬起，走出杂物间，进了卧室，踱到衣帽间。

衣帽间里有一个抽屉是属于她的，她拉开，在层层叠叠的衣服的最下方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是她第一次来他家时，被他撕坏的礼服。

她从刘芳那里要过来，一直珍藏。

苏念的手在抖。

答案她很清楚，对沈栖迟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只是她一直心存奢望，奢望他有朝一日会爱上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觉得沈栖迟会爱上你。

别再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