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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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迟后退,闪躲，刘斌红了眼，凶猛进击。沈栖迟抬腿，狠厉地朝他踢过去。

踢到刘斌的瞬间,沈栖迟觉得胳膊一阵刺痛。

垂眸,看见小臂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如花般散开，浸透了白色的衬衫衣袖。

这条伤口正好划在沈栖迟的旧伤痕上，沈栖迟的眉心不由皱起,那满目的红中，浮现出零星的记忆碎片，伴随尖厉的喊叫：“你不离开她,我就带着儿子消失,让你永远失去我们。”

“赵佳茹,你别发疯。赵佳茹，你听见没有……”

刘斌踉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跌坐在地，手按在他刚才敲碎的玻璃碎片上,疼得他发了狂。

“沈栖迟，你他玛以为自己是谁。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拉你当垫背的。”说话间,刘斌疯魔了般,拿着酒瓶爬起,冲向沈栖迟。

沈栖迟在出神，没注意到再度袭来的危险。等他反应过来时，酒瓶已经扎在他身上。他一把揪住刘斌的衣领,狠狠将他摔出。

苏念远远看着不对劲，加快了步伐。警察也跟着苏念跑，边跑边喊：“前面的两个，都不要动。”

这时的刘斌恢复了些理智，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扔了带血的半截酒瓶，撒腿就跑。

“别跑，站住，你听见没有。”警察不住地大喊。

苏念在沈栖迟身旁停下，扶住他，看着他身上的血，心焦道：“你觉得怎么样，疼吗？你别急，我马上叫救护车。”

沈栖迟浅勾唇角，道：“你才别急，我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苏念手止不住地颤，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扔出。

她定了定神，拿稳，按下120。

留一个警察查看沈栖迟的情况，其他两个继续追刘斌。

刘斌拿出了亡命徒的气势，闷头狂奔。前面就是窄巷的出口，只要跑出去，打辆车，就能逃之夭夭。

想到此处，刘斌脸上绽开了得意的笑容，几个大跨步，跨出了窄巷。

伴随着刺目的灯光，尖啸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

“完了，我撞到人了，这人怎么突然冲出来。”司机推开车门，边下车边嘟囔。

脚刚落地，就看到两个警察奔着自己而来。

刚出事警察就来了，怎么出警这么快。不对啊，还没报警呢，司机纳罕。

十多分钟后，两辆救护车先后到来。

次日清晨，沈栖迟悠悠醒转，眼睛眨了几眨，适应光线。

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沈栖迟侧转眼，苏念的睡颜映入眼帘。

她趴在床沿睡得正沉。

沈栖迟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头顶。

凝视苏念的同时，沈栖迟看见了自己小臂上的绷带。

他试图坐起，可一动，肋骨处便像要断裂般疼痛。

垂眸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了，腰部也缠着绷带。

再看向苏念，沈栖迟心里道：这一整晚，苏念都陪着我身边吗？

他再次朝苏念伸出手，还没触到苏念，苏念的眼皮动了。他赶紧放下手，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苏念睁开沉重的眼皮，打了个哈欠，她一夜没睡，天亮了，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沈栖迟身上的被子滑下，站起，俯身帮他盖好。

怕再次滑下来，在他两肩处压了压。

正这时，沈栖迟忽地睁开了眼，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凝视苏念。

苏念僵了一瞬，忙把手从沈栖迟肩上拿开，退到自己的小板凳上。

“你醒了。伤口疼吗？”

沈栖迟刚想说不疼，话到嘴边，转口道：“疼。”

“我叫医生来帮你看看。”苏念站起身，走到床头，伸手去按呼叫铃。

她手还没碰到，沈栖迟握住了她的手：“没疼到那种程度，不用叫医生来。”

“真的？”

沈栖迟勾唇，把苏念拉向自己，眼神灼热：“你，担心我？”

苏念推开他：“谁担心你。你为了帮我才受的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沈栖迟眸光变得黯淡，苦涩地敛起唇角的笑意：“过意不去啊。”

他的手还是仅仅抓着苏念的手腕。

苏念挣：“你松手。”

沈栖迟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重新把苏念拉近，冷冽的声音道：“真的过意不去的话，就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直到我恢复为止。你总不想欠着我吧。”

苏念蹙眉，道：“谁要欠你的。”

酒瓶扎在沈栖迟的肋骨上，除了划伤皮肉，还造成了轻微的骨折。

沈栖迟在医院躺了三天，三天后，他执意出院，回家休养。

苏念陪同他回家，先把他扶到卧室，让他躺下。

“你先躺着，我去买骨头，给你炖汤喝。”

沈栖迟点了点头，把钥匙交给苏念。钥匙落在掌心的瞬间，一阵沁凉。苏念蓦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到沈栖迟家的钥匙时，那种充盈每个细胞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