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戒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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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又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脑袋里像是一滩浆糊，程野倒在床上，眼睛一闭直接睡过去了。他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一直在有人吵架，吵的他头痛欲裂，睁开眼的时候眼前都是重影，他用力闭上眼，过了好几秒再睁开，视线才重新清晰起来。

他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将破晓的时候了，他没有手机，按照天色来看，应该是早上四五点钟的样子，但冬天破晓的晚，所以外面还是昏暗暗的一片，只有天边泛着一点浅浅的鱼肚白。

程野躺在床上缓了几秒钟，然后努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手软脚软的一路摸到了柜子前，在柜子前面蹲下，然后抽开柜子，在里面翻到了自己的老手机。

是个诺基亚，还自带充电器，程野就弯着腰把充电器插到了柜子角边的墙上，然后给手机充电。

程野在给手机充电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面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但是在吵什么程野已经听得不太清楚了，他的头又疼起来了，只能靠在柜子上，耐心的等着手机充好电之后开机。

老手机就是抗用，没过多久，程野就看见手机开机了。

开机的时候，还伴随着震动和音效，但幸好，音效声音不是很大，外面的爸爸妈妈应该听不见。

程野放轻松了些，拿出手机，开始试图连上wifi。

诺基亚也是有QQ的，但是没有微信，手机里面也没卡，他只能先用手机连上家里面的wifi，再用QQ去联系秦绝。

但正当程野费劲的试图连上wifi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门突然被踹开！

程野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正看到他爸怒气冲冲的冲过来。

怎么回事，他刚才怎么没听见爸爸的脚步声？

“爸！”程野惊慌的把手机往自己的身后藏，但他爸根本就没管手机的事儿。

程爸爸冲上来，一把拎起了程野的领子，把他拖拽起来，粗蛮的让他套上衣服，然后把他往外拽。

程妈妈堵在程野的卧室门口和程爸爸吵架：“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你没看新闻上说的是什么吗？你要把程野送过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程妈妈的声音尖锐嘹亮，隐隐还有些嘶哑，但这声音落进程野的耳朵里却隐隐听得不大清楚，他看向他妈，想说一句什么，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被他爸撕扯着拽出了门。

打从昨天开始，他爸就放弃了跟他的交流，大部分行为都是生拉硬拽，程野刚喊了一声“爸”，就听他爸吼了一句“我不是你爸”！

看他爸那样，声音应该挺高的，但程野愣是觉得自己听的不是很清楚，他被他爸一路扯进了电梯里，又被扯到了楼下。

彼时正是凌晨时候，天边的鱼肚白更亮了些，隐隐能看到远处地平线上亮起来一线橘红，程野被他爸爸扯到楼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一辆车，车旁边等着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在靠着门边抽烟。

程野被程爸爸扯到车旁边，然后把程野塞到了车上，关上了门，程爸爸跟那两位在外面开始说了两句什么。

程野发现自己一点都听不清了。

他在车里面坐着，隔着车门喊他爸爸，有些隐隐的慌乱，而且不管他的声音喊的多高，车门外的爸爸都没有回应，直到他把声音都喊破音了，嗓子都隐隐开始疼起来，车窗外的程爸爸才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漠中带着几丝坚定，看的程野一阵冒冷汗。

“爸爸！”他开始敲车窗。

而这时候，程妈妈也从楼上跑了下来，程爸爸回头拉住了程妈妈，外面那两位抽烟的中年男人就上了车，一个开车，一个在车后面坐着，就坐在程野旁边。

车子发动了！

程野愣了几秒，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爸，把他交给了这两个人。

“我们要去哪儿？”程野喊。

那两个人也没理他，甚至话都没说，直接就开始开车。

车子驶出了一个流畅的弧度，从小区往外驶，程野眼睁睁的看着纠缠争吵的父母变成了两个小点，而他在和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往外走。

程野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又一次喊：“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坐在程野旁边的中年男人似乎是被程野喊烦了，蹙眉扭头和程野说了什么，程野没听清，但看他的嘴型，隐约好像看出了“戒断”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