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与空气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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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险些呛住,师父喜欢清静，每次授课完毕，都?不会在修灵院多待,现?在他竟要揽下修灵院所有课程？

莉莉丝捂了捂嘴讶异道：“为什么？”

穆言垂眸，心道：自然是为了抓出那祸害我乖徒儿的坏小?子。

“离了一年,全?靠其他峰主代课,为师得?补回来。”

穆言扯白起来，可比莉莉丝的谎言有信服力的多。

莉莉丝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为了监督她的功课，最近她上课时脑子里都?是刺绣的针法，都?快魔怔了。

穆言要包揽一段时日修灵院课程之事?,其他峰主欣然接受,陆乾还不忘夸他两句：“穆师弟总算醒悟了些，真正?担起教书育人之责了。”

峰主们都?知晓,穆言上课是最为随意的那类,他愿常驻修灵院,那简直是难遇的奇事?。

穆言的目光时不时便会掠过莉莉丝的脸，莉莉丝由此不敢再在课上胡思?乱想。

午后?自由训练,穆言也不回清玄峰，而?留在场中巡视众人,偶尔指点一二。

虽说?穆言自言这是为了补全?他一年中落下的课,但莉莉丝总觉得?师父在悄悄注视着自己,令她都?无法心安理得?地跑去玉女峰学艺。

一直关注着莉莉丝求学之路的乔露也看出了些端倪,趁着穆言指导他人修炼，她摸到莉莉丝身边，悄声问道：“穆言仙君这是怎么了，连着几天?来修灵院,你也不去玉女峰了，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莉莉丝别扭地捏着手，道：“璃璃学刺绣，被师父发现?了。”

乔露睁大眼：“那他……”

莉莉丝看着乔露一脸正?直：“璃璃一口?否认，那是要送给师父的东西，结果，师父便不高兴了。”

乔露酝酿了半晌，终是牵起一个刻板的笑容：“真有你的。”

莉莉丝目露疑惑。

乔露：“心爱的徒儿费尽心血准备礼物?，结果不是送给自己，穆言仙君定是受刺激了。”

莉莉丝：“可是，师姐不是说?，璃璃小?，不能?让师父知道，璃璃要送他定情?信物?吗？”

乔露挠着后?脑支吾了一阵：“这……怎么说?呢？好像不是一回事?。”

乔露都?讲不清楚，莉莉丝便更?想不明白了。

穆言转身看向莉莉丝，她正?轻蹙着眉头，仿佛有些困扰。他暗自思?索，据他观察几日，修灵院的年轻弟子们与莉莉丝往来如常，并未发现?谁有多余举动?。

难道璃璃学刺绣，是一厢情?愿？

穆言心底愈发沉郁，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弟子，让他的徒弟如此委屈自己。

看来明里观察无用?，还得?靠旁敲侧击才行。

……

傍晚回清玄宫，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莉莉丝干愣着坐在桌旁两手空空，穆言沉默了半晌，终是淡淡说?道：“璃璃想刺绣，不必躲着为师，又非偷摸之事?，为师还会怪你不成？”

莉莉丝意要送出她最为满意的作品，若在对方眼皮子底下练手，便是将自己的潦草稚嫩都?暴露了出去，她如何不难为情?。

“璃璃，害羞。师父，不要看璃璃。”

穆言深深一叹，璃璃想着那坏小?子，都?在他面前羞怯忸怩起来了，他不禁心中五味杂陈。

莉莉丝如坐针毡，垂着眼睛都?快将自己憋坏了。

都?怪她前几日说?错了话，才惹得?师父不愉快，她得?补救才行。

“师父，连续教了几日课，累不累？”莉莉丝说?着，便凑到穆言面前挥动?小?拳头给他捶腿。

“……”穆言抿唇一阵无言——乖徒弟为了坏小?子，都?学会讨好师父了。

过去的璃璃，可不会这般向他献殷勤。

穆言捏紧的指节不禁又白了一分。

不可嗔，不可贪，璃璃应当随心而?活，他身为师长，只能?为她指点建议，不可替她抉择，否则……又与那些强迫璃璃之人何异。

穆言不断暗示自己树立的信念，在脑中闪过那雪白的月光少女之相时又崩裂开来。

他凝了凝神，双手抓住莉莉丝挥动?的拳头，注视着她思?绪纷乱。

莉莉丝略带诧异地望着穆言，澄澈的蓝眸里不含一丝杂质。

两人便这般僵持了许久，终是穆言打破了沉默，他低声道：“选个日子吧。”

莉莉丝：“？”

穆言抿了抿唇，目光深沉，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带他来见?为师，为师倒要看看，他是否有让我穆言的徒弟倾心的资格。”

虽然他不会强迫璃璃，但身为师父，对徒儿未来的仙侣把关，天?经地义。

可是，为何璃璃一副呆傻了的模样。

莉莉丝的表情?可谓惊恐，她愣了半晌才领悟穆言语意，当下又羞又急，被穆言抓在掌中的手因慌乱而?忍不住扭动?起来。

“璃璃，没有倾心别人，师父，不要瞎说?！”

穆言双目微眯：“那你的绣帕究竟要送给谁？”

莉莉丝睁大了眼：“璃璃，自己绣着，好玩。才不送给别人。”穆言凝视着莉莉丝的双瞳，静了片刻后?轻声道：“当真？”